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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除名的警花(7)

2010-10-29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十二

刑警队副队长钱国梁失踪了,公安局长善宝刚做了一点表面文章,轻描淡写地派两名刑警前往看守所,在调查谷峰三人痴哑事件的同时,兼顾钱国梁失踪一案。接受任务的两名刑警有些茫然,因为局长没有明确态度,究竟是尽早破获好还是变成悬案好,他们闹不清,闹不清这个问题,往往会徒劳。近些年,柳城公安局常出现徒劳的案子和徒劳的刑警,该表彰的挨批评,该惩处的受表扬,该提升的给调走,该降职的给提升……诸如此类是非颠倒的事屡屡发生,故而,接受这个案子的两名刑警感到棘手,于是他们决定,既不积极破案,又不等闲视之,天天出去,天天没结果,试探着行事,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黑丫头却因钱国梁的失踪而紧张起来——钱国梁既是重要的人证,又是当事人,他的失踪,等于失去了重大线索链。于是这天夜晚,黑丫头悄悄潜入看守所,与谷峰接头。黑丫头说:“眼下的重要问题是推断出钱国梁可能逃匿的若干地方,分别派人缉拿,一旦错过良机,那我们就失去一个重要证据。”

“是啊。”谷峰眯缝两眼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会藏到哪呢?”他拍着脑袋想了一会,接着说,“按常规,该首先排除他经常出没但又容易暴露的地方,最大限度地缩小范围,由此找出最隐秘最不易察觉的地方,这往往是他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也未必。”黑丫头摇头说,“你只推断了一半,属于逻辑思维的一半,还有反逻辑思维的一半你没作推断。”

谷峰说:“你的意思是……”

黑丫头说:“如果钱国梁不像你这么想,找最隐蔽的地方藏身,而是悖逆逻辑藏身,那他会藏在哪儿?”

谷峰噌地站起来,说:“你是说他会藏在最易暴露又最易被人忽略的地方?”

黑丫头诡秘地说:“福尔摩斯经常这么推理,咱们也不妨试一下,先近后远,先易后难,你以为如何?”

“好,”谷峰说,“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秘密布置……”

“喂喂,”黑丫头拦住谷峰,“我还没拿出方案,你咋布置?”

谷峰说,“先近后远,先易后难,不就是方案吗?”

黑丫头说:“那近的方位是哪儿,易的方位又是哪儿,确定了吗?”

谷峰说:“现在你是我的头,当然该你确定。”

黑丫头急了:“我连钱国梁的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让我怎么确定?”

谷峰扑哧一下笑了,说:“这下你可掉链子喽。”

“我咋掉链子了?”黑丫头问。

谷峰不无嘲讽地说:“钱国梁能藏在家吗?藏在家还叫逃匿吗?”

黑丫头说:“看来,你这个刑警队长该洗洗脑了。”

“什么意思?”谷峰问。

黑丫头说:“逃匿的解剖学认为,藏在家里是一种智慧的逃匿。”

谷峰有些尴尬:“除非藏匿者不露面。”

黑丫头说:“倘若藏匿者像你我那样化装成老头老太婆,或者整了容,那会怎样?”

谷峰不做声了。

“喂?”黑丫头拍了谷峰一下,“又装哑巴啦?”

谷峰服气地说:“在你面前装哑巴也许比说话更体面。”

黑丫头说:“那你也得让我知道钱国梁的家以及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哪儿呀?”

“是!”谷峰立正敬礼,然后像背三字经,连珠炮地说,“钱国梁的家在公安小区四号楼三单元102室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是郊外二丫歌厅二丫是歌厅老板钱国梁是歌厅护身符据群众反映钱国梁常在那里过夜报告完毕!”

“好,”黑丫头说,“明天咱俩化完装去他家,其他地方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

谷峰说:“看来,办完这个案子,我真得隐退江湖了,不然,我的饭碗非被你砸得稀巴烂不可……”

晚上,黑丫头和谷峰扮成小区保安,在钱国梁的楼层附近秘密监控。

黑丫头忽然发现,这所楼的结构和她住的文苑小区非常相像,一层楼的业主都有地下室,于是她突发奇想,待到入夜,以地下室为目标,对钱国梁的老婆敲山震虎,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于是夜间十点左右,她和谷峰悄悄来到钱国梁的家门口,敲开门后,跟钱国梁的老婆说:“我们是小区保安,刚才接到通知,公安监控的一个盗贼溜进你们这所楼,我们推断,这个盗贼很可能藏身某家的地下室,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把您的地下室打开,我们查一下。”

钱国梁的老婆说,“你们不会搞错吧?这儿可是公安局的住宅楼,再胆大的盗贼也不敢到这儿藏身呀!我看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查吧。”说完就要关门。

“等等。”谷峰拦道,“您是刑警队的家属,该支持我们的工作。按理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就行个方便,让我们看一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哪怕是走过场,也得走一遍不是。”

“你们咋这么黏糊啊?”钱国梁的老婆不耐烦了,脸拉得老长,“再这么黏糊我可报警了。”

谷峰依然笑着说:“这样吧,我们不打扰您,您也别报警,您把您的老公请出来,他是刑警队的,让他带领我们查,这样总可以吧?”

“我老公出差了,”钱国梁的老婆满脸的愠怒,“我可跟你们说,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说你们是保安,谁知道你们是干啥的?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喊人,就说你们私闯民宅,看你们咋收场……”

尽管钱国梁的老婆很刁钻,但她的眼神告诉黑丫头和谷峰,钱国梁很可能就藏在附近,黑丫头决定,即刻搜查地下室。于是对钱国梁的老婆说,“看来你真不想和我们合作,那就对不起了。”黑丫头掏出庞少东的授权令,让钱国梁的老婆看了看,然后说,“现在决定,强行搜查你家地下室,你必须配合,否则,你要承担法律责任。”

“搜就搜,”钱国梁的老婆突然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屋取出钥匙,打开地下室说,“你们搜吧,要是搜不出来,那得说道说道。”

黑丫头和谷峰跨进地下室,犄角旮旯搜个遍,也没见个人影,正想询问钱国梁的老婆,转身一看,钱国梁的老婆不声不响地往回走去,黑丫头顿悟,立即让谷峰出去守住窗口,自己抢在钱国梁的老婆之前闯进房间,想不到,卧室的双人床上居然躺着个男人。

黑丫头走到床前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说:“我是她的情人,可以吗?”

黑丫头说:“这个我不干预,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录下口供,这是规矩。”

男人说:“你们搜的是盗贼,又不是情人,凭啥录我的口供?”

黑丫头说:“现在你我包括你的情人,谁都无法确认你是不是盗贼,只有录完口供才能确认。对不起,你必须跟我们走。”

男人说:“我要不跟你们走呢?”黑丫头说:“你觉得这可能吗?”

男人嗖地从枕下掏出手枪,对准黑丫头的脑袋,说:“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否则我就打死你。”

黑丫头笑了笑说:“你不敢开枪,枪一响,我倒下了,你也完蛋了。重要的是,你的情人会因窝藏罪被关进大牢,你觉得这么做值吗?”

“少废话。”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再不撤,我真开枪啦!”

“好吧,”黑丫头向窗外瞅了瞅,然后放大声音说,“那就开枪吧,哥们儿,打准点儿。”

枪响了,但黑丫头没有倒下,子弹是从窗外飞进来的,击中点是那男人握枪的手腕,枪从男人的手中落下来。

黑丫头拾起枪,在食指上绕了几下,然后冲那男人说:“钱国梁先生,你的把戏该收场了。”黑丫头拽下男人的胡子和敷在脸上的面膜,果真露出钱国梁的本来面目……

钱国梁被带进看守所的监控室。

这是一次超常规的审讯,除了钱国梁,室内只有黑丫头和谷峰两人,审讯与被审讯的方位没有区别,完全是对话格局。这是黑丫头的主意,谷峰从没这么干过。钱国梁坐定后,黑丫头走到他面前,说:“在法律没给你定性之前,我还称你钱国梁先生,你自己说说吧,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我指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钱国梁摇着头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们可以查嘛。”

黑丫头说,“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跟你老婆睡觉还要化装?”

钱国梁说:“我们经常这么整,干那事需要刺激,老婆见我变了一个模样,就非常来劲,于是就把床上的功夫淋漓尽致地使出来,那感觉贼舒服。不信,你也试试?”

“你给我老实点!”谷峰踹了钱国梁一脚,喝道,“再胡说八道别说我收拾你。”

钱国梁剜了谷峰一眼,抵触道:“你违规,我会告你的。”

黑丫头示意谷峰坐下,仍笑着对钱国梁说:“就算你没胡说八道,那我问你,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

“你谁呀?”钱国梁生硬起来,“你有什么权力审我?”

黑丫头拿出庞少东书记的授权令,说:“你自己看看,我有没有权力审你?”

钱国梁不做声了。

黑丫头说:“既然你不想主动说,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问你,两天前的下午,你去看守所干什么?”

钱国梁说:“提审大彪子、二愣子和谷峰,弄清几个疑点,不信你可以找他们对质呀。”

黑丫头说:“可以呀,我这就把谷峰找来,你敢跟他直接对质吗?”

钱国梁说:“对就对,有啥了不起。”

黑丫头说:“这么说,只要找来谷峰核对清楚,你就服了?”

“当然。”钱国梁满脸的肯定,“只要把谷峰找来,当面核对,我就心服口服,但要核对不出来,就得把我放了。”

“好吧。”黑丫头说,“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我必须说明,就这一次机会。”

黑丫头冲谷峰递个眼色,谷峰即刻除掉脸上的造型化装,然后走到钱国梁跟前,蔑视地笑了笑:“钱国梁,你的记性真糟糕,这么快就把前天下午毒害我们的事给忘啦?”

“你?”钱国梁惊恐地站起来,汗珠顿时从额头冒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谷峰居然一如既往。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怀疑眼前的谷峰是假的,是找来的替身。于是冷笑道:“你们玩儿的这套把戏太小儿科了,谁能证明他是关在看守所的那个谷峰?”

“我。”看守所的所长突然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冲钱国梁说,“还需要我出示证据吗?”

钱国梁说:“谁又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串通一气呢?”

“钱国梁,”黑丫头刷地把脸撂下来,义正词严道,“我给你机会,你不知好歹,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那好吧,我让你见见你的棺材。”

黑丫头的话音一落,看守所长立马打开早已备好的播放器,顷刻间,钱国梁投毒经过及严重后果的实况录像再现钱国梁的眼前,他不得不低下脑袋,供认了自己乃至善宝才等人的犯罪行为……

十三

午夜时分,一辆丰田面包车疯狂地向柳城郊外驶去,行至三岔口时,迎面突然驶来一辆桑塔纳2000横在路上。面包车急刹车停下来,然后从车上跳下四个人,走到桑塔纳2000跟前,七嘴八舌骂道:“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找死呀?”

桑塔纳2000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是化了装的谷峰和黑丫头。谷峰冲那四人说,“你们会说人话吗?要是会说,就别骂骂嗞嗞的。”

那四人急了,从身后拔出板刀一拥而上。谷峰和黑丫头双双拔地而起,于空中连续几个飞脚,四个人齐刷刷倒在了地上,从地上爬起来后,又要拼杀,被面包车里走下的另一人拦住。这人穿一身西装,羊毛衫裹着的肚皮从西服里鼓出来。他走到谷峰和黑丫头跟前,客气道:“我的手下不懂事,二位别见怪,我们有急事,二位能否把路让开,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如何?”

“少废话,”黑丫头蔑视着那人,厉声道,“你从哪儿来,去干什么,我们一清二楚。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一不要钱,二不要人,只要你跟我们合作。表个态吧谭雨林总经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谭雨林震惊道。

黑丫头说:“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去寰宇木材公司做‘通道’交易。好了,你照直说吧,同不同意跟我们合作?”

谭雨林想起刚才一幕,不得不让步:“既然你们也是干这个的,我今天就开个口子,交易的十分之一归你们,你看如何?”

“成交,”黑丫头说,“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伙的了。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谭总经理得上我们这个车,这个问题没商量。”

黑丫头把桑塔纳2000上的出租标志卸下来,放进后车厢,然后把谭雨林请上车,关上车门,将车开走。

桑塔纳2000把车速加到最高挡,直到临近寰宇木材公司才慢慢把车速减下来。桑塔纳2000和面包车直接开进寰宇木材公司院里,刹住车后,黑丫头、谷峰以及谭雨林等人先后从车里走出,刚刚站稳,只见善宝才和善宝玉带着一伙人从公司走出来。善宝才与谭雨林打完招呼,不满地说:“按道上的规矩,谭总经理晚到半个小时,不想解释一下吗?”

“实在对不起,”谭雨林抱歉道,“我的车在路上出了点毛病,修好后就赶紧过来了,这样吧,我追加十万误时费给你总可以了吧。”

“好,”善宝才说,“那我就啥也不说了,开始交易吧。”

善宝才说完,指令手下从一辆大挂车里抬下一根红松原木,然后又让两个手下在原木中间将一层树皮揭开,拥挤在里面的二十袋白粉露出来。善宝才指着白粉说,“这是总量的二十五分之一,其余的都在大挂车里,谭总验完货,把大挂车开走便是。”

谭雨林从原木里取出一袋白粉,用手掂了掂,又捏出一点点粉末抿到嘴里品了品,随后把白粉放回原木里,让手下将原木复原,抬上大挂车,接着吩咐另外两个手下从面包车里提出两只大皮箱,将皮箱打开,请善宝才检验钞票。善宝才验证后,吩咐手下做了清点,直至无误,便说道:“成交。”

“慢!”两伙人正准备撤,黑丫头蓦然喝道,“要想成交得过我这个关。”

“你是什么人?”善宝才惊诧地问。

黑丫头说:“本姑娘黑丫头是也,”然后指着身边的谷峰说,“还有他,化了装的刑警队长谷峰。善宝才,动手吧,否则你们出不去这个院。”

黑丫头说完,善宝才和谭雨林的双方打手纷纷拔出板刀,一起向黑丫头和谷峰杀来。黑丫头和谷峰拳脚飞舞,与众杀手展开了殊死搏斗。正不可开交,善宝才的女保镖葛菲拔地而起,跳进厮杀圈内,直奔黑丫头而来。黑丫头急忙喊道:“葛菲,我是王琼,快,帮我收拾他们。”葛菲恍然大悟,转回身,把矛头对准了善宝才一伙。善宝才见势不妙,示意善宝玉与他乘乱逃脱。谷峰见状,立刻拔出信号枪,冲天连发三颗红色信号弹,随即,若干手握冲锋枪的武警从院墙四周跃进院内,喝道:“放下凶器,蹲下投降。”

两伙人立时惊呆,只好乖乖蹲下,等候发落。

善宝才、善宝玉和谭雨林等犯罪嫌疑人束手就擒。扣上手铐时,善宝才疑惑地问黑丫头:“我的一举一动为什么总在你的掌控之中?”

黑丫头不屑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很简单。第一,你的保镖葛菲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第二,葛菲送给你们哥儿俩的领带夹和颈椎环,都是我的微型窃听器。现在该物归原主了。”黑丫头走近善宝才和善宝玉,取回领带夹和颈椎环,接着说,“记住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才是你们完蛋的根本原因。”

善宝才和善宝玉低下了脑袋……

十四

黑丫头彻底卸了妆,还原了她的本来面貌,她果真是朱曼,那位把葛菲安插在善宝才身边当保镖的王琼也是朱曼的化身。

朱曼坐在柳河边的一块石板上,等待她的心上人。

其实她的心上人谷峰早就来了,他隐藏在河边的树丛后,因为约他出来见面的是黑丫头,但他隐约感到,真正与他见面的也许是另外一张面孔,应该是那张盘踞他心里多年、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容颜。他的预感没有错,果然如此。他悄悄走到朱曼身后,刚要伸手蒙朱曼的眼睛,朱曼说话了:“你这套老把戏太陈旧了吧?”

谷峰只好放下手,笑眯眯地挤在朱曼坐的石板上,然后轻轻将朱曼搂进怀里:“小曼,柳城的污泥浊水清理干净了,我们也该重温那个没做完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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