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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童话 疑是故人来

2011-03-2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大唐贞观X年七月的夜里,宝象国皇宫的回廊突然有暖风熏过,顿时百花盛开,香气袭人。此刻,怀胎十月的王后破水,产下一个粉妆玉砌

大唐贞观X年七月的夜里,宝象国皇宫的回廊突然有暖风熏过,顿时百花盛开,香气袭人。此刻,怀胎十月的王后破水,产下一个粉妆玉砌的女婴。

宫女甲说:“有没有搞错,这孩子是花无缺?”

宫女乙:“还有下文。”

满月宴上,王后逗弄三公主,女婴展颜一笑,顿时月隐云间,百花失色。适逢天朝使臣来,赐名百花羞。

宝象国虽是边陲小国,富庶不及中土天朝,但盛产香料、宝石,亦颇为丰饶。

百花公主天资聪慧,听博学的女官授讲天下形式,对天朝的民俗风气甚是仰慕。七岁的时候.问给她梳头的婢女:“倘若我宝象国与天朝开展,若是兵败,天朝的士兵会不会把我抢去献给他们的太子?”

婢女说: “三公主想要与天朝结亲,也不是难事,何必以武力干戈为媒呢?”

铜镜里,七岁的女童兴奋得两眼放光: “可是我觉得,被抢过去,更有意思。试想啊,兵临城下,六军待发,天朝太子亲征,他冲我宝象民众喊 ,‘交出百花羞公主,方可不扰不掠不杀.若不然,推到宝象塔,夷平宝象国’。我父王母后那么疼爱我.自然不肯我远嫁.宝象国将士也不舍得我年幼离家。于是,两国兵戎相见只为百花羞,真是罪过,罪过!”

众宫娥被逗笑了,乳母说 :“三公主出生时,左足脚踝有一圈极细的红色胎记,这便是天媒。公主的如意郎君,上天已有人选。”

她摇头,托着粉嫩香腮摇头:“我不喜欢佳偶天成,我偏生爱好事多磨。”

虽是童言无忌,但女官不由眉头紧皱,这个女孩性情薄凉,将来不知会辜负多少人的痴心。

宝象国二公主明月夜长百花羞一岁,两人向来不睦,素日爱攀比、邀宠,姐妹俩见面便吵,不顾其他宫娥太监在场,如两只脸红脖子粗的锦鸡。

明月夜仗着年长一岁,对所有的饰物、宝器均有优先择取权,挑拣苛刻。不过这些,她并不以为意,直到十五岁那年,二姐的绣球打中了武士丹。

从小到大,百花羞一直做同一个梦,有人骑着白马,披着斗篷,自东方而来。白马人立嘶鸣,风声呼啸,她来不及看清来人的面容,便被惊醒。

她从来不曾对人说起这个梦,若是宫娥们知晓,又要嘲笑她思春恨嫁。那日随父王骑马打猎时,她心不在焉,从马上坠下,是武士丹从乱蹄下将她夺回。

于是,她把梦中人的脸,悄悄替换成武士丹的模样。

束发华服的武士丹,英俊明朗,二姐那长骄傲、炫耀的脸,是那么讨厌。

订婚宴席上,风度儒雅的大姐夫,英气逗人的二姐夫,围席而坐。

大姐打趣她:“遍插茱萸少一人,明年.便可团圆。”

她扁着嘴不吭声。王后揽过小女儿的肩,笑:“哀家的百花公主天人之姿,所配夫婿,也必非凡夫俗子,定是当世所稀的好郎君!”

二公主哦了一声,牵过二驸马的手.挑衅地望向她:”那三妹妹,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次年八月十五,是二姐明月夜的寿辰,整个皇宫都在为其寿宴做准备。她还没有预备像样的礼物.只怕到时候又被奚落,便牵马出宫。

有守卫阻拦,她只淡淡留下一句:“我为二公主猎只猛虎贺她生辰.稍后便回。”

这是一匹汗血宝马.它的祖先曾在三天之内,不停歇地跑完了几千里的丝绸之路。只小半个时辰,已将帝王宫阙甩在后头。

真想.永远不再回去!她愤然折断手里的树枝,林间有异响,挽弓待发。自她出皇宫,便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突然闻到一阵暖暖的香气,一刹那,这野旷天低树,竟然瞬间花开,又花谢。然后,自己飘飘然,如在云端。头昏目眩,不辨方向,耳畔的青丝在风中呜呜作响,就像小时候的风筝线的声音。

风中,似乎还有一双手牢牢捉住她,让她不至跌下云头。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背靠着一棵肥壮的松柏旁,青草离离,那匹宝驹在埋头啃草。旁边是一丛竹林和松树,野花芬芳清新,一只大山雀在枝头跳跃叫唤。

“你醒了。”有个低柔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大跳.回头一看,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脖子上短短的修剪齐整的鬃毛,一双眼睛亮晶晶,披着恶俗的黄披风。她丰富的课外阅读告诉她,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山海经》有记载。

她挽弓便射.三箭连发,那怪一一躲过。

”阿 ,我来接你了。”那怪逼近一步说。

”别过来!”她的嗓音因为害怕而变得尖厉,颤抖的手臂几乎挽不住弓。终于有一支竹箭射入那怪的胸口。她大喜。

怪物的神情是那样忧伤. ”当初的约定,都不记得了吗?”

血从箭伤处流下来,还未滴到泥土里,伤口便已经凝固。

她咬紧牙关.强自镇定,开什么玩笑,她确实在小时候渴盼被敌国的军队或妖魔抓走,但关键时刻定会有英雄相救。

梦中那骑白马的人在哪里?

就这样,她半是胁迫半是顺从,进了这半兽人的洞府。

他虽然有野兽的外形,但颇受人伦教化,性情温和,举止投足间,气宇非凡。

他有些无奈: “既然公主都忘记了,你以后就称我‘黄袍’吧!”

她稍微松了口气,黄袍也好,青衫白衣也罢,有个名字的东西,至少不是来吃人的。

但她白高兴了.那个黄袍,摆明了是来劫色的。

最初的夜里,她横刀胸前,不容他靠近半步。她虽然没办法杀他.但关键时候喂自己一刀的勇气,还是有的。

黄袍还算个君子,虽然同眠一榻,却也不曾暴力强取。

白日他出洞为她猎取麋鹿、野兔作食物。

她见他出洞,欣喜若狂,牵上马便欲逃遁。

”夫人,您要去哪,”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她扭头,一张毛茸茸的豹脸上.写满了困惑。身后还有一大群狐、犬,虎,狼各种动物荟萃的妖精杂牌军。

差点儿忘记这怪不是光杆司令,牛魔王的手下是一群牛妖,白素贞的手下是一群蛇精,而这怪物手里的小兵有哺乳类、爬行类、两栖类。

她猜不出那个黄袍怪是何方神圣。

“黄袍大人是一只很伟大的英雄,他帮我们赶跑了捉妖的道士。”一只花面猴满脸崇拜。

“而且.大人长得那么英俊。您区区一个人类,能嫁给大王,真是三生有幸啊。”一只尖嘴狸猫酸里酸气地说。

果然,物种不同,审美观也不同。

她连着几宿不敢合眼,怕遭到侵犯。到了天明时分,她靠着墙.抱着匕首,微微小憩。

咕咚一声,撞得墙上一个花瓶也掉地上碎了,她疼得龇牙咧嘴,一摸头,更是火烧般的痛。

黄袍已经醒来,合着眼正装睡,见她这光景,忍不住咧嘴偷笑。

百花羞又怒又臊,一脚把他从石床上踢下来。虽然才几日.她也拿准了他是个脾气温和的怪物。

黄袍一声不吭爬起来,穿上衣衫——在满是毛的身上又套了一件毛皮做的外套。

这在她看来真是多此一举。百花羞嫌恶地不行,看了一旁他为她添置的几件虎皮衣,一把掀翻在地。

“我出去了,你好生休息吧。”他轻声说完,深情看了她一眼,亮晶晶的眼里,笑意盈盈,为她放下洞口的珠帘。

她实在撑不住了.倒头便睡,待她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

梦里,又有那骑马的人儿,自东方来,那张脸终于清晰起来……

刚回洞府的黄袍,听见她潮水般有节奏的呼吸声,人终究是抵不过睡魔的。她又踢了被子。他小心拾起褥子,轻轻给她掖好。

她的睡容真好看,长睫毛在睡梦里眨个不停。他坐在床沿上,呆呆看着她的睫毛她的嘴唇,她睡得真香。漏段里的沙一粒粒滑下.时间就这样流逝。

之前所追求的永恒,在这里找到了。他掩了掩受伤的胸口,略略平了气息.微微一笑,就是为了这一刻,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他俯下身,想亲一下她的眉心。

睡梦中的百花羞幸福地睁开眼,却看到黄袍那张毛茸茸的大脸,气急败坏,一拳挥来。

他吃痛,低声咆哮,捂住左眼,继而撞在石桌上,果蔬散地。

她心里一紧,哆嗦个不停。她靠着墙,心一横.两眼一闭.等待着一顿猛K。

过了好久,才发现没有动静。她睁开眼,只看到他一个厚实挺拔的身影,叹息着走出卧房的石洞。她自小睡觉不老实,在皇宫内,每晚都有宫娥起来四五次为她整理。

她的心,突然像被蝎子蜇了一下,隐隐作痛。

如果被他打一顿,她心里会更痛快吧。

有小妖送来膏药,让她敷在早晨脑门撞的那个大包上。小妖还在一边多此一举地告诉她,为了这包治百伤的神药.黄袍大王和玉虚道士打得很凶,回来时候身上还负了伤。

伤势比预想中的要严重,食物下咽时,胸腔几乎要裂开。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柔声说: “公主今天自己用膳,为夫就不奉陪了。“

白日睡了一天,夜里百花羞困意全无,自己在灯下做一点针线活。

他带着伤,沉沉睡去,她听着他若有若无的鼻息,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欷感慨。

虽然不想承认,她还是已经与他拜过堂,喝过交杯酒.但那又怎样,她不过为求自保.人妖殊途,岂能婚配?

别的不说,二姐的耻笑,她如何能放下?

甚至,他连自己的名讳也不敢提,自称黄袍,和那市集上叫的白衣、青衫的庸俗子弟有什么区别?

晶莹的绣花针戳花了刚绣起的麒麟.她拳头紧握。她小时候的梦,以这么残酷的方式实现了。

早知道她有心想事成的本事,就希望被抓走的是二姐好了。

黄袍在梦里咳嗽,她心神不定。这时候.她看见石床上的黄袍,露出一条光洁的胳膊,身上的毛发,也突然退至腰部,裸露的胸膛.在灯光下是健康晶莹的麦色,和人类无异。左胸口赫然一道月牙形血红的伤疤,伤疤旁,有几粒星,按照北斗方位排列。

伤口墨黑色,分明是中了剧毒。

如果他就此死了.她便得了自由。但是,如果他死不了,又怎样?如果没有他的庇护,自己会不会被那些小妖吃掉?

考虑良久,她终于拿起那膏药,哆哆嗦嗦地抹在那胸口的伤痕上。

他本来伤势未愈.又觉胸闷气短.似乎有人在自己胸口碎大石。

睁开眼,发现她在自己胸前睡得酣畅,口水晶莹,也不忍心吵醒,直到她的头发挠到他的鼻孔,他一个喷嚏没忍住。

深秋了,她怕冷,每晚总是不自觉缩在他怀里。

她被惊醒,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流氓!”当她发现自己竟然伏在他胸口睡着了,脸红心跳。而那胸口,依然是毛茸茸的,哪里是什么人类的肌体?她揉揉眼,昨晚果然只是她看错了。

他洞府的钥匙.为了突显她女主人的身份,交由她保管。

然而,她分明看到他怀里,另外藏着一块金牌。她漫不经心问: “那是什么?”

他却往怀里拢了拢,微微一笑: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所有的宝物.都在宝库里,请公主过目。”

他对她,是千依百顺的,虽然她并不稀罕。但此刻.她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刺棱,他口口声声称可以为了她去死.居然对她有所隐瞒!

她掩饰住内心的不快,夜里趁他熟睡,从他腰里取出来。

那是一块沉甸甸的金牌,生冷,正面镌刻了一个“奎”字,反面是一条冷峻的青龙。

她心下大喜,她到这里,唯一受到约束的便是行动上的自由。他这么藏着掖着,必然是这洞府的通行令牌了!所以他不肯给自己看,只是怕她离开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便得意起来。

次日清晨,黄袍外出。她牵着宝驹,到了洞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出示了那金牌: “我出去随便散个心。”

守门的小妖一脸疑惑,它看着手里的这枚令牌,招手喊来一旁的豹子精, ”豹哥.这东西你认得吗?”

她心虚且不耐烦:“瞎眼了,不认得这是你们大王的令牌了!”

那豹子摇摇头 “没见过这鬼东西啊……”

她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把夺回令牌,使劲扔向后山坡,气冲冲回到洞府。

晚上,黄袍回来,在石床上翻找,神态焦灼,见她进来,问 “夫人可曾见到一块金牌?”

她内心暗爽,但不露声色套话:“大王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有何用?”

听了这话,他停下翻找,思索片刻,一笑: “一件旧物,不过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不用再为它费心了。”

哦,你一个妖物还有什么过去?她在心里冷笑,威精之前的某种纪念? -想到他还在隐瞒她.她又开始耿耿于怀。

转眼三个月过去,到了年底,大雪纷纷。他穿着她亲手缝制的开线的冬衣.提着鲜鱼,哆嗦着进来了。

有的小妖,都看到自己的大王穿得如同丐帮三袋弟子。

冬天是这样冷,再热乎的狼皮褥子,也挡不了这寒风凛冽。好几个清展醒来,都发现自己蜷缩在他毛茸茸的怀抱里。她不怀好意她想,如果扒了她黄袍郎君的皮,那必然能做成天下最暖和的大衣。

父母、姐妹、故国家园,在这茫茫雪舞里,那么不真实。眼前,只有这贴着肌肤的温暖。

那个冬天,她有了身孕。

知道这个消息后,黄袍喜不自禁,他终于也能尝到这普通人伦的温暖,之前的一切痛苦,叛逃.避世,委曲求全,一切都得到告慰。

他设宴款待这方圆百里的妖魔,这是堕入魔道后的他,唯一的狂欢方式。

而她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冷了,怎么可能,有了怪物的孽种!

她想着法子折腾着自己,上蹦下跳,从石桌上摔下来,膝盖皮破血流,可惜这孩子的生命如此顽强。她在心里发狠,如果能弄死这孽种,她愿意折寿十年。

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堂堂公主,怎能生下一个妖物?

他对她更加呵护,云来雾去,给她满世界寻找中意的衣衫,金银。她看到了西凉女儿国的胭脂,看到了天朝的丝缎,看到了暹罗的象牙酒杯。

在众小妖的严防死守下,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离开宝象国皇宫的第二年秋,平安降生。

黄袍给长子取名为“御林”。

她对这个孩子爱不起来,御林和父亲一样.脸上有诡异的花纹.一望便知是妖。御林的左腿微瘸,被抓来的大夫哆哆嗦嗦解释,这是在胎里带来的伤,非神仙莫能救。

他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她心里瞬间闪过一丝愧意,看着怀里的御林.一双亮晶晶的眼,孩子自身又有什么错?

赶走了大夫,她发现他还是默然不语,冷笑:“夫君难道没听过,御林的伤,非神力不能及?你就不要忧心了。”

你一个妖物.与你夜夜同枕共眠的人也会嫌弃你,何况是神仙?

御林周岁的时候,黄袍大摆筵席,宴请了周围百里的妖魔。妖魔们送上各式各样的周岁礼物,用鸟兽鱼虫特有的方式,送上它们的吉言,她只是强忍着恶心,带着淡淡的笑,以黄袍夫人的身份,收下那贺礼与祝福。

如果还是在皇宫,御林的周岁宴,一定万民同庆,天朝也会来贺。

这么一想,她轻轻拍着御林的后背 ”孩子,委屈你了。”

那天.黄袍喝得很十分尽兴,与各种妖魔同醉。小妖精们也在少主的生日这天得到特赦,喝得酩酊大醉。

眼下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

她知道,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她把煮好的夹竹桃水,倾入酒坛,让小妖给黄袍送过去。她没想过能真把他毒死,只是迟钝他的双腿,花了他的双眼,给她多争取一点时间。

御林在一旁看着她,伸着胳膊叫着: “娘亲,抱抱。”

她突然心里一酸,这孩子虽然有妖怪的血统,却甚是聪明伶俐,蹒跚着走过来,抱住她的双腿。

她咬咬牙.把御林抱过来,撕碎了裙摆.捆在背上。

御林指着喝醉的黄袍说: “爹爹——”

她打着包裹,说:“你爹爹没事,娘亲带你回家看外公外婆。”

御林便鼓掌,她扭过头去,不看那孩子毛茸茸的兽掌。

还未到后山,突然听得杀声一片,她心里一惊,难道是被发现了,这也太快了吧!

几个守山的小妖精慌慌张张跑来,一身是血: “大王,白山犬妖杀上山来了,兄弟们被打死好多!夫人和少主也被抓起来了!“

黄袍踉踉跄跄站起来,去取披挂,无奈沉醉又中毒。他勉强取了披挂,挣扎着外出,一出来,却见妻子和儿子被那犬妖掐住脖子,已然昏迷过去。

看到他,犬妖嘲笑: “哈哈,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思量着在这里扎根,还娶了媳妇,有了孩子?青龙星宿奎木狼!你就不怕逆了天,灭了元神?”

他紧咬牙关,拔出兵器,冲上去,强自微笑 “你哪里又懂得这其中的分晓!”

犬妖迎战。两件神兵刀锋相遇,有白光现,霹雳起。

他腹中绞痛难耐,今天看来势必吃亏,但是拼了性命,毁了千万年的道行,也要保住他们母子!

百花羞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必然是毒性发作了。

她眼睁睁看着他如同蝉蜕一般,身上的皮毛骤然退去,脸上的妖纹也消失不见了,他的黄袍郎君,变成一个披着长发、上身赤裸的男人.胸口血淋淋,那弯月形的伤口狰狞可怖。他在地上痛得佝偻着腰,漆黑的长发盖住了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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