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帮他把菜里的调料尽数挑了出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固执地将菜端到他面前去：“这样，你就不会吃到你最讨厌的花椒了。”
她自己在生活上大大咧咧，可一涉及到罗正清，却连芝麻大小的事情都铭记在心。
“林乔。”罗正清似乎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不要这样子，我是真的有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林乔抬起头来，定定地盯住他，声音低低地：“不能不去吗？”
罗正清一怔，他从未见过林乔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眼睛里带着卑微的恳求，他几乎就要心软，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能。”
他起身接通电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去买接吻鱼时与鱼店老板的对话。
“它们为什么会接吻，是因为相爱吗？”
“不，它们是在打斗，它们的嘴上有锯齿，要通过接吻来进行较量。”
这是一场多么美丽的误会，看起来总是在接吻的两条鱼，竟然一直在用最嘴上的锯齿来伤害彼此。
林乔忽然痛恨自己那些源自骨子里的偏执因子，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他不可？
她整个上半身无力地伏在餐桌上，罗正清像是一座怎么攻也攻不破的城池，林乔忽然就想要放弃。
第五章 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雷鸣进来的时候，林乔仍旧伏在餐桌上一动不动。
他伸出手出拍了拍她的肩：“林乔，你怎么了？”
林乔害怕他看见自己哭得红肿的双眼，不愿抬起脸来，头仍埋在手臂，闷闷地岔开话题：“你也来这里吃饭？”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呢？雷鸣不声不响地盯着她，沉默了很久，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她一句：“你知道罗正清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林乔不笨，当然知道事有蹊跷，她顾不得发红的眼眶，抬起头来冷冷答道：“他做什么生意我没兴趣知道，可是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倒很有兴趣了解。”
她语气不善，雷鸣却丝毫不介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是在利用你。”
呵，原来他费尽心思找到这里来，不过就是要告诉她这个。
林乔弯起嘴角来，有些不屑的样子：“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即便是被利用，她也被利用得心甘情愿，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提醒他。
雷鸣定定地盯着她看，似乎对她的答案有些难以置信，他沉默了许久，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他利用林家贸易的声誉，却干着非法的勾当，你居然一点也不介意？你知不知道，这会拖垮整个林家。”
林乔的整个面部表情，突然一下子僵住了。
她从未奢望过他的爱，可也从未想到他对她能狠心到如此地步，在他拿着爸爸的许可证，昧着良心谋取私利时，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你没事吧？”雷鸣看着她那失神的双眼，有些担心。
还能有什么事呢？都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倒她了。
林乔呆呆地坐了半晌，反倒是无力地笑了：“那么你来找我，目的何在？”
“我希望林小姐能助一臂之力。”雷鸣十分诚恳地看着她：“他有经济犯罪的行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林小姐跟他那么亲近，想必会有所察觉。”
林乔忍不住冷笑出声，哼，他们也太高看她了。
他们怎么能算得上亲近呢？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妄图能在他心里占一星半点的位置，可到头来，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爱着他的时候，全副心思只落在他整个人身上，他来自哪里，从事什么职业，有什么样的过去，林乔全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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