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元连忙爬起,提起铁锤,跟张良钻入林莽。他俩快速奔到伏击始皇的地点,望见山下始皇队伍已经走远,很快淡出了他们的视野。
牛元道:“大哥,我们在悬崖下耽搁了时间,又被始皇走脱了。咋办呢?”
张良说:“看来云台山不是他绝命场所。我们绕道追赶,插到他们前边,在博浪沙等他。那里沙丘起伏,树木密布,芦苇丛生,南有官渡河,北有黄河,始皇走不快,我们却可从容撤走,是理想的刺杀之地!”
牛元道:“好,去博浪沙!”
张良、牛元下山骑着快马飞奔,不一日赶到博浪沙树木密布的沙丘上。两人在高处小树林里埋伏好,沙丘下道路蜿蜒曲折。他们打探到,再有半个时辰,始皇就会到来。
他们正在等待,忽然天上浓云翻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很快大雨如注。几步开外辨不清东西。
牛元仰天大喊:“老天,咋突然变成了这鬼天气,影响我们袭击始皇!”
张良说:“这种天气,始皇必定找驿馆住了。牛元兄弟,我们暂时撤退,到客栈避避。”
张良、牛元跑到附近一处客栈住了,从店主人口里得知,始皇车队为避大雨,住在原阳县城官驿了。
两人睡到黎明,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张良从地铺上一骨碌爬起来,牛元依旧鼾声如雷。张良推醒牛元,准备到博浪沙埋伏。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叫声和打门声:“开门,各屋开门!县尉大人检查客栈,快开门!”
外面,县尉带领八名衙役,分别敲打客栈走廊内各屋。
牛元拿起重剑:“这些混蛋前来捣乱,有他们纠缠,会误了我们大事。我出去宰了他们!”
张良说:“兄弟冷静。宰了他们,始皇会得到消息警觉起来,不利于飞锤作用的发挥。你且躺下装病,病得越厉害越好,我来应付他们。”
牛元藏起重剑和铁锤,仰面朝天躺在地铺上。张良打开门,县尉带领四名衙役进来。
衙役甲喝道:“没长耳朵吗?门开得这么慢!”
县尉下令:“把他们带走!”
张良道:“我们无罪,为何无故带走?”
“骊山修建皇上坟墓缺人,你们被征徭役了!”县尉宣布说。
张良说:“我的这位兄弟患了重病,已经不省人事,我正发愁呢!”
衙役乙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牛元:“起来!起来!”牛元没动。
张良说:“他得了痨病,传染性极强,你们小心染上!”
县尉盯着张良说:“你在撒谎吧?那你为何不怕染上呢?”
张良道:“我已经染上了,只是不如我的兄弟厉害。我是他兄长,明知他传染,也不能回避。县尉大人就不同了,你肩负原阳县军事、治安、征发徭役、管理士卒等重任,日理万机,万一染病弄垮身体,完不成任务,朝廷问责可不轻呀!”
县尉冷笑道:“危言耸听。我把你们发配骊山,怎会传染于我?”
张良分析说:“此地距骊山千里迢迢,大人征发数十数百苦役结队前往,路上徭役同吃同住,传染性可就大了。万一把这数十数百苦役都传染上痨病,大人如何向皇上交差呢?”
县尉捻须沉思。
张良摸出一锭大银,塞给县尉:“小人说的是实话。这点儿小意思,是替我兄弟求情的,望大人笑纳!”
县尉收起银子下令:“为避免传染瘟疫,大家撤离!”
县尉说完一挥手,带几名衙役走出去了。
张良、牛元等县尉和衙役离开客栈,赶忙出发,骑马赶到博浪沙,把马拴在小树林中。他们攀上了八九丈高的沙丘,在树木密布的沙丘上埋伏下来。
过了一会儿,始皇车队在两大沙丘之间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出现了,渐渐进入飞锤攻击距离。
牛元问:“大哥!始皇队列里有六辆辇车,不知始皇坐在哪辆里,该袭击哪辆呢?”
张良注视着车队说:“第一辆和第六辆可以排除,第三辆护卫最严密,又有太监跟随,始皇应该在第三辆里!”
牛元一咬牙:“好,那就袭击第三辆!”
牛元站起,挥舞几下大铁锤,猛地把大铁锤投掷出去。大铁锤飞向沙丘下路上行驶的第三辆辇车,准确击中目标,将辇车砸得稀巴烂。但是张良、牛元却惊讶地望见,砸烂的辇车里没有人!
沙丘下车队中,王贲拔剑高呼:“有刺客,骑兵警戒,步兵上山丘追赶!”
始皇从第四辆辇车里钻出头,厉声吼叫道:“王将军,哪怕把全国翻遍,也要给朕抓住刺客!”
张良、牛元在沙丘上林莽中狂奔,后面军队呐喊着追赶。追兵渐渐逼近张良,十余人举着刀枪向张良扑来。牛元怒吼一声,冲向追兵,挥舞重剑,杀死追兵多人。更多的追兵蜂拥而来,牛元拉张良快速逃走。逃到一林莽密集处,牛元把张良推入茂密的林莽中。
牛元叫道:“大哥!我向北把追兵引开,你再往南跑!”
追兵出现,牛元大喝一声,高举重剑杀向追兵。他重剑挥舞如风,接连砍死多人。王贲挥剑杀来,两人连斗几回合不分胜负。秦兵三面围上来,支援王贲。牛元大喝一声,杀出重围,向北面奔去。王贲挥军在后追赶。待秦军追牛元离远,张良从林莽中钻出,向南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