赶着十里、百里远来的祭牲,
奔向乌布西奔祭坛宝帐。
乌布西奔命突其春谕众:
“女罕征前谢祭,
畅舞奠务要笃诚。
如睹荒嬉亵怠,
乌布逊海殉严法焉可恕轻。”
乌布西奔命人在海滨
搭建祭海神坛神幢,
敲响象征东海形貌的
雄鲸肚囊皮椭圆鼙鼓。
从远海捕来神牲———
宰杀大海狮九尊,
宰杀大海象九尊,
宰杀大海豹九尊,
宰杀白鲸一尊,
宰杀香鲸一尊,
宰杀灰鲸一尊,
宰杀鳟鱼、鲑鱼、比目鱼、
海花鱼、胡瓜鱼、狼鱼、鳔鱼百尊。
还宰杀有乌布西奔
鱼池驯养的各色鱼种。
鱼血汇入大海,
大海变得殷红;
鱼肉投入海中,
引来翻滚的海牲拼争。
足足五天五夜,海中波浪汹涌,
像沸腾的海潮轰隆。
这是东海海神驾赶着百轮车,
接领女罕的托嘱和盛赠。
壮阔的神鼓声中,乌布西奔率众萨玛与族众,开始了气势
磅礴的东海谢祭古舞。玛克辛古舞繁复,传世者稀稀。歌中传
记数类,概略也。
牲血舞:
萨玛与众,娱神缅神共舞,盛景壮观。牲血舞骨木凿器,
两面似盆,中连长柄。柄内乘牲鱼鲜血,双手持舞。萨玛着神
服血舞外,众女彩妆花饰,众男衣鱼兽裘血舞。柄头垂长穗,
穗有数小铃。
舞式:蹲身,呐喊有节。跳跃,雄壮凌厉有拍。
姿分单跃式,单腿跳;环手式,聚散跳,两人或众人对舞
圈跳。亦有跨跃式,几组,穿梭作舞。
野猪神降舞———獠猪态、小猪态、拱食态、瞭哨态、怒恐
态。
蟒神降舞———仿发吱吱声,仰栖舞、拧身舞、缠抱舞、卧
地舞,仰身肩动移进舞。
牲血舞世求人鼓相配,声舞相配,节韵悠扬,融洽和谐。
原舞更是头、背、颈、指、腕、胸、腰、乳、臀、腿、足、
胯、胫、仰、蹲、卧、滚、跃诸姿相揉,活泼百态。除此之
外,有妈妈乳神舞。
乌布西奔击鼓作舞吟歌,
三百侍女萨玛击鼓伴唱:
“天母之命,哲伊勒勒,哦伊勒,
海神之女,哲伊勒勒,哦伊勒,
统驭四海,哲伊勒勒,哦伊勒,
万魔荡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百部归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江海洪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日月明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探海顺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我志坚兮,哲伊勒勒,哦伊勒。”
唱罢,乌布西奔将木槽中
一只小绿海龟捧手心说:
“哦伊勒恩,海神的知音,
哦伊勒恩,你最让海神疼爱,
哦伊勒恩,你最解海神秉性。
你知晓海神每日三餐,
是喜肥豚,还是瘦鳗,
是啖蛙螺,还是海鲸。
哦伊勒恩,快为我引来献祭精灵。”
小龟摇头晃脑,
四脚伸缩舞动,
像欢呼雀跃,
早成竹在胸。
在阵阵鼓声中,
乌布西奔跪在白沙滩上,
迎着和煦的海风,
小龟随浪远遁。
众萨玛护拥着乌布西奔跪满海岸,
海面撒满醉鲸的
乌头楞、一品红、
一串蓬、蓝鲟、毒眼鳟。
神鼓敲得愈加震耳,
没出半个时辰,
小龟昂首游回,
侍神人捧送槽中。
轰隆隆,海中迅即巨浪翻腾,
一条长鲨蹿出海面,
折躺乌布西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