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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姨太私奔(5)

2013-06-1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开锄后,周屏婷才觉得力不从心。别人出出溜溜锄出二十多步,她还在盘地头。麦垄里的杂草太多了,有些狼尾巴蒿已经高过了麦苗,这倒容易对付,用锄角一剜它们便乖乖倒地,让人气恼的是那些抓地很紧的连根草,或叫铁线草,一锄耪进去,不仅草帽大一团草没搂出来,锄也拔不出了。她不懂往前回锄,一根筋硬着身子朝后拽,正所谓得法不得传,累死也枉然。周屏婷当然不会因此被累死,只是拄着锄把,僵在了原地。锄到地中间时,菊香就瞥见周屏婷愣在那儿了,到地头手搭凉棚回望,见她还是那架势。菊香快步走过来,未及开口,周屏婷倒先抹起了眼泪。她恨自个儿,恨得脸上涌现出两条水渠,俺咋这么不争气,前些日子人家又踢又踹的,腰也没闪,这才锄几步地,咋就岔气了呢?菊香说:“八成用力过猛,腰眼跟你闹别扭了。干脆,回去休息得啦!”“那多不好。”周屏婷呆在原地不动。“你走你的,俺会跟队长解释的。”菊香说。

周屏婷回到饲养院时,张留柱正在铡草,见她龇牙咧嘴试探着走路的样子,不用多问,已猜个八九不离十。张留柱搀扶她进屋躺下,安慰道:“好生歇着,中午俺去找姨夫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换个轻巧活儿。”

下午果真换了活,何止轻松,几乎啥也不用干。张留柱跟姨夫说:“哪天都得铡草,干脆让三姨太在饲养院帮忙得啦!”熊瞎子架不住死缠活缠,答应了张留柱的要求。

队里几乎每天都派人来饲养院帮忙,出圈、铡草的活,光靠饲养员一个人是干不了的,现在好了,地主婆三姨太成了半个饲养员。张留柱纯粹是在给自己找忙,除铡草时叫周屏婷跪坐在那儿续续草外,其他一应事宜他全包揽了。原先出圈是两个男子汉用粪筐往外抬,现在是张留柱自己用箩头往院墙外齐肩高的粪堆上倒;早晚还得挑满水缸;还得为几个固定割牲口草的小伙子过秤、记账;还得在深更半夜披衣捉筛三四次,给牲口添草、拌料;还得顶着启明星早早起床,饮水,梳毛,送它们出圈,上路。

这且不说,周屏婷闲中生事,立逼他去趟秤钩集。张留柱有点不情愿:“浪费那钱干吗,你想安个门,多咱俺寻些木棍钉一个不结了?”

周屏婷态度很坚决,“俺就要安个木板门,弄个木栅栏跟插灯笼似的,那也叫门?谁使劲晃两下就得散架!”

张留柱拍拍胸脯:“有俺呢,除非谁吃了豹子胆!”

周屏婷的脸不阴不阳,“说不准呢,哪天你要吃了豹子胆呢?”

张留柱被戗得直翻白眼,“你的事咱管不起,咱犯贱了,咱丢手不管中不?想赶集自己赶去,俺才没那闲工夫呢!”

气归气,恼归恼,次日早晨,张留柱找小队会计打开仓库门,踅摸了一块成立食堂时期留下的破案板,锤子和钉子“叮叮咣咣”好长时间,门终于钉好,安上,摘下布帘,团团,又展开在窟窿处,再拿钉子锤子,楔了个密不透风。周屏婷从门外转到门里,又转到门外,不哼不哈,也许已经说出许多,一股脑儿被暗红的微笑遮掩在了后面。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张留柱又整了大半锅麻雀,周屏婷坐在蒲墩上,正往灶洞里塞干树枝。火苗忽忽闪闪,像一蓬绽放的菊花,将她的脸蛋辉映得红扑扑的,比花瓣还甜润,耐看。

“哟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出门就有喜鹊叫,还真他娘的撞着嘴头儿了!”

周屏婷吃惊不小。来人往那儿一戳,俨然一座铁塔,粗硬的胡碴像一把钢刷,他不就是治保主任熊大洋吗?

周屏婷瞠目结舌,诚惶诚恐。“你、你找留柱有事?”

“不,找你!”

熊大洋一屁股座在张留柱的草铺上,从铺头粗瓷碗里捏一撮生烟叶,又伸手去枕头下摸出一片草纸,卷成喇叭筒,拧拧,说,取根火!噢!周屏婷从灶洞抽出一截“噗噗噗噗”喷吐火苗的干柳枝,递过去。

熊大洋说:“烧火,烧你的火。咋舍不得添柴啦?”

周屏婷说:“不是舍不得,这会儿得用文火,就快熟了。”

周屏婷后脊梁正不自在呢,听见外面有脚步和粗重的喘息声,揣测准是留柱挑水回来了。“留柱,过来一下,你表哥大洋来啦!”

张留柱人未进屋声音先进了屋,“大洋哥来啦?闻着腥味来的吧?”张留柱进屋,站当地上,弓腰耷脑,搭出一副灰溜溜的滑稽像。

熊大洋说:“俺来是为公事,三姨太还没入‘编制’呢。”

熊大洋所说的“编制”就是“黑五类”分子队伍,村里人送他个绰号,“黑人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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