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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秀的婚事(21)

2012-01-05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陆续有吊丧的亲戚来到。新到的亲戚精力畅旺,高门大嗓去哭号;家里人陪吊,重勾起伤心,又一体哀号。龚运城亲戚又多,一拨又一拨,龚运城的姆妈早哭得嘶声哑闭。

正哭闹间,呼呼啦啦,又一彪人马杀到,男的女的一大帮。女的围到榻前,嘶声痛哭。男的冲进堂屋,抹神龛,掀神柜,踢凳子,砸玻璃,乒里乓郎闹成一锅粥。龚运城的族人只能干瞪眼,有识见的也只好低声下气,转弯圈和。

韩尧垚二十郎当,正是血气方刚,气盛难煞。砸过了堂屋,又冲到榻前,朝屋里韩氏兄弟们喊:“来,把姐姐抬进去,供到他屋的神柜上!”

这个时候,只见龚运枝跨上前,劈脸就是一嘴巴,狠狠地骂:“半吊子!砸砸砸,闹闹闹,也差不多些!不作死鬼看,还不作外甥看?三个血泡子在,你亲戚就能断?”

旁人赶紧趁势解劝,扶神柜,挂神龛,扶凳子,扫玻渣,收拾停当。

打砸的时候,龚运城局外人一般,只守着他的延秀哭。女眷围拢来,他就给挤开;女眷们哭累了,哭够了,他又坐拢来,一会儿捶头,一会儿捶胸,嘴里不断地号:“秀啊,实指望白头到老——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嘴巴呲得像碗口,声音穸得像牯牛,泪歇在脸上也不管,眼睛只守着韩延秀,痴痴的,像个傻瓜。

韩大秀一直守在边上,心里绞绞地疼。“要是他有他一半好,我也算到了福地。妹妹你值啊!”想着,辛酸又一阵涌上,实在憋忍不住,又扑过去,揭开延秀脸上的钱纸,把那脸巴、嘴巴、鼻子、眼睛一劲地亲,嘴里就哭诉连连:“妹子啊,总说你命好八字好,福相旺,不像姐姐,把人轻视,受穷受累,受苦受气……”

黄早娥一惊:这都哭的什么?

唐翠香赶紧过去,一把抱开。唐翠香哭过头一阵,眼雨早就干净,所以头脑清醒,就直劝:“这是别人家的丧事,你来哭自个,不怕旁人道论?”

恰恰这个时候,韩延秀的大儿子要妈妈。黄早娥抱过来。小家伙见妈妈静静地躺在簟子上,一声不张,一动不动,脸上还盖着个黄本本,心里已是惊恐,又见大人们在那里大放悲声,再也憋不住,就奶声奶气,人云亦云地大哭起来。

韩大秀的心里又是一疼。

危婆子坐个小板凳剥豆子,一只螬子吊着个屁股从房梁上欢欢势势地扯上扯下,终于,还是坠了下来。危婆子一喜,心说:“蟢子当面掉,定有喜事到。”是啊是啊,大姑娘的儿子去当兵,品貌又好,文章又高,来年还不别把手枪回来?二姑娘又添了个学生,坛子也有了,学生也有了,家势好,人丁旺,自己搁婆屋里地位又抬高……想到这些,危婆子心里头就滋儿滋儿乐个不住。忽然,一双小腿竖在了面前。一抬头,是大秀,正凄凄惶惶地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危婆子吃了一惊,疑疑狐狐地问:“秀,有心事?”

韩大秀眼泪就滚下来:“我的姆妈死得早,我就把你当亲娘,做了婆婆也一样。你也把我当姑娘,这份恩,这份情,叫我哪么舍得了?”

危婆子幌了眼,赶紧催问情由。

韩大秀咬了咬嘴唇,哽咽起来:“我要离了。”

危婆子一叠声地问:“为哪样,为哪样?”

韩大秀这就把危岩和白洁的事学了一遍。

危婆子吃惊不小,就不免将危岩“屙血”、“刨土”地一顿臭骂,自然也捎带着给了白洁“妖精”“狐狸”一通夸奖,然后就定定地表示:不许他胡来,不许他见好爱好,抛弃发妻,做那个千古唾骂的陈世美。

韩大秀就说:“不是他要离,是我要离。”

危婆子一下子歪下去,差不多像下跪的样子,老泪纵横:“你就不能谅过他一次?下回不敢了,下回坚决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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