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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开路过你(48)

2014-07-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欧阳娟 查看评论

她二十五岁嫁作他人妇,丈夫是当地一个官员,三十七八岁,明里为官,暗里也做些生意,例如房地产,娱乐城之类的。平时他不便出面的地方,就由陈梦洁代理。

丈夫忙工事,又另有数不清的旧爱新欢,跟陈梦洁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倒也能自得其乐,喝酒听音乐做生意,忙得不亦乐乎,只是在内心深处,不是不寂寞的。

其实梦姐并不喜欢我去组建什么乐队,觉得那种玩意儿只能作为消遣,不能为正业,她多次提出让我做几家店面,正正经经学着做生意,可是我对那一套根本不感兴趣,还有一点就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始终记得承诺过春衫的,要以打鼓为生,要带着她闯荡天涯的愿望。如果真的接受了梦姐的店面,这份偿还不尽的恩情,就够得我一辈子受制于人了。

圣诞越来越近了,而我的所作所为,离我对那女孩许下的那个誓却越来越远了。圣诞前夜我回了一趟家,梦姐吵着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小镇的风光,我没答应,我怎么能带着她回家呢?算个什么意思呢?怎么跟妈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何况,我是回去赴春衫的约。虽然这个约定已经完全不可能完成了。

在家里住了一夜,睡在那张曾经盛满梦想的单人床上,看着扔在墙角的孤伶伶的篮球,我用被子蒙住头,窝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亮就接到梦姐的电话。她的声音爽朗快乐,让我猜猜她在哪里。我说不用猜了,我到车站来接你吧。

梦姐自作主张的来到我生活的小镇,我陪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傍晚时候在江边买一把塑料仿木纹的梳子,买那把梳子时我始终想着春衫,她那种小面孔,配上那种弯弯的小梳子一定好看。

我好像听到春衫就在身后叫我,清晰的,格外清晰的,带着疼痛的呼唤我:漆剑。轻轻的一声唤,但那感觉如此贴心,逼真得我几乎要以为她就站在面前。

梦姐准备在我所居住的小镇上租一个店面开一家中档女装专卖,说让我妈妈没事就到店里去转转,这个店就算送给老人家玩的,我坚决反对,差点跟她闹翻了脸,这才作罢。

回到上海之后我继续打了几年的鼓,开始还是很有激情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年纪渐渐大了,对音乐的狂热也有所消减,梦姐已为人母,陪孩子的时间多一些,也没什么时间跟我在一起了。

2003年圣诞前昔我离开上海回到家乡小镇,准备就在小镇里做点小生意聊以过活。梦姐送我上车,买了大包小包的袋装食品塞进我包里,怕我在车上饿着。其实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却仍像对孩子一样照顾着我,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她,我不是不感激的,只是这感激的后面还有一层无法言说的意味。上车之后我才发现在梦姐递给我的一包包东西里面有一个鼓鼓的大号信封,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百元的票子,总有十万块的样子,她知道我没有什么谋生的能力,又知道我生性好强,不敢当面把钱交到我手里。

我给梦姐打电话,线路里空荡荡回响着一个电子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梦洁掐断了我与她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她是有备而战的,她知道我从来没有爱上过她,她存心让我永远欠着她的。

我躺在卧铺上侧身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一幕幕匆匆而逝,一幕幕不可重现,困在这车厢里,我身不由己地向前飞奔着。

苏朗

在我这一生中,有两个女孩是永远无法忘记的。我不是有意记起,真的不是,我只是无法忘记。夜深人静时,坐在房间里抽烟,用刻刀无聊的勾画,一不小心的,就绘出那两张脸的轮廓。一个清新淡雅,一个活泼娇艳。

与春衫诀别时的情景常常浮现在眼前:绚丽的画,跳动的火焰,一地破碎的镜面,女孩因疼痛而弯下去的身体,没有眼泪,没有,眼泪早于此之前许多个日日夜夜中预支殆尽了,没有眼泪,因而疼痛都无处释放了。那疼痛,不请自来的,挥之不去的,无可奈何。

春衫是柔弱的,也是绝情的,临走之前,甚至连一句互道珍重的话都没有留下,提起包,对我匆匆一笑,转身就下楼去了。我站在她的宿舍门口看着那幼弱的背影越变越小,我知道她在流眼泪,我一直在等待着她回过头来,回过头来看上我一眼,那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跑过去扶住她的肩为她擦拭疼痛,然而没有,她低着头,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走出院子,转而消失在围墙后面。

我没有按规定时间离校,回到家里之后连作画做雕塑的地方都没有,一时也不会有合适的工作,我打算等到九月份再回家看看分工的情况,如果不满意的话,就直接北上。

我把自己锁在小木棚里,白天睡觉,晚上做雕像,饿了就吃泡面,脏了跳到秀江里随便洗一洗。秀江上面有一座还没有完全修好的复古式石桥,桥面很高,离江面大约有十一二米的样子,心情不好时我就从那桥面上往水里跳,一头扎下去,感觉离这世界的喧嚣很远,离死亡很近,离我心爱的姑娘很近。我闷在水里,双手捂紧耳朵,面部朝下,尸体一样飘在水上,任水流向哪里就把我冲向哪里。江面很窄,回流的水一次次把我送回岸上,我又一次次爬上高桥一跃而下,如此反复,直到筋疲力尽。

把我从这种迷惘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的女孩子仍然是余飞语,她总是出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总是说,因为那晚我没有抛下她一个人,所以她也永不会抛下我。她说的是几年前当她单恋漆剑时的那晚,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在我的住处找到漆剑,向他倾诉了很多心里话,漆剑却对她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连安慰的话都没说一句。漆剑让我把余飞语送回宿舍,当时她已烂醉如泥,我扛着她,一路从江边走到学校,她倒悬在我的肩上,两腿交替着踢腾,嘴里唠唠叨叨的什么情呀爱呀,着实讨厌。我把她放在校门口准备离开,她却拉住我的手死死不放,让我陪她上酒吧喝酒。我说你都快醉死了还要喝呀?她说反正不醉死也是心疼死,同样是个死,不如醉死了痛快。我不理她,只管往回走。她见我执意离开,情急之下在水泥地上躺下来,一边打滚一边央求:“别扔下我一个人,别扔下我一个人……”我没办法,只好随着她去了酒吧。一到酒吧她就活过来了,又唱又跳的,把色子摇得劈啪乱响,扯着我跟她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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