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我说了我很累,把玻璃放下来。
老四把玻璃放了下来,我点了一只烟,车外很黑,只有透过树的间隙才有些天空的灰白,车旁边的树很快的往后倒退,风有些凉,但是让我觉得心里不再那么闷了。抽了一只烟,精神好了很多,还没有到,我问老四车上有什么歌吗,老四说有,你想听什么,我说随便吧。老四放了张碟子进去,一下蹦出来一句什么“刀光剑影,让我……”老四赶忙就换了一首。他这个时候确实是不想听到什么刀啊剑啊的,条件反射。第二首是张艾嘉的“爱的代价”,听了几句,让老四关了。
老四说:兄弟,我不认识你,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什么地方得罪兄弟了吗?
我说:没有。
老四说:那这是干什么动刀动枪的,咱们无冤无仇的这何必呢,有什么事咱好好说,要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兄弟了,我摆几桌给你倒茶赔礼,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过不去的梁子啊你说对不。
我说:你得罪的不是我,我很累不想说话,开你的车。
到了B河那里,我让老四先下了车站到一边等着,我在车上又坐了两分钟,心脏有些不舒服。
我缓了一下,下了车走到了老四的身边。
老四有些紧张过度加上这半夜的天气,浑身打摆子,哆哆嗦嗦从兜里拿出包烟给我抽,我摇了摇头。我搭着他的肩膀跟他来到河边上,河的水流有些湍急,老四似乎怕我把他扔下去一样,故意和河边的扶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问他:你说如果有天你做了件错事,事后你有机会回到那天但还是当天的你,你还会不会做同样的事?
老四拼命的摇头:不会了不会了。
我想他不明白我在问什么,现在恐惧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理。
我说:老四,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错,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没有机会去弥补也没有后悔药吃,这一步错也许会要了你的命也许能让你痛苦一辈子,就只是因为这一步走错。
老四的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似的:是是,那是,我以后肯定好好做人,不再做错事了。兄弟,那个大哥,咱回去吧,我是真知道错了,这大半夜的我这腿上还挨了你一枪,我长记性了,咱走吧。
我说:好,那走吧。
我搭着老四的肩膀往回走,老四一瘸一拐的,我走的很慢,这么慢的步伐让老四有些力不从心,他应该很想快点回到车上坐下来歇会。
我拿下了搭在老四肩膀上的手,老四走在了我的前面,走了两步停下了,回头看着我。
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走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想老四一定以为他可以走了,一瘸一拐再加上有些兴奋,就成了单腿跳。
老四快跳到车尾的时候,我几步跟到了他身后,没等他回头,我就把从袖口里抽出来的两把双刃匕首从两侧插进了他的肋骨骨缝中,那种疼痛是极为痛苦的。老四一下就爬在了车尾箱上,他的那种叫声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个部位,越用力发声就越疼。
我的两只袖口里各有三把合金制的双刃匕首,不太长,5寸左右,都是为老四准备的。
老四从一开始的大声嘶叫变的不再出声只是面目开始狰狞,爬在车尾箱上一动不动。插在他肋骨中的两只匕首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老四的呼吸应该有些困难,因为匕首扎进了他的胸腔。
人最痛苦的不是忽然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疼痛,而是当这疼痛才刚刚稍微有些缓解的时候,再一次的剧痛袭来。
我看着老四想象着他现在的大脑活动,应该是在脑中极力搜索自己最近干的那些荒唐事,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落到这般田地,想必雇主的女人已经不是他第一个猎物了。想到这我越发的觉得他是活该,随着又抽出了第二对匕首。
老四的两臂是不敢放下来的,一放下来就会夹到插在自己身上的匕首,稍碰一下就会疼的钻心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