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样?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皇后娘娘得意扬扬地看着我,两条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我知道,她那是被首饰压得抬不起来了。
“来人呐。”凤仪威严,一呼百应,“将她拖下去,杖责……一万!”
“……”
我已经不想再发表什么意见了。
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慕容夜终于站了出来:“且慢!”
太后与皇后双双看着他,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抬起了我的下颚,问道:“朕让你去敬事房,你可曾做事?”
这么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呢?支支吾吾,踌躇片刻后,我才答道:“做、做了。奴婢每日都扫地,刷墙,洗马桶……”
慕容夜满头黑线,抚额道:“那你可曾看过敬事房的记录档案?”
我回想那东西,瞬间红了脸,埋下脑袋摇头道:“没有,那都是李公公看的。”
慕容夜叹了口气,像是强忍着要抽我的冲动般,隐忍地说了句:“让李扎过来。”
李扎便是李公公的闺名。
不消片刻,李公公便圆润地滚了进来。
慕容夜又将先前问我的问题问了一遍,只听李公公犹豫着答道:“呃,奴才把档案都交给萧……芳芳宫女掌管了。”
慕容夜厉眼扫来,我当即狡辩:“呃,他只是让我掌管,没让我看!”
“你!”
慕容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然后又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太后和皇后翘首以盼,决定忍我一时,对李公公挥手道:“算了,李扎你来说吧。”
李公公到底是深宫劳模,将慕容夜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回想一遍后,便找到了最佳答案,奏禀道:“启禀皇上,从敬事房的记录看来,皇上登基五年间,每夜都是宿在萧……前皇后萧氏宫中,只有六个月前的一晚,醉酒召幸了芸嫔娘娘。然后三月之后,芸嫔娘娘怀孕了。”
皇后听到这里,不免插嘴道:“没错,芸嫔怀孕之后,就是她这个狗奴才,送去了一碗血燕!”
李公公处变不惊,对皇后叩首道:“娘娘息怒。老奴的话还未说完。”看了看我和慕容夜,他又道,“可是,敬事房的记录中,皇上召芸嫔侍寝的那一夜,正巧是芸嫔娘娘来月信的第二日,根本无法侍寝不说,即便侍寝,也是不能怀上的。”
“……”
我目瞪口呆,听着李公公振聋发聩的声音,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我早前还在为芸嫔和她的孩子内疚,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啊。
慕容夜对李公公的回答很是满意,别有用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对太后道:“母后,您可听见了。朕当日召幸芸嫔,根本没有与她行事,更何况,即便行事,在她月信第二日,也不可能让她怀孕。”
太后面如死灰,强自镇定道:“可、可芸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怎好听这老奴的一面之词便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