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好,我们犯得着为你忙活吗?”父亲说,“家里来了贵客,公主光临了。”
“你这么长时间跑到哪儿去了?’’母亲问。,“你怎么敢把猪扔了?!”哥哥们嚷嚷道。“难道你想让我们替你干活了”
小弟弟说:“我到森林那边走了一趟,瞧瞧那边有人家没有。原来也有人家。人家不少,比我们这儿还多呢。那里的人对我们很尊敬,招待得比你们还好。我说,哥哥呀,你们得自己放猪了。我现在不是猪官了,我是驸马。”
他的话引起他们一阵哄笑。一个傻子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傻子只能说傻话。
这当儿,灶膛里的馅饼烤熟了。母亲对父亲说:“给客人端饭,看我弄得这模样,怎么好见公主!”
“最好让老大、老二端去。”父亲说,“他们年轻,手脚麻利,招待得周到些。”
“不行,我们不习惯跟公主们说话。”两个哥哥连忙推辞。
“嗯,看来,得我来了。”小弟弟说,“我来端吧。公主总不会咬我吧。”
母亲递给他一大碗肉,说:“端好,要懂点礼貌。”
他端起大碗,朝屋里走去。
“这是给你端来的肉。”他对公主说,“敞开吃吧。”
公主往碗里瞅了一眼,肉挺好,挺肥,可是不知怎么下手。
“你把刀叉给我拿来呀。”她说。
“看你这娇气劲儿!驸马说,“你这不是在宫里。瞧着我,吃吧。”
他用手指抓起一块肉,吃起来。
公主抿了抿嘴唇,到了儿,还是想吃。
她用两个指头夹起一块肉,吃起来。
“还不错。”她说,“挺香的。比我父亲宫里的还香。”
随后,他给公主端来一罐汤。
“瞧,”他说,“汤来了,要吃饱。”
“没有羹匙,没有盘子,我怎么喝汤?”公主问。
“我们就这样喝。”丈夫回答。他斜着罐子,凑着罐口喝起来。
公主也凑着罐口喝起来。
末了,他给她端来油炸饼和酸奶油。
这时,公主什么也不问了:她用手指夹起一块又一块油炸饼,沾上酸奶油,吃起来。
大家准备睡觉了。两个哥哥对弟弟说:“咱们都睡在屋里太挤了。你到马棚里去过夜吧。”
“行。”弟弟回答,“尽管这地方不合驸马的身分,不过,我这人不计较。”
代你是个傻子,哪是驸马!男‘大家嘲笑一阵,各去自己的角落睡觉了。
大清早,驸马叫醒公主。他们穿上丝绒绸缎,等大家都起来,他们手拉手出了屋。
刹时间,大家都愣住了。父亲和母亲深深地鞠着躬,头差不多要碰到地了。他们不知该怎样,往哪儿给儿子让座。
虽说是亲生儿子,可毕竞是驸马呀!两个哥哥吓得半死不活,连嘴都不敢张了。心想:他一想起过去我们老是叫他傻瓜,准会大发脾气的!而他并没有怎么着,对大家挺亲热。只是对哥哥们说:“我说的话终于应验了吧!你怎么能料到,一个人将来是个什么样呢:”
母亲从箱子里取出用丝绸缝的珍贵桌布,铺好桌子,摆盘子、羹匙、叉子。请他们就坐,用好吃的款待他们。
公主吃起来。把大碗挪到自己跟前,用手指嚓嚓地撕着吃。
丈夫从旁推了她一把。
“你这是怎么回事,公主。”他说,“你是在王宫里长大的,可不是在牲口棚里长大的!”
公主瞅了瞅周围。大家都坐得很端庄,用刀细细地切着肉,用叉子往嘴里送。
她侧地一下脸红了。
这时,丈夫把一罐牛奶移到她跟前,偷偷地把碗和羹匙拿开。公主拿起罐子,对着罐口喝着。
丈夫咬着她的耳朵说:“哎呀,公主,瞧瞧人家怎么喝。”
公主一瞧,大家都把牛奶倒在盘子里,把面包弄碎,用羹匙舀着喝。
公主羞愧难当。
她的丈夫却在默默地笑着。
“怎么样!”他说,“究竟是谁不懂得规矩?”
就这样,他们吃饱喝足,作客到晚上,接着驸马让大家都上了金马车,带他们到岳父国王那里去作客。
我也跟着他们去了。我将就坐在马车后面的脚踏板上。
我在王宫里又吃又喝,当了一阵子客人,后来我骑上制蜜糖饼干工人的马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