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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索命迷案(6)

2010-12-3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真相律师事务所

现场的勘查还是一无所获,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菜刀上的血手印来自死者本身,死者手机上的号码显示着几个来电,有两个号码是14141444444,而且都是在半夜十二点打给死者的,最早的一个是十二号,从尸检来看,死者死于十三号半夜时分,他是第一个被凶手杀死的人。

现场一本账目本上写着:

欠侯继明6000元,欠侯昌明10000元,欠侯天兴5000元。

最后写着“侯德伦”,可以证实,侯吉德就是侯德伦,一个想逃脱鬼魂索命而更改姓名的人却成为第一个被索去性命的人。

钟铭在办公室里回想着这些死者,侯德伦死于九月十三号半夜,侯昌明死于十四号半夜,侯继明死于十五号半夜,如果是苏田的鬼魂所为的话,为什么不在同一时间索去三人的性命,而是一晚一个,只有人分身乏术,才错开时间杀人。那么三个人都是小侯村人,而且都是苏田的牌友,而且都是在苏田死亡的那天九月十二号开始接到莫名的电话,一个招魂者的电话。三个人同样的死相,和当年苏田的死相相同,而且都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杀死的。

能做到这些的,除了鬼魂,就是和死者相当熟悉,而且知道苏田死相的人,那会是谁呢?钟铭把这些案件所有的线索都写在纸上,一遍一遍审视着,还有什么没有写上呢?

苏生!百合花!钟铭把这两个写在了纸上。苏生送给蔡晓丽两盆百合花,在苏田的老房子里放着十多盆百合花,侯德伦的床头有两盆带血的百合花,这难道是一个巧合?

苏生是苏田的儿子,他清楚知道苏田的死因,是因为侯昌明等人经常和苏田赌博,才造成苏生成为孤儿,苏生对侯昌明等人怀有仇恨,难道是苏生杀死了他们?

钟铭拿起了电话,他还需要证实一点,就可以锁定苏生。

“是薛菲吗?我是刑警队的钟铭,请问你的家里有没有百合花?”钟铭直截了当地问。

“啊,钟队啊,你说我们家有没有百合花呀?有,有两盆,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我是不乐意去那个家了。”电话里传出薛菲娇气的声音。

“你那两盆百合花是怎么来的?”钟铭没有搭理薛菲的问题,直接问道。

“是苏律师前些天送给我的,就是你那天看到的苏律师。”

“是苏生吗?”钟铭感到自己已经找到了凶手。

“是,他叫苏……”没等薛菲说完,钟铭就挂了电话。

南环是县城刚开发的地方,透出几分繁华,汽车站、县里最大的购物中心、县城里最高的建筑小区都在这里。

鲜红的隶书字,洁净的玻璃门,钟铭在最大的购物商场的右边看到了真相律师事务所。

钟铭把警车停在门口,径直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警察的装束立刻引来几个律师的目光。

“我找一下……”钟铭刚想问苏生的所在。

“你是钟队吧?你找我们苏主任?”一个年轻人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钟铭点点头。

“那跟我来吧。”年轻人朝二楼走去。

钟铭跟着那个年轻人来到二楼,二楼的楼道里摆着十多盆各式各样的花,钟铭看了一眼,他没有看到百合花。

“请进!”年轻人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又朝里面说,“苏主任,钟队来了。”然后下楼去。

钟铭走进屋里,这是一间简陋的房间,木质的档案橱,一张木质办公桌,两把木质的椅子,办公桌上最为醒目的是一个工艺品山石,上面刻着两行鲜红的字:找出真相,洗雪冤屈

办公桌后面一个瘦削的男人坐在那里,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钟铭的到来,但那双深邃空洞的眼睛分明在看着钟铭,没站起来,也没有说话。

钟铭看到那空洞的眼神,心中的隐痛再次涌起,“你就是苏生?”

苏生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也没有站起来,红润的嘴唇好像不属于这个人。

“你在等我?”钟铭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苏生的对面。

“应该说,你终于想起了我。”苏生不紧不慢地说,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眼睛盯着钟铭,但看不出喜悦、愤怒或者是怨恨。

“我为什么想起你?”钟铭看着苏生的眼睛,希望从那里面能发现什么,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因为你想知道真相。”苏生的嘴唇好像是个独立的单位,引不起脸型的变化。

“这么说你知道真相?”钟铭目光直视。

“不,我可以给你分析,找出真相。”苏生面对钟铭的直视,毫无退缩的意思,只是他的眼睛是空洞的。

“你是小侯村人,三个受害者也都是小侯村人,而且他们都是和你父亲一起赌博的人,对吗?”钟铭等着苏生表情的变化,但他没有看到。

“你说得对,可是我要订正一个说法,不是‘一起赌博的人’,是‘牌友’。”

“你经常回小侯村吗?”

“这个,你好像没有权利问起。”

“你在小侯村的老房子里面很洁净,而且在你母亲的卧室里有十多盆百合花,而在三个死者家里都有两盆百合花。”

“老房子里的情况,你无需知道,有两个死者家里的百合花是我送的。”

“为什么那么巧,两个死者家里都有你送的百合花?”钟铭步步紧逼。

“这算什么?侯昌明是县城的首富,他更需要打官司,他曾经聘请我做他的律师;而侯继明家的百合花,是我送给我小学老师蔡老师的。我开始并不知道蔡老师就是侯继明的妻子,这能说明什么?”苏生还是木然地看着钟铭。

“你不认为这些太过巧合吗?你不认为你有作案的动机吗?”钟铭明显地感觉自己情绪的激动,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你是个警察,你说话要有证据,就像我们律师一样,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没有作案的时间。”苏生突然现出一丝冷笑,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表情的变化,“不要把你十二年前的疏忽再拿到十二年后的案件上来,那样你会再次让冤屈重演。”

“你说什么?”钟铭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

“你是明白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还是继续去调查吧,也许你把主要的给疏忽了,真相往往隐藏在细节里面。”苏生又恢复了那个木然的表情。

“我会调查的。”钟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真相律师事务所的。“不要把你十二年前的疏忽再拿到十二年后的案件上来,那样你会再次让冤屈重演。”苏生的话在钟铭的大脑中混悬着,以至于他差点撞上前面停下的车辆。

自杀

所有的调查都证明,苏生没有作案的时间。十三号晚上,他和律师事务所的几个律师分析材料直到天明,十四号和十五号晚上,他去了省城,他的一位客户可以为他证明。

苏生不是凶手,谁又是凶手?领导的询问和社会的舆论让钟铭感到无尽的压力。

“不要把你十二年前的疏忽再拿到十二年后的案件上来,那样你会再次让冤屈重演。”苏生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在钟铭头脑中闪现,谁还可能是凶手呢?这个人一定和受害者有关系,更确切地说,是熟人。

是熟人!钟铭想到了侯德伦的账目本,里面有三个人,侯昌明和侯继明都死了,还有一个侯天兴,侯天兴和这些案件有没有关系?他又想起,蔡晓丽曾经说过,在侯继明的好友中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不在本地。

钟铭拨通了蔡晓丽的手机。

“钟队,我正想给你去电话呢,我想起来了,侯继明还有一个好友是小侯村的,叫侯天兴,在深圳工作。”蔡晓丽没等钟铭说话,就抢先说道。

“我知道了。”钟铭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

他再次提取了三个受害者所在小区大门前的监控录像,一个车牌号进入了钟铭的视野,这个车牌号在三个小区都出现过,而且出现的时间与受害者死亡的时间恰好吻合,而且是深圳的车牌号。

“萧天,通知所有警员立刻出发,到县城的所有宾馆或酒店寻找这辆车,并通知交管部门,时刻注意这辆车,一旦发现,立即扣留。”钟铭几乎是带着吼声说的。

全城的搜索开始了,案发两天了,凶手也许已经赶回了深圳,但直觉告诉钟铭,这个凶手还没有离开这个县。

将近中午的时候,传来值勤交警的消息,在北环附近发现了一辆挂着那个牌号的奔驰车,但对方车速太快,交警的车没有追上,跟丢了。

钟铭赶到北环的时候,一辆交警的车等在那里,交警告诉钟铭,到了这里,那辆车就不知去向了。

一条公路通向西北方,另一条公路直直地通向北方,钟铭沿着朝北的公路望去,这条公路应该通向……

钟铭上了车,径直沿着朝北的公路驶去。

警车的尖鸣再次打破了小侯村的死寂,钟铭赶到小侯村时,发现一辆挂着深圳牌号的奔驰车停放在河堤下面四间砖包皮的老房子前。

当钟铭等人冲进房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一个矬胖子悬挂在了那个吊扇上面,上翻的眼睛望着窗外的远方,好像在眺望那无边的天际,神情里看不出痛苦。

奔驰车里的驾驶证可以证明老房子里的上吊者就是侯天兴,钟铭也想起,他那天在河堤上看到的身影就是侯天兴。

钟铭一遍遍看着从侯天兴身上搜出来的遗书,这是潦草得无法再潦草的字,可以看出是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写的:

我是一个有罪的人,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想占苏田妻子的便宜,失手勒死了反抗的她,发现妻子死去的苏田对我大打出手,我怕事情败露,就伙同我在苏田家打牌的那几个兄弟将苏田砍死,造成家庭残杀的假象。

我们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传来苏田家闹鬼的消息,我们不相信,就在半夜时分来到苏田家。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我们在门外听到了苏田夫妻的争吵声和打骂声,那就是苏田夫妻生前的声音,真真切切,后来传来苏田阴沉的似乎是来自地狱般的声音,“我的牌友们,十二年后,你们来这里和我一起打牌吧!九月十二日,我会准时去叫你们的。”那就是苏田的鬼魂,我们怕得厉害,尤其是我,为了躲避苏田鬼魂的索命,我们都离开了小侯村,再也没敢回去。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很平安,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那些只不过是幻听。

谁知在前些天的夜里,我接到一个电话,那是侯德伦的电话号码,侯德伦没有说话,只是传来一些杂声,我突然想起,这些声音就是我在杀死苏田妻子时的声音。我以为是侯德伦这个穷鬼讹诈我,我就驱车赶到了侯德伦的家里,他并不承认曾经给我去过电话,我为了去除后患,就在他熟睡的时候,将他杀死,并且造成苏田恶鬼索命的假象。但是,后来想起,如果侯昌明和侯继明因为害怕恶鬼,自动投案,我也会被告发出去。想到这些,我用类似的方法,在侯昌明和侯继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们杀死。我正庆幸我有这些良机的时候,昨天半夜时分,我接到一个电话,里面先是一阵争吵声、打骂声,那就是苏田夫妻当年的声音,后来又传来苏田那阴沉的来自地狱的声音,“兄弟,你替我把他们叫来了,你也该来了,我们在这边等着你呢。”是的,是苏田的鬼魂驱使我杀死他们三个人的,我也无法逃脱苏田的鬼魂。我也要去和他们会合了,十二年的噩梦结束了,我解脱了……

案件就这样结束了,重案组给了领导和社会一个交代,但拿着这份遗书的钟铭却更加烦乱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那是移动公司的一位朋友打来的电话,14141444444是一个隐藏号码,真正的号是一个无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号,这个号码不是深圳的,而是……

真相

看着办公桌上新增的两盆百合花,盯着面前眼睛空洞神情木然的苏生,钟铭心中的隐痛在一阵阵地涌起。

“钟队长,哦,我认为叫你钟所长更为亲切。”苏生红色的嘴唇在动着,“我相信你找到真相了,但你怎么还是愁眉不展呢?”

“苏生,我不管你称呼我什么,我今天来,想给你讲个故事。”钟铭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好啊,我正在等着你讲那个故事,也许我还能给你更正更正。”苏生伸手捻着桌上的百合花的花瓣,一些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来讲这个故事,你等了十二年。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砖包皮的老房子里的东侧的一间里,男主人和三个人正在赌博,一个人在外面望风。在外面望风的人突然想起在西间睡觉的男主人美丽的妻子,他产生了邪念。”

苏生木然的脸忽然抽动了一下,但瞬间消失了,百合花的汁液依旧滴落。

钟铭看到了这些,他没有停止,“那个女人挣扎着,那个望风的人情急之下用绳子勒死了这个女人。男主人被惊动了,对侵害妻子的那个人拳打脚踢,那个人怕杀人的事情败露,就伙同他的那几个同姓的兄弟把男主人杀死了,这样既封住了几个同姓兄弟的口,也造成家庭残杀的假象。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知他们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这家的孩子。这个经常面对家庭矛盾的孩子,养成了孤僻自我的性格,他那夜躺在地窖里,躲避着家庭的吵嚷,但也逃过了一命。这个孩子虽然不想面对家庭的矛盾,但又不愿远离这个家庭,他有一个习惯,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习惯,那就是习惯把复读机打开,放在父母的房间里,录下父母的声音,因此,他不但录下了父母平常争吵打骂的声音,还录下了父母被杀死的嘈杂的声音。早起的他看到了被杀死的父母,他却异常的镇定,把那些录音藏了起来,因为他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些人杀死了他的父母。他定下了一个长久而隐秘的复仇计划,用父母争吵的录音把放弃抚养他的二叔吓得中了风。同时让那些杀死他父母的人相信他的父母鬼魂的存在,并且学着父亲的声音说,要在十二年后来索那些人的命,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还小,还没有能力为父母,更主要为他的母亲报仇,他定在了十二年后,到那时,他就有能力了。同时,也能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的父母,因为那些搬离那个村子而且不再回来的人一定就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

“他作了十二年的准备,成为一个懂得法律的律师,也开始一个复仇计划。他买了一个无注册的手机号码,并且采用了隐藏号码功能,先是让号码显示其中一个凶手的家用电话号码,打给那个在外望风的凶手,那个凶手以为是另一个人在讹诈,就驱车到了那个人家里将其杀死,并且造成鬼魂索命的假象。而这个望风者为了一绝后患,把其他的知情者都杀死了,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他哪里知道,这些正是那个孩子的圈套。那个复仇的孩子用当年的录音把另外两个凶手吓得神智不清,才给那个望风者以良好的作案机会。就在那个望风者暗自庆幸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电话,更确切地说是来自那个隐藏号码的电话,他再次听到了来自地狱的争吵声和召唤声,自知罪责难逃的他绝望了,在写下他的罪过之后,选择了到那个老房子里上吊自杀了。这就是我讲的这个故事,实际上,这个孩子才是这些死者的阴谋者,苏律师,你说是吗?”

“钟队长,你讲的很精彩,不过这只是你的推断,就像我们前天所说的,我们需要的是证据,你应该佩服那个孩子做得很完美,因为他始终没有动手杀人,他报了仇,但没有成为杀人犯。”苏生空洞的眼神看着钟铭。

“我能知道,现场的百合花有什么用吗?”钟铭感到眼前的苏生身体在摇晃,不,不是苏生在摇晃,而是钟铭自己在摇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和错误,就和当年的那个警察一样,作为一个破案者应该知道一个抡起刀杀人的人,不可能放下刀后再拿起刀,也不可能在刀柄上留下自己的血手印,也不可能留下没有手指肚的手印,除非是别人拿着一个僵死人的手按到刀柄上去的,也就是说,刀柄上的血手印并不是真正的凶手的。而那个警察却忽略了这一点,也可以说,为了能及时破案,他故意忽略了这一点。那个孩子不怪他,因为,我说过了,就像这两盆百合花一样,它给人以馨香,也能给人以美好的祝福。但谁又知道,这馨香也会给人带来灾难,给那些因为心里有鬼而神经衰弱的人带来轻微的神经错乱,但这轻微的伤害,对于一个本来就要崩溃的人就足够了……”

钟铭眼前的苏生变得依稀了,只有滴汁的百合花在面前晃动,慢慢地,那洁白的百合花变成一把手柄上带着血手印的菜刀,渐渐地,这一切都消失了……

后记

在医院里醒来的钟铭被诊断为患有因为长期的办案紧张引起的神经衰弱,还有进而引发的心脏病。

萧天说,是一个姓苏的律师把钟铭送到医院的。

钟铭因病辞去了重案组队长的职务,成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警员。

后来,有人说,真相律师事务所的苏律师离开了。

小侯村的河堤下的四间砖包皮的老房子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楼上经常传来一对夫妻的争吵声、打骂声。

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的孩子站在一个宽一米长两米深三米的地窖前望着远方,仿佛仰望那无边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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