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内地去蒙古谋生的人不少,特别是乌兰巴托,蜂蚁般聚了不少买卖人。多少年来,蒙汉两家虽说不是一个民族,却亲兄弟般处得挺和睦。可是草原大了,啥兽也育。乌兰巴托有个大牧主,名叫乌图尔托,总想点歪的斜的,制造那牛蹄子式的民族分裂。
这矛,他从乌兰巴托武馆中横挑竖拣,过了筛子又过箩,挑来了两个大力士,是兄弟二人,一个叫大黑熊,一个叫小黑熊。在乌兰巴托立下擂台,让内地人来打,口出狂言,限时一个月,战过他的俩黑熊,买卖照做,战不过,内地人都滚出去。
消息传出,乌兰巴托的商务会非常愤慨,当即找了几个会武功的内地人上台较艺,但都输给了俩黑熊。俩黑熊都人高马大,壮如铁塔,的确有膀子力气,再加上吃武馆饭多年,更如老虎添了翅膀子。乌图尔托见俩黑熊给他露了脸,这下更牛气起来了,派人四下游说,网罗匪徒,准备日子一到就把内地人统统赶走。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俩黑熊天天台上耀武扬威,这边仍没伏虎擒龙人。商务会长可沉不住气了,想回内地请高手,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限期一天天逼近,难道真的栽在这帮家伙手中?
乌图尔托和俩黑熊见无人再敢应擂,更是不知天有多高,全忘了牛屎排子是摊粪!乌图尔托命人扎了两个草人,穿上汉民的衣裳,一个跪在台角求饶,一个吊在擂柱上让俩黑熊踢打。如此侮辱汉民,实在给人眼里插棒槌,令人不能忍受!
这天,乌图尔托喝够了酸奶子,啃饱了羊骨头,挺着大肚子来到了擂台上满嘴喷粪,把汉民骂了个狗血啧头。正骂得起劲儿,突然“啪嗒”一声,乌图尔托就象那挨了砖头的蛤蟆一样,立时闭了口,紧接着便“噗噗”地喷吐起来。
原来台下打来一包鲜马粪,不偏不斜,正打进他的嘴里。台下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大黑熊一看,太岁头上来动土,这还了得!颤颤地奔到台前,牛眼一瞪,喝道:“是谁吃了豹子胆,你给我出来!”
大黑熊话一落池,忽见一道白光闪过,眨眼功夫,台上飞来一个白衣少年。这少年十六七岁,箭衣紧身,怒目横眉,虎气生生,冲着俩黑熊说道:“草原这么广,别以为只有你骆驼大!”话虽嫩声嫩气,落地却梆梆作响。
大黑熊一听,吔?这小南蛮真还够厉害的!随即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跑台上来我死吗?”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道:“我嘛,家住沧州本姓王,人都叫我小沧王。从小学了点驯马艺,俺就不信儿马蛋子尥蹶子!”
大黑熊听出了这话里的骨头,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来应擂的?”
“不假,是要领教教领教!”
大黑熊一听,大嘴一笑,咧到了耳朵悄:“就凭你不够四两沉,没有一把大,还想露露脸?哈啥哈哈!”
这时,吃了嘴马粪的乌图尔托又气又恼,真恨不得一口活吞了小沧王。他一边抹着嘴,一边喊:“快给我打死这个小崽子,我要吃他的肉,剥他的皮!”
大黑熊大吼一声,就要动手!小黑熊却道:“杀鸡何用宰牛刀。大哥少歇,我来收拾他里”小黑熊伸着脖子瞪着眼,舞舞抓抓,饿狼般扑向小沧王。
见有人上台打擂,观看的人转眼又加厚了好几层。不少内地人不由得暗为小沧王捏了把汗。台上两人不论是个头年纪,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人们涌向商务会长,埋怨他万不该病急乱投医,找个孩子来送死。商务会长一声不吭,紧紧地盯着台上。
小黑熊压根儿就没把小沧王放在眼里,心想,我一巴掌拍死他就完了。不料,扑了几扑,连使几招,却没碰着小沧王一根汗毛。小沧王身轻如燕,灵似鼓蚤。小黑熊不由心里敲起小鼓来,再也不敢那么轻敌了。打着打着,小沧王渐渐招架不住,小黑熊却越斗越凶。
一直神色不动的商务会长,这会儿却坐了无底轿。他眉头皱了个大疙瘩,心里话。“怪呀!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