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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死得好看(3)

2012-08-09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一切都已布置妥当,就等狡猾的狐狸自投罗网。

当他们两个人相拥进了皮货行后,丁默村讨好地对郑苹如说:“你自己挑选吧,要选择最好的。”这时丁默村悠然地点上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吐出了烟雾,习惯性地站在窗边观望,突然透过玻璃窗,看见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此时,这个经验丰富、狡猾透顶的老特务,感到了一丝杀气。丁默村没有多想,立即掏出钱给郑苹如,说:“你自己挑吧,我先走了。”

还没等郑苹如反应过来,丁默村已经像一阵风一样跑出去了。当外面的特工发现一个可疑男人仓皇逃跑,再开枪已经来不及了。特工们之所以反应慢,就是因为丁默村是一个人出来的,郑苹如没有出来。

天不灭曹啊!万无一失的暗杀行动出现了万一,呼啸的子弹,并没有打中匆忙逃离的丁默村。

枪击案发生后,当局封锁了消息,报纸也没有报道是否有人中枪或死亡。为了探听虚实,心头惴惴不安的郑苹如给丁默村打去了一个电话。此时,丁默村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电话里,他恶狠狠地对郑苹如说:“你算计我,你自己来自首,不然我杀你全家。”

郑苹如本该尽快离开上海,中统方面也为她的离开做好了充分准备。而此时,郑苹如想到丁默村那句“你算计我,杀你全家”的恐吓,她说:“我不能走,我走了家里要吃苦了。”

1939年12月24日,郑苹如在泸西舞厅被捕,被关进了76号魔窟。由76号的座上宾,沦为魔窟的阶下囚。关押期间,丁默村曾多次派人审讯郑苹如,郑苹如始终都矢口否认自己是中统特工。为保护国民党中统在上海地区的活动不受毁灭性打击作出了重要贡献。

郑苹如被关押期间的传闻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种是说,丁默村开始并没有打算一定要杀郑苹如,可能是基于她家的地位,又或者是因为她有日本人的血统,最可能的是丁默村也要给自己留后路,他并不想杀了郑苹如,把事情做绝,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有价值的。据说,郑苹如被关押期间生活也还算优待,准许她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甚至还写过信。

郑国基手里至今还保存着一张当年的便条,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爸爸,我很好,请放心。女儿:苹如。

女儿的来信让郑家人得到了一丝欣慰,然而不久后的一天,他们突然接到了日本宪兵队里一个大佐打来的电话。他说,他们可以放出郑苹如,条件是郑老先生必须出面合作。否则,后果自负。

日本人所说的合作,其实是想将郑苹如的父亲郑钺拖下水,以出任汪伪政府的司法部长作为交换条件。郑钺急切地想要搭救女儿,可是,要做汉jian才可以救出女儿,郑钺拒绝了。作为父亲,他隐隐知道,自己拒绝了救女儿的唯一机会。从此,再没有一点女儿的音信。郑家人明白郑苹如凶多吉少了。

1940年2月,上海的街头还没有一丝春意,极司非尔路76号更显出肃杀的气氛。春节前的一天,特务们特意提前告诉郑苹如要带她出去走走,让她打扮得漂亮些。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郑苹如被带上了一辆黑色汽车。汽车一路开过南京路静安寺一带的繁华地区,越走越僻静,一直开到了中山路徐家汇火车站附近的荒地。坐在车里的郑苹如心里渐渐明白了。行刑前,刽子手问郑苹如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郑苹如仰首望望天空,有几朵悠闲的微云。她忽然有些心动,留下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请不要打我的脸,些。

这一年,郑苹如年仅23岁。

抗日战争结束后,丁默村被捕,在他的审判档案中,郑苹如的故事才逐渐被之后的学者知晓。1947年7月5日丁默村被判处死刑,其中的一条罪状就是杀害中统特工郑苹如。

郑苹如的牺牲是壮烈的,但她的死因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留下了深深的疑团:刺杀汉jian的壮举,被说成是郑苹如对丁默村动了真情,这种说法在张爱玲小说《色.戒》里被进一步强化。

我们无意于指责一部电影的是非对错,艺术家们在原有历史事件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艺术加工是无可厚非的。此时此刻,我只是想起了另一部曾获得奥斯卡大奖的电影《勇敢的心》,那里面,同样讲述了一个民族英雄,同样编造了他的一段感情绯闻,但《勇敢的心》却让全世界记住了英勇的、生生不息追求自由的苏格兰英雄,在放映时让全影院的苏格兰人泪流满面,振臂高呼——freedom。我们呢?关于郑苹如,我也记住了她的一句话,慷慨就义前,她说:请不要打我的脸,些。是的,她在最好的年龄离去,永远留住了美丽和青春。至少,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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