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得实在纯粹又盲目。
“我帮不了你。”林乔苦笑道：“我对他的了解程度，甚至还不如你。”
她从不了解他，只是爱他。
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她活该，从一开始，就是她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将自己全家都连累了进去。
林乔面前的饭一口未动，又哭了这半天，站起来时一个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幸而雷鸣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谢谢。”林乔狼狈地抬起脸来看着他：“不过以后我会学着自己走稳一点。”
人生总是会摔跤的，可是有时候，一跤摔下去，却未必能爬得起来。
林乔在这一瞬间，忽然长大了。
第六章 或许就是永别了
罗正清回来的时候，林乔已经睡下了。
他大概是累得慌，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便和衣躺在林乔身旁。
林乔睡得轻，罗正清刚挨着她的胳膊，她便惊醒。
睡眼朦胧，忽地相对无言。
暗夜中，她看不清罗正清的脸，倒是他的一双眼睛在月色下亮闪闪地。
林乔侧着身子，用手撑住头，竟然还能如常跟他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
罗正清也将身子侧了侧，与她四目相对，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回答林乔的问题，却是说道：“我要出差一趟，明早就走。”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出差？
若是在以前，她定是问也不问的，罗正清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可今日不同往时，林乔忍不住便多问了一句：“出差做什么？”
问完林乔又觉得多余，他做什么，从来也不需要跟她交待的。
果然罗正清便沉默了。
他沉默了半晌，很突然地将林乔一把拉进了怀里，尔后，他的唇便猝不及防地欺了过来。
林乔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舌头便长驱直入，很快便找到了她的。
唇舌纠缠，罗正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这样的欢爱，自然不是第一次，以前林乔一向乖顺地任他爱抚，可今天，她却忽然用力将头偏到了一侧，硬生生地将这个吻结束。
“罗正清。”林乔将呼吸调整过来，一双眼定定地盯着他：“你爱我吗？”
这是她之前千百次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问得太突然，罗正清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理会林乔，又将嘴唇凑了过来。
林乔是铁了心要问出个结果来，她干脆将罗正清推开，半坐着直起身子来，仍旧定定地盯着他问：“你爱我吗？”
这太不像平日里的林乔，罗正清有些疑惑：“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句我爱你么？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他竟然连骗都不愿骗她。
林乔闷闷地楞了半分钟，一把将床头灯拧开，骤然见着光，她习惯性地闭眼，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赶紧将头别了过去，生怕罗正清看见。
“林乔。”罗正清自然是觉出了不对劲，翻身坐起来，双手搭在林乔的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的事太多，她还真不知道该从哪一件说起，更不知道该拣哪一件来质问他。
林乔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她下床，利索地打开衣柜，将罗正清常用的那个旅行箱拽了出来，像以往一样，仔仔细细地为他准备起行李来。
“你不是明早就要走么？我怕你赶不上飞机。”林乔往药盒里装维生素，大概是为了解释刚刚为什么停掉那个吻，她淡淡地说道。
等一切收拾妥当，林乔似乎已经刚才那个爱还是不爱的问题，又温顺地靠到罗正清的怀里来。
她将脖子上的玉牌取下来，亲自为他系上。
“这个是保平安的，你要好好戴着。”她那表情，就像是妻子在送别即将出征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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