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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禅寺谜案(2)

2011-02-18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陈天明分析,宋保田的嫌疑最大,因为他现在生活得最好,有个儿子在邻镇当镇长。假如宋保田是潜伏特务,此事一旦东窗事发,自已的幸福生活和儿子的前途都会灰飞烟灭,所以宋保田有较强的作案动机。

三人圈定了这三个人作为重点侦查对象后,就散了会。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方子刚感觉宋保田的嫌疑越来越大,因为有村民指证,在赵国青去宋保田家拜访后,就有人看到宋的儿子宋爱国被父亲匆匆叫到家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而且案发当晚,宋的儿子还在家里住了一宿。

从滴水禅寺的小和尚慧远那儿,陈天明得知,当夜他与另一个小和尚慧清偷偷去郭家庄看电影,当天是十五,月亮很好,回来时碰到宋保田匆匆下山。为什么会如此断定那人就是宋保田呢,因为这个叫慧远的和尚是宋保田的远房侄子,对他很熟悉。

获得这个消息后,陈天明请示方子刚抓捕宋保田,方子刚建议秘密抓捕,秘密审问。

当晚9点,抓捕行动开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宋保田抓获,从宋保田放在鞋架的回力鞋上,取得了那段泥地上的泥土样品,鞋底的花纹也与其中一个吻合。

宋保田一开始还装糊涂,但在铁证面前,最后只得松口说当晚去了山上,但不承认赵国青是他杀的。

“那么,你说赵国青是谁杀的?你深更半夜的又去那儿做什么?”陈天明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本来是想去杀他的!”宋保田叹了口气,“为我的姐姐报仇!当年,我姐姐就是死在赵国青手上。他这次来看我,就是为那件事来忏悔的。但我没有接受,我发过誓,一定要替姐姐报仇!”

宋保田确实有一个姐姐参加了游击队,听说是被国民党打死的,到底是被谁打死的,现在也不得而知!

“你说想杀他报仇,最后却没有杀成?那是鬼杀的?”陈天明道,“难道你还有同谋?”

“不是,那天我天色一暗就潜入了滴水禅寺,想伺机下手,但当晚他一直在灵远禅师的房内聊天,直到21点,才从里面出来。在自己房间转了一圈后,他突然出了禅寺,向飞鹰崖走去。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心想到外面更好下手,到达飞鹰崖后,我偷偷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想寻找机会下手。忽然,一个蒙面人出现了,低声喊了一句啥,我也没听清。赵国青回头一看,那人没再说什么,走过去就将赵国青一把推了下去,然后匆匆下山了。我不敢出声,见那人走远了,这才下了山。”

“那你认不认得那人?”方子刚问。.

“那人蒙着面,声音也是经过刻意伪装的,但从身材看,应该比较清瘦!年纪不会很大,大概三十出头!”宋保田道。

这不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洗脱嫌疑嘛!宋保田的儿子身材魁梧,体重起码有150斤以上,且年纪也四十有余!方子刚想。很有可能是他们父子俩合伙杀了这赵国青,还想逃脱法律的严惩!

将宋保田带走后,方子刚从陈天明那儿得知,从留下的脚印看,一个是宋保田没错,另一个从脚印深浅推断,的确是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穿的是一双40码的解放鞋。

“难道宋保田没有撒谎?”方子刚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到慧远和尚不是在半山腰碰到了宋保田吗?按道理应该也会碰上这个神秘的蒙面凶手。

他与陈天明再次上山,向慧远和慧清了解情况,让他们仔细回想一下途中有没·有碰到一个清瘦的人。

慧远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过慧清却想起了一个情景。

“慧远,我们不是在上山的岔道口碰到那个赵卫国了吗?瘦瘦的那个!”

慧远也记起来了:“对呀,不过我们又不能肯定他一定是从山上下去的!”因为在这个岔路口上面还有三户人家,赵卫国也有可能是从那三户人家串门后下去的。

这个赵丑国就是自告奋勇给赵国青老人当向导的人!

不过,要知道赵卫国从哪里下山这一点很简单,陈天明暗中找那三户人家了解了一下情况,证实当晚赵卫国并没有去他们家里串门。现在看来,这个赵卫国很可疑了。

三人随即展开了对赵卫国的暗中调查,获得的发现让张建军局长很吃惊,原来,赵卫国的父亲名字叫赵天水,正是当年四明山破庙匪特案被打死的几个人之一。会不会赵国青以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威胁赵卫国子承父业加入特务组织,而赵卫国不愿意,将他杀死呢?

方子刚立即拍板抓捕赵卫国,没想到这个赵卫国似乎听到风声,跑了!

方子刚当即决定搜查赵卫国家。当几个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荷枪实弹包围赵家时,赵卫国的老婆将吓得哭喊的儿子拥在怀里,不停地颤抖起来。

或许是赵卫国跑得匆忙,方子刚在他们床下的纸箱里搜出了少量美元,还有一块玉佩和一个精制的景泰蓝烟斗,经赵国青的随从指认,确定为赵国青的私人物品。

证据有了,但方子刚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赵卫国的女人似乎在搜出这些赃物后仍惊恐不定,眼睛老往他们的灶头瞟。

见方子刚没有走的意思,还在四处搜查,这女人更手足无措起来;忽然,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将还在抽泣的儿子放在身旁的藤椅上,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我给公安同志们烧点水喝吧!”说完就径直走到里间的灶头前,在锅里倒上水。开始要点火的一瞬间,方子刚一摆手:“不用!我们不口渴,再说,你这儿的保温瓶里不是还有开水嘛,要喝倒这里的就行了!”

那女人似乎没有听到方子刚说的话,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方子刚一个眼色,两名公安就上前将女人从里面拉了出来,女人还一面喊,一面挣扎,不肯出去。

从赵卫国的女人嚷着要给他们烧水的时候,方子刚就确定这灶台有问题。果然,经过仔细检查,公安发现烧火的坑内有一个隐秘的把手,一拉就会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捆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像是书本一类。

方子刚明白了,这女人是想将这东西趁着烧水的时候烧掉。真是一个绝妙的设计!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可以销毁证据。方子刚很想马上就将那东西拿出来看个究竟,但想到自己的秘密使命,便把那包东西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叫在场的几个公安押着那女人离开了。

回到局里,方子刚、陈天明还有张建军三人围在桌子前,迫不及待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了那个宝贝!当去除那一层层的油纸后,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小本子和_叠写满四位数字的纸张。

“密码本和密电!”三个人同时想到了这两样东西。

这一发现让三人很兴奋,难道这赵卫连累亲人!

既然是密电,就一定会有秘密电台,但这一带近30年都没有出现秘密电台了,这一点又让方子刚很疑惑!要搞清楚这个,其实很简单,只要破译了这些电文就行,但三个人都不是这方面的高手,要确定内情,就必须要找个破译高手来。

“我们局就有个破译密码的高手,从军队转回来的,我让他来破!”张建军提议道。

“不行,这个涉及国家安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会向上级汇报,叫他们派人来处理!”方子刚思忖了一会儿,否定了张局长的提议。

三人决定立即秘密提审赵卫国的女人,既然她知道这东西的藏身之处,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知道些什么情况!

但赵卫国女人的交待却让他们大吃一惊!这密码本和密电并非是现在的,而是30年前的!

15年前,身为泥瓦匠的赵卫国在翻新祖宅时,无意中在一堵墙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一些写满数字的纸张,另外还有一个本子。赵卫国知道,这肯定是自己那个当特务的爹留下的东西。当年公安也曾在他父亲死后抄过家,但没有发现这些东西,所以留到了现在。经过几天琢磨,赵卫国断定,这就是当年父亲与台湾军统联系的电文和密码本!

他母亲知道此事后,叫他将这些东西烧了,以免引起杀生之祸,赵卫国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却将东西留了下来,因为他对这些电文充满了好奇,急切地想知道这个由摩尔斯“千数码”组成的密码电文讲了点什么东西。

他对照密码本,将这些“千数码”按照密码本进行了翻译,没想到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按照密码本翻出来的都是些词不达意的话,他琢磨了近两年也没悟出个道理来。

两年的一无所获并没有打消赵卫国的好奇。后来,他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了一些关于密码破译的书,对密码破译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在密码本的基础之上还可以进行二次加密,比如移位法、替代法等等。赵卫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聪明孩子,如果不是政审,以他的成绩是不会回村子里来当个泥瓦匠,而会成为一个天之娇子——大学生的。所以他痛恨这项特务儿子的帽子,就是这项帽子,让他失去了一次次机会,现在,他迫切地想搞清楚父亲当年究竟在干些什么?

经过几年的琢磨,赵卫国终于在得到这些东西后的第6年,破译了其中的一张密电,然后如法炮制,又破译了其他的许多张。但有一张电文,赵卫国却怎么也破不出来,直到被公安发现。

在被破译的电文中,其中有一张让赵卫国血脉喷张,这一张密电的译文大意是这样的:

山鸡:北边战事日紧,反攻大陆指日可待,上峰命你准备起事,凉风洞内有枪支30及金条58根,你可依势启用!雄鸡

电文上虽然没有时间,但报务员在记录时却记下了时间,是1951年1月21日。那时朝鲜战争刚爆发没多久。

“这不是赵卫国的父亲赵天水死的前一天嘛!”张建军若有所思,他对30年前的那桩谍案记忆深刻。那女人点点头,这一点赵卫国从他老母那里得到了证实,因为他父亲死时,赵卫国还不到10岁。

于是赵卫国就联想到,正是接到了上峰起事的命令,所以他父亲才会召集几个头目在四明山破庙里开会,但没想到因为泄密而被全歼。赵卫国又联想到,这笔凉风洞中的军火及金条,应该还静静地躺在洞中的某个角落,等待有缘人去发现。赵卫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也许这就是父亲在冥冥之中作为愧对儿子的补偿吧!

但是,要想在那深不可测的凉风洞里找到金条是何其艰难啊,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这几年,赵卫国无数次探访凉风洞,却一直没有找到金条。

赵卫国的女人说,从那天听到飞鹰崖的消息,她就预感出了事,但她没敢问。她男人为什么要杀赵国青,女人猜测,可能是他听说这个老华侨要开发凉风洞,害怕他的财宝被发现,所以先下手为强。因为她感觉近年来,赵卫国对那批财宝的执着几乎到了竭斯底里的状态,几乎成了一种病态。他认为那些财宝是他父亲对自己的补偿,不允许任何人碰。

赵卫国女人的交待,很快被上面派来的密码破译高手证实,这就是当年四明山破庙谍案没有找到的电文及密码本,如他女人所说,所有的电文被破译,除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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