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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永祥冤杀尹神武:真假孙祥夫案

2013-05-22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1915年11月10日,王晓峰、王铭山两志士刺杀袁党上海镇守使郑汝成的壮举轰动一时。二王当场被捕,旋遇害,而这次行动的实地指挥孙祥夫逃脱在案。随后军阀及其爪牙

1915年11月10日,王晓峰、王铭山两志士刺杀袁党上海镇守使郑汝成的壮举轰动一时。二王当场被捕,旋遇害,而这次行动的实地指挥孙祥夫逃脱在案。随后军阀及其爪牙们为了邀功请赏追捕孙祥夫,闹出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真假孙祥夫之谜。

1917年11月27日晨,上海法租界白尔路(今太仓路)422号门被擂得山响,守门人边开门边问:“谁啊?”“倒马桶!”随着答话,冲进来一大群中西捕探,直扑楼上楼下的各房间。房主郑惠刚惊慌不知所惜。楼上一个青年人被捕探们拖下楼来,带到公共租界老闸捕房捕头壳罗香面前。青年人用近似京腔的北方话申辩道:“我不是蒋介石!”这时,站在壳罗香旁边的两个眼线指着青年人大嚷:“他就是孙祥夫,化名蒋介石!”随即,这个“孙祥夫”被带到公共租界老闸捕房关押。

孙祥夫是山东昌邑人,1889年生于辽宁奉天(今沈阳),毕业于奉天陆军学堂,参加辛亥革命民国初年成为孙中山领导的中华革命党的重要骨干分子,曾组织领导多次暗杀与暴动事件,被北洋政府通缉。

租界警方颇感疑惑的是:这个被告不仅否认自己是蒋介石,也否认是孙祥夫。被告称自己是奉天回族人,名叫尹神武,在日本留过学,和他同住一座楼房的孙祥夫早已于数月前去广东孙中山的军政府任职了。而上海护军使署虽出牌票抓捕被告已将近两个月,却也不能提供证据证明被告正身。一直到1918年1月下旬此案才开庭审理。八次租界会审公廨的庭审,已基本明确被捕者是尹神武。而非孙祥夫。然而,第九次庭审后,尹神武却出人意料地被引渡给了卢水祥的上海护军使署,并于5月11日在龙华大操场被枪毙。一时间,鸣冤叫屈声响彻上海滩。

事实上孙祥夫的确在广东军政府任职。既然尹神武并非孙祥夫,那他又为何会被诬并错杀呢?尹神武实际上也确实参加了刺杀郑汝成的行动,他和二王在孙祥夫的指挥下,一起埋伏在外白渡桥旁,刺郑后尹神武脱身。当年这些事实并不为北洋军阀所知。尹神武作为“孙祥夫”是被冤杀的。

原来,在1916年6月袁世凯后,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宣布大赦政治犯,孙祥夫又上海公开活动。但在1917年7月冯国璋取代黎元洪后,革命党人与北洋军阀的矛盾重新激化。1917年8月,北洋政府陆军部密令上海护军使署:“据报孙祥夫现确匿迹沪上,饬即设法签拿。”于是,上海护军使卢永祥在上海悬赏5万块大洋捕拿孙祥夫。军署的眼线中有“二马”:马凤楼是个地头蛇,原是租界巡捕;马仑山是曾当过革命军的落魄鸦片鬼。这“二马”一心想得到那一大笔钱,当探知尹神武也曾是革命党人时,便起了陷害人的歹心,说动军署侦探雷应春去租界抓捕尹神武。雷应春来不及出具逮捕孙祥夫的牌票,就借用旧有的搜捕中华革命党人蒋介石的牌票来逮捕孙祥夫。他骗西捕说:“孙祥夫化名叫蒋介石”,其目的就是抓住“孙祥夫”去取那5万元赏钱。于是便发生了1917年11月27日晨的那次逮捕行动。

尹神武被捕后,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孙祥夫,革命党人郑惠刚以尹神武在沪并无亲戚,便代请律师出庭辩护。革命党人邵力子以《民国日报》记者的身份,发表多篇文章,抨击卢永祥滥捕无辜,制造冤案。从公共租界会审会廨第三次庭审起,邵力子、丁人杰及日本人井允居等先后出庭,一致指出孙祥夫与他们熟悉。被告决不是孙祥夫。尹神武的堂兄尹竹林也专程从辽宁营口赶到上海为弟弟辩诉。广东军政府大元帅孙中山在会见法国驻惠领事时特地指出:“孙祥夫现在军政府办事,上海所捕者并非孙祥夫。”数日后又把孙祥夫的照片寄给上海被告的律师。

卢永祥从“孙祥夫”被法租界捕获后,就想把他引渡到华界,但屡遭外国领事的拒绝。1918年2月,被告有被当庭释放的可能,卢永祥忙电请北京外交部与英国公使朱尔典交涉。3月中旬,中国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与英国成了盟国,朱尔典便电令驻护领事速将被告引渡给中方。

尹神武被引渡到护军使署军事法庭后,遭到秘密刑讯,严刑拷打,竹签穿指。尹神武是否屈打成招无从知晓,军署只声称其“俯首无词”。在尹神武被枪毙后,王鸿祥、李永清在清洗他的遗体时发现遗体背上有密密麻麻拇指宽的青紫伤痕,指甲内还有竹片签刺的痕迹。二人对外透露真相后,被卢永祥下令逮捕提讯。二人被迫登报声明“死者身上并无伤痕”才得以免罪。

尹神武为中国革命斗争的功绩是不愧于“革命烈士”的称号的。只是孙祥夫晚年折节,在1940年后投靠了汪精卫卖国集团,愧对尹神武烈士,为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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