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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线杆上的凶手

2010-11-03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傍晚的时候,风狂雨骤,罗里奥医生的诊所里突然送来了一个重伤患者。罗里奥医生连忙对伤者进行了检查,是严重的枪伤,需要马上手

傍晚的时候,风狂雨骤,罗里奥医生的诊所里突然送来了一个重伤患者。罗里奥医生连忙对伤者进行了检查,是严重的枪伤,需要马上手术。

然而就在这时,竟然停电了。外面的人进来说,是医院门前的电线被风刮断了。由于小诊所地处偏僻,没有备用电源,所以事情危急。罗里奥医生愤怒地嘀咕道:“该死的!”然后迅速拨通了电力抢修部门的电话,对方回答:最快也要40分钟。

“天啊140分钟,40分钟后病人已经死了!”罗里奥医生痛苦地放下了电话。

时间就是生命,罗里奥医生给伤者紧急采取了输氧、输血等措施,暂时控制伤者病情的恶化。尔后他留下一个助手,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诊所,对着围在一起束手无策的几个病人家属大喊:“谁上去接电线?我会到上帝面前为他请功,快,马上!”

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去。闪电像发光的蜈蚣一样撕裂着夜色,风卷着银币大的雨点扑向大地,断了的电线一端落在地上,剩下的一小段悬挂在电杆的顶部。太危险了,这是拿生命做赌注!

罗里奥医生跪在了满是水渍的地上,哭喊着:“求求你们,我的病人需要手术!”

人们无奈地摇着头,对罗里奥医生说:“尊敬的大夫,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我们不能用一条生命去换取另一条生命呀!”

“不!我只知道有人需要抢救,他已经命在旦夕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坚毅的声音:“让我来!”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说:“我需要一把梯子和一双手术用的橡胶手套。”

有人赶忙去把梯子从诊所里抬了出来,搭在电杆上。罗里奥医生拍着年轻人的肩膀:“好样的,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年轻人点点头,接过橡胶手套戴在手上,抓起地上的线头,迅捷而有力地登上了梯子。电杆异常湿滑,人们用力地扶着梯子,年逾六旬的罗里奥医生也加入了扶梯子的行列。很快,年轻人到了电杆顶部。

这时,几个警察拿着手电闯了过来,说他们怀疑一个杀人嫌疑犯进了诊所,要进行搜查。大家顾不得这些,任他们去搜查。

年轻人用另一只手抓住悬着的线头,两手聚拢,试图把线连接起来。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年轻人,打手电筒为年轻人照明的人手在微微发抖。罗里奥医生口中默念着:“上帝保佑,一切都会好的……”但是事情并不顺利,年轻人尽管尽了最大努力,两段电线还是差了一点无法连接。

“不行,电线长度不够。”年轻人急促地说。

罗里奥医生叫喊着:“快去剪一截电线过来!”但是除了扶梯子和打手电的人,只有一个30多岁的女士,她显然对裁剪电线一窍不通。罗里奥医生又高声嚷道:“尊贵的女士,请你赶快去剪电线,好吗?”

女士慌慌张张地跑进诊所去了。

狂风呼啸着,穿过电线发出“呜呜”的尖哨。雨点在风的加速下重重地砸在年轻人的脸上,闪电不时地凸显出年轻人半空中坚毅的剪影。年轻人的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电线,好像和电杆焊接在了一起。

1秒钟、5秒钟、10秒钟过去了……女士还没有回来。

“能不能快一点?”年轻人催促道。

罗里奥医生嘶哑地呼唤着,但女士好像压根听不见。罗里奥医生恨不得自己去剪电线,但是高高立着的梯子哪怕有一点点的闪失都会从电杆上滑脱。他只能拼命地呼唤,期盼着女士能快点赶来。

这时,负责守护伤者的助手急急地跑了过来,冲罗里奥医生叫道:“大夫,病人情况不好,不能再拖了!”

罗里奥医生情急地松了手,突然,梯子因片刻的受力不均而疾速倾斜,尽管大家使尽了全身解数来控制梯子的下落速度,但年轻人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大家惊惧地叫着,朝年轻人围拢过来。罗里奥医生奔到年轻人跟前,跪下来说:“孩子,你怎么样?上帝啊,为什么不保佑这位勇敢而善良的人?”

年轻人挣扎着坐了起来,甩了甩头,说:“大夫,我不要紧,你快去抢救病人。”

罗里奥医生不放心地说:“你真的没有大碍吗?那么好吧,我必须马上抢救病人,可是,天呀!电依然没有接上……”

年轻人咬着牙站了起来:“大夫,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了,快去吧。”

罗里奥医生点点头,跑进了诊所。一个高大的警察守在手术室的门口,对匆匆赶来的罗里奥医生说:“大夫,你要尽力救活这个人,这起凶杀案他是唯一的线索。”罗里奥医生没有理他,径直进了手术室。

“上帝啊,求求你赶快赐给我光明吧!”罗里奥医生低沉而焦灼地祈祷着。

突然,灯亮了,罗里奥医生立即进行手术。但他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就在罗里奥医生奔进诊所的刹那,年轻人让大家再次搭好了梯子,尔后他抓起地上的线头毅然地攀了上去。大家正以期待的目光看他用什么方法连接电线时,只见他站在电杆的顶部,突然去掉了手上的橡胶手套,一手抓起一个线头,蓝色的电流立即从他身上穿过,医院里立刻灯火通明!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大家呼喊着,呻吟着,但是谁也不敢松开扶梯子的手。那个剪电线的女士终于来了,边跑边喊着:“我剪下电线了……”但当她蓦然发现电杆上的年轻人时,呆若木鸡,像冻僵了一样木立在地上。

电力抢修的人员终于赶到了,他们凭着完备的设备和工具,迅速地解决了故障。而那个年轻人只能静静地、永恒地躺在地上了。

人们纷纷哭出声来,那个女士一下跪了下来,哭着说:“上帝啊,我都干了些什么,是我让他丢掉了生的机会,我不能原谅自己!”

这时,罗力奥医生兴奋地走了出来,手术进行得很成功,病人得救了。他要感谢那位勇敢的年轻人,可是,悲剧已经摆在了眼前。

罗里奥医生第三次跪下来,把年轻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老泪簌簌滚落。他动情地吻着年轻人冰冷的额头,说:“上帝,你对这个年轻人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应该受到惩罚!我亲爱的孩子,你将作为天使走进美丽的天国。”

那几个前来搜查嫌疑犯的警察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把手电光照在年轻人的脸上,立即惊呼起来:“夫,就是他!”他们命令罗里奥医生退到一边,他们要执行公务。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糊涂了,呆呆地看着他们。他们很快从年轻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支手枪,一个警官果断地说:“把他的尸体带走!”

“不!”罗里奥医生疯狂地扑过去, “你们不能带走他,不能!”

“大夫,请你冷静些。”警官说, “他是个杀人凶手。”

“不,这不可能!”罗里奥医生嘶哑地说, “他为了救人可以不惜生命,他怎么会去杀人?”

警官有些不耐烦了,把从年轻人身上搜出的那支枪在罗里奥医生眼前晃着:“这就是杀人的凶器,你必须相信。”

罗里奥医生一把夺过手枪,突然笑了起来:“你要欺骗谁?这明明是一支玩具手枪!”

“什么?”警官惊讶地要回手枪,仔细检查了一番,果然是一支玩具手枪,刚才在抓获嫌犯的惊喜里居然忽视了枪的真伪。

罗里奥医生拥有了留下年轻人的理由,在他和大家的力争下,警方同意把尸体暂时冻在诊所的冷藏柜里,并派专人看管。

一周后,那个伤者已经得到了较好的恢复,他被警察和罗里奥医生搀扶着去见年轻人的尸体。当尸体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伤者“啊”了一声,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天啊,这是为什么,该死的是我,不是哥哥!”伤者捶胸顿足,泪水飞溅。原来,这名伤者名叫威廉姆斯,死者是他一奶同胞的哥哥。只因他痴迷赌博,输光了家产,母亲也被气得卧病在床,哥哥多次劝说他都没有效果,所以这次才用一把玩具手枪威胁他走出赌场。就在这时,赌徒们内讧开枪击中了他。哥哥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可当他们刚把威廉姆斯抬进车内,附近的警察就赶到了,赌徒们已逃之夭夭,他们只看到了手握玩具手枪的哥哥站在车旁。警察把他当做凶手,哥哥让司机赶快把威廉姆斯送到附近的诊所,他向警察高喊:“不是我……”但警察根本不信。他本来可以跟他们进警察局,进一步澄清自己,但他放不下重伤的弟弟,想到也许弟弟正急需他去输血,于是,他玩命地跑,在甩开警察之后,飞快地赶到了诊所……

大家都沉默了,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葬礼举行那天,罗里奥医生和很多人都去了,曾经抓捕年轻人的警察们也来了。神父开始深情地祷告,人们纷纷放下洁白的花环。威廉姆斯缓缓地走到墓前,庄重地跪下来。他没有献花,而是把一个精致的小玻璃匣子放在了哥哥的墓前——那里面装着威廉姆斯的一根手指——他用这种方式发誓永不再赌。墓碑上的遗像里,哥哥在幸福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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