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结结巴巴地答道:“私、私了!”
张师爷收敛起怒容,长叹一声:“唉,家丑不可外扬!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以后还要做人,姑且饶了你这一回!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龙吟壶给我送来,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根狼狈地穿好衣服,哭丧着脸说:“蒋老板虽然不在家,可凤仙十分精明,这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这好办!”张师爷摸出藤野三郎给他的那包药粉,塞到阿根的手里,又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一
蒋老板见到庞先生的第二天,他就死了。蒋老板忍着悲痛,和阿三一起料理完好友的后事,才匆匆回到蜀山家中。
连日里,凤仙正在担心父亲,见他安然归来,自是欢喜,又是泡茶又是端洗脸水。
蒋老板接过女儿拧干的热毛巾,边擦脸边问道:“家里没事吧?”
“没事!”
蒋老板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端起茶壶,饥渴地喝起这多日没能尝到的香茗。等缓过气来,他问凤仙要回那串房门钥匙,走到藏壶的暖橱前,将橱门打开,看见用红绸裹着的龙吟壶好端端地呆在内屉里,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拿起红绸布包想再仔细查看一下,忽然觉得手中分量不对劲,急忙解开红绸布一看,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瘫倒在地。
不知何时,龙吟壶已经被人换了一把别的古壶。
凤仙一看也惊呆了,急忙扑到暖橱前去查看,哪里还有龙吟壶的影子!风仙急得两眼发直,每天都要开橱检查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何况这房间的门窗都是好端端地关着的,小偷是从哪里进来的?难道有钥匙?
凤仙皱着眉头,细细一想,忽然叫了起来:“一定是阿根偷的!”
“阿根?”蒋老板一惊,随即摇摇头说,“不会的,我待他像自家人一样,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何况他也知道,这把壶是我的命根子,会忍心偷吗?再说,你母亲三年孝期将满,我正打算招他上门当女婿,他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思……”
蒋老板正说着,突然门被人推开,只见阿根一头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叫道:“老板,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呀!”
蒋老板连忙将他扶起:“阿根,有话好好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接着,阿根哭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那天,阿根从张师爷家里回来后,真是又惊又怕,始终处在极度的矛盾之中。他明知钻进了张师爷的圈套,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尤其是那晚和三姨太的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张师爷将藤野三郎给的那包药粉给了他,叫他设法骗凤仙吃下去,只要她一吃,就会睡得不省人事。阿根转了几次念头,都不敢下手,一直无法偷到凤仙身上的那串钥匙。
这天,机会终于来了。晚上,阿根正要上床睡觉,忽听隔壁房里传来凤仙一阵阵呻吟,他连忙爬起来去敲凤仙的房门:“凤仙,你怎么啦?”
“我肚子疼死了……”原来,凤仙连日劳累,受了风寒,犯了痛经病,正疼得在床上打滚。
“你忍着点,我去买点药,马上就来!”阿根连忙转身下了楼,刚跑到门口,忽然一想,这不正是个机会吗?他在街上转了转,回到店里倒了一碗开水,将那包药粉倒进去,走到房门口叫道:“凤仙,止痛药拿来了,你赶紧吃下去,马上就不痛了!”
凤仙披上衣服,挣扎着下床开了门:“阿根哥,真是难为你了!”
“没啥,没啥!”阿根嘴上说着,心却咚咚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