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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偷米(3)

2014-10-06 来源:故事会 作者:茨平 查看评论

这样说吧,三婶品行不怎么好,至少,村里人都这么认为。三婶喜欢占小便宜揩油水,这不是我冤枉她。我亲眼见过,那是在菜园里。我们乡下人的菜园,有点犬牙交错。这一垅是你的,那一垅是他的。这就为一些占小便宜的人提供了方便之门。那天早上,我们乡下人,把吃早饭之前叫做早上,与城里人的早上是有差别的。早上,三婶提着个菜篮子去菜园拾菜。我呢,也在菜园里。我是去菜园里割鱼草。忘了跟大家说,割鱼草是我每天早上必须干的活,割了鱼草才能回家吃饭上学。天才蒙蒙亮我就要出门。那天早上,三婶在菜园里摘辣椒,摘着摘着她就四下张望,她是看周围有没有人。那会儿我正好憋到一堆屎,我在菜垅中间拉屎。我是小孩子,她根本看不到我,我却能看见她。只见她,迅速转过身来,在邻家的菜地上死摘烂摘辣椒,动作极快又显慌乱。不过她没摘多久,大概分把钟,又转回自家菜园,拢了拢头发,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了什么样子是做贼心虚了。我没吭声,因为她偷的不是我家的菜。但我知道了,三婶会偷菜。在我们乡下,进菜园顺手牵羊偷点菜,不算偷,只能算占小便宜揩油水。

在这里,我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三叔和三婶。如果不介绍清楚,我这故事讲得就没多大意思了。

三婶不是丫妞的妈妈,也就是说丫妞的妈妈是另外一个女人。丫妞断奶后,丫妞妈就跟丫妞爸闹拜拜。听老爸说,他们两人打了一场恶架,丫妞妈就走了。丫妞妈与丫妞爸吵口打架是经常性的事,小吵天天有,大打三六九。要是哪天他们两人不吵口不打架,村里还以为到了大年初一。也只有大年初一他们不吵口打架。什么原因都不是,就是丫妞妈看不起丫妞爸。丫妞爸是半残疾人,右手拐拐地使不上力。一个作田人有一只手使不上劲,也就赚不到钱。丫妞妈嫁过来没多久就后悔死了,直骂自己瞎了眼,她嫁过来时被蒙蔽了。丫妞爸有门篾匠手艺,会打箩编篾器。按说有门手艺,挣点钱没问题,小日子过得能滋润点。丫妞妈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也就让丫妞爸有机可乘先上了手,还没办喜事,丫妞已经在她肚子成长了。结婚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篾匠手艺变成没人请的手艺了。晒谷时,人家地上浇块水泥,既硬化了地面又可晒稻谷,使用寿命又特长,不像竹篾编的,年年要修补。谷箩呢,人们干脆用蛇皮袋,不用花钱又实惠。就是粪箕,不知哪个人开始用汽车外胎,不知比竹篾编的经用多少倍。所有的篾器只剩下菜篮了,可惜好景不长,又有人用塑料皮子编。丫妞爸我三叔学的这门手艺等于没学手艺了。人穷百事衰,偏偏丫妞妈是个心气高的女人,看丫妞爸横看不顺眼竖看更不顺眼,有事逮着事开骂,没事找着事来开骂。天天骂二十四小时骂,冷浸鬼也会发热。何况丫妞爸不是冷浸鬼,日子艰难很容易让人脾气变坏,于是就吵于是就打。老爸常说,那个女人,早就打着主意走人。老爸和爷爷说起丫妞妈,总是用那个女人来称呼,以至我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丫妞不知妈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有那么一个女人她该叫妈,叫妈的女人不要她了。丫妞还在她肚子里时她没办法走,丫妞生下来后要吃奶她也没办法走。丫妞断奶了,她狠了狠心就走了。从这点来说,丫妞妈不算很坏的女人。爷爷常常叹息:没法子呀,我们穷家留不住人家。爷爷不恨丫妞妈,老爸也不恨她。从老爸与爷爷聊起她就可以听出来。谁都想过好日子,想过好日子不是罪。

三婶是去年才嫁过来的,到现在还不足一年时间。媒人介绍时就说明了,三婶是个有破败的女人。三婶长得丑,一脸麻点。三婶不会生娃,因为这个原因被原先的婆家踢出来了。三婶还有点懒,天天泡在麻将桌上。三婶年龄比我妈大,比三叔大了八岁。媒人问我三叔要不要。要、要、要,爷爷抢着说要,三叔也说要。一个家要有女人,有女人才有家的样子。三叔没有挑女人的资格,只要是女人就行。三婶嫁过来时,先与三叔谈条件。谈条件时,爷爷在场,老爸老妈也在场,二姑四姑也在场,我和丫妞也在场。三婶说:我不会生娃,我人又懒,才落得要嫁你这拐手佬。我不指望穿金戴银,也不指望吃香喝辣,一天三餐有饭饱就行。田里的活我不会做,也不要指望我赚钱。我喜欢打麻将,我不打大,小小地打着玩。打麻将不一定能赢,所以我要求你一个月给我一百块钱零花钱。我只要一百钱,我不会多要的。你们同意,我就过来,不同意我们就拉倒。爷爷老爸两个姑姑相视笑了。由此可见,三婶不是心气高的女人。只有心气不高的女人,才能安下心来过日子。同意、同意,爷爷老爸两个姑姑还有三叔几乎是异口同声。三婶说同意就好,事情要说定来,每个月要给一百块钱,月初一就要给,不给我就走人。老爸拍了拍胸,说你放心好,到时老三没办法给钱,我这个做哥的也会给。二姑四姑也表态,说老三实在拿不出钱,我们做姐做妹也会凑钱过来,又不是多,一百块钱不多。爷爷更是豪气干云,说你放一百个心,就是我老骨头做扣子卖,也会凑足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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