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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狡狐”胡琏(2)

2013-03-06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可是,小学毕业后,胡琏因家境贫寒,没办法继续学习,胡景彦就给他聘了邻村姑娘吴秀娃为妻。胡琏跟吴秀娃拜了天地后,母亲王富女对他说:“儿既有才,可以去当个乡里的教师。”胡琏却说:“家有五斗粮,不作猴儿王。”又说,“儿可从商,来帮助家里。”母亲说:“我儿非经商之才,难以成功。要不去有钱人家,做个管家,你看可以吗?”胡琏昂着头说:“去给人做奴仆,岂大丈夫之所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亲生气地说:“那你究竟要干什么?”胡琏慨然说:“投军报国,这才是我的愿望!”

胡琏铁了心要投军。刚好天遂人愿,冯玉祥在河南招兵买马,胡琏便跑去参军,在国民革命军第2军冯子明部任文书。不久,他接到在广州当医生的亲戚的来信,对方劝胡琏南下广州投考黄埔军校,寻找出路。但胡家穷得实在拿不出旅费,胡琏的结发妻子吴秀娃卖了嫁妆,又提前卖了娘家的青苗,终于筹集了南下的盘缠。胡琏非常意外,也非常感动,当时就向吴氏发誓,将来发达了一定要报答她。

1925年中秋节前后,来自陕西华县乡下贫寒农家的18岁青年胡琏,终于到达当时中国革命的中心广州。在黄埔军校第四期开学典礼上,胡琏与张灵甫、林彪、刘志丹、袁国平、李弥、文强、唐生明等日后在中国大地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们站在一起,聆听校长蒋介石的训话。

胡琏进黄埔军校后,先在入伍生团训练数月,后分配到第四期步兵科第7连学习。当时陈赓大将正在黄埔四期担任连长,胡琏成为陈赓的学生。胡琏非常勤快,也非常好学,在各项考核中成绩优良。因表现突出,他获准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和“孙文主义学会”。

黄埔四期毕业时,正是1926年第一次大革命时期,学生们都参加了北伐战争。在陈诚、张治中、蒋鼎文等一流人物成为蒋介石的股肱之臣时,四期生还是“小兵辣子”。胡琏从排长干起,次年升连长,以后升营长、团附、团长。

1926年,以黄埔军校为主力的北伐军势如破竹,直捣两湖。因战斗频繁,北伐军急需补充一大批中下级军官,又因胡琏作战勇敢,战功卓著,颇受赏识,擢任排长。但是北伐之后,胡琏所在部队被遣散,胡琏也因此失业。

在穷困潦倒中,胡琏得知他的同乡、黄埔一期的关麟征时任南京警备司令部警卫第2团团长,于是远赴蚌埠投奔。关麟征亲自对这位小老乡进行了口试和实兵指挥测试,并认可了胡琏的才干,任命胡琏为第1连连长。陈诚当时是南京警备司令,所以这是胡琏加入“土木系”的开始(十一师的“十”、“一”两字合而为“土”,十八军“十”、“八”两字合而为“木”,故名“土木系”)。1928年8月,陈诚任第11师副师长,由于担任过黄埔军校教官,陈诚钟爱黄埔弟子,并在他的部队中大量罗致黄埔学生,用为中、下级军官。关麟征团并入陈诚师为第61团,胡琏仍任连长。

在中原大战中,胡琏所在的第11师奉命向归德进攻。冯玉祥部用密集的炮火反击,并以敢死队拼死抵抗。战斗异常激烈,一些士兵胆怯败退,胡琏拔出手枪高喊:“谁敢后退,我就枪毙谁!”

经过一场激战,胡琏的连队拼死守住了阵地。这一仗,胡琏的指挥能力和胆量给陈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诚决定重用胡琏,提拔他为营长。

就在这个时候,胡琏经人介绍,与14师曾粤汉团长(后为被国民党授予少将军衔)的妹妹曾文瑜相识。1930年左右,胡琏喜新厌旧,把留在老家的糟糠之妻吴秀娃遗弃,把临别时发的誓言抛到九霄云外,迎娶了曾文瑜。

曾文瑜接受过新式教育,又颇会交际,后来又与蒋经国的夫人蒋方良打得火热,或许这也是胡琏后来飞黄腾达的一个原因。

胡琏的一次战斗影响了全局,蒋介石心血来潮要升他为少将,最后却没有了下文

1933年秋,蒋介石在南昌召集“剿共”部队师长、参谋长以上将领会议,部署实施第五次“围剿”计划。这次,蒋介石经过了5个月的充分准备,调集了超过100万的兵力,从9月中旬开始,对红军的赣南、赣西北、闽西、鄂南、闽浙赣边区,分北、西、南三路同时“围剿”。其中,主力北路军率先在9月28日占领了黎川。

10月,“剿共”东路军总司令蒋光鼐与蔡廷锴的第19路军与红军签订军事协定;10月下旬,蒋光鼐、蔡廷锴和陈铭枢、李济深等人在福州成立了“中华共和国人民政府”。

蒋介石闻“闽变”,决定了“先戡乱,再剿共”的策略,命令蒋鼎文、张治中、卫立煌各部立即由赣北入闽,进行镇压;同时命令陈诚率所部主力,由闽北的南城、南平间,东入赣南的黎川,将江西革命根据地和福建政府之间的连接点切断,防止两方联手作战,并掩护入闽各部之侧背安全。

陈诚指挥的北路军下辖第36军和第18军。12月中旬,第36军由黎川向其南的团村前进,并打算进出赣闽交界的关卡隘口;第18军由所部第11师派出第66团,向第36军东侧游击前进。胡琏此时担任该团团长。

在第36军出发南进的头一天,总指挥陈诚召集营级以上军官训话。训话结束时,白日西沉,天色将晚。第67师402营营长刘景蓉与胡琏是黄埔同年,一向很熟,他说道:“伯玉兄,到我那儿喝二两,叙叙旧。”胡琏也不推辞,两人勾肩搭背,向营部而去。

刘景蓉居然摸出一瓶陕西的西风酒,胡琏一见,喜出望外,不觉口水都流出来,一把抓过来,对着瓶口“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刘景蓉笑着说:“伯玉,悠着点,别喝醉了。”

胡琏“咕嘟咕嘟”又是几口,用手擦着下巴上的酒,笑着说:“真得劲啊!出征以来,还是第一次。老弟,是不是心疼酒?”

“心疼我就不叫你来了,我是怕你喝多了误事!”

“放心!我酒喝得越多,仗就越打得好,不信?等着瞧。”

等司务长端上炖好的老母鸡时,一瓶酒都喝得差不多了,胡琏一人就干了大半瓶。他见到香喷喷的鸡肉,撕了一条大腿塞进嘴里就大嚼起来。哪知老母鸡肉粗,塞在牙缝里抠不出来,胡琏也顾不得许多,只管狼吞虎咽。

酒足饭饱,胡琏的头脑还清醒,看看窗外,月近中天,于是起身离开。他扯开喉咙,一路唱着:“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回到团部,胡琏躺在行军床上昏昏欲睡。

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胡琏猛一激灵,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抢过电话,听筒里传来师长黄维带有江西口音的声音:“胡团长,大战在即,你晚上到哪里去了?该不是去喝酒了吧?”

“嘻嘻……师座,知我者师长也。”胡琏听出不对劲,想缓和对方的情绪。

“少废话,贻误军机休怪我无情!按计划,你立即率部出发!”在寒夜中,黄维的声音是冷冰冰的。

胡琏的酒还未醒,但他不敢怠慢,擦把脸便传令出发。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前方响起了枪声,双方各自抢占有利地形,“乒乒乓乓”地接上了火。胡琏命令第3营第9连连长杨宝毅占领前面东沅寨的制高点。

打到天明,枪声渐息。胡琏借着酒劲,从土坡后面探出脑袋,正在观察,“啪”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他的左颊钻进,又从右颊飞出,顿时满嘴鲜血,卡在牙缝中的鸡肉也不知去向,他吐了几口,全是碎牙。

陕西人不能见血,一见挂彩就不要命。胡琏挥着枪,大叫:“出击!”说着飞身跃出,带领全营冲锋。

第11师是蒋介石麾下第一王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能打硬仗。打了几个时辰,红军便退了下去。胡琏用一条毛巾连嘴带后脑勺都裹了起来。

中午时分,红军大队人马又来进攻,战事更加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反复冲杀,血肉横飞。胡琏渐渐抵挡不住,而东沅寨受到红军的强攻,死伤较多,己支持不住。胡琏正准备分两路撤退,就听有人喊:“援兵到!”他回头一望,只见远处有一批人马赶到,旗帜鲜明,行列整齐。原来是第1营营长乔九龄率部赶到。

乔营长气喘吁吁地举手报告:“报告团长,1营奉令,来此集合!”

正在这时,又见东沅寨方向,第3营第9连正在撤退下山。胡琏当即决定:“命司号长吹第9连停止号;令第2、第3营迅即向东沅寨集结,其余人员随我上山。”

夕阳落山,暮霭沉沉,胡琏带着部队赶到山顶,只见在离寨顶不到100米的地方,黑压压的红军也蜂拥而至,无数明亮的刺刀闪着幽光。他不由脱口而出:“好险啊!”

居高临下,两个营一起投出手榴弹,一阵狂炸,然后所有轻重机关枪疯狂扫射,红军措手不及,坚持片刻便退了下去。胡琏终于稳住了阵地。

与胡琏争夺东沅寨的红军,是董振堂所部。该部原来是冯玉祥西北军主力部队,属于国民革命军系列。北伐胜利后,蒋、冯交恶,冯玉祥进行反蒋战争,在中原大战中与陈诚第11师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头不好剃。中原大战以冯玉祥失败而告终,蒋介石收编了西北军中的精锐,编为第26路军,孙连仲为总指挥,并调其到江西前线“剿共”。该部在董振堂等人的领导下,在宁都举行了战场起义,参加红军,被编为红5军团。这支红军此次奉令去合围周浑元部,没想到被胡琏所阻,对手火力优良,且占有地利,难以与其硬拼,因此被迫撤了回去。

这时,有三个电话兵,带着一部电话机,在黑暗中跑过来,高声喊道:“陈总指挥要团长讲话。”胡琏接过听筒,陈诚问:“胡团长吗?与你交战的对手是哪一支部队?什么番号?”

胡琏大吃一惊,只觉得后脊梁汗津津的。他是糊涂官判糊涂案,从天明打到黑夜,是一出《三岔口》,对手是谁,他根本不知道。胡琏心想:坏了,这下又够喝一壶的,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

没料到,陈诚笑了:“你打的是老对手董振堂部,打得好,对此次战役贡献很大!”

胡琏放下电话,伸着舌头说:“好家伙!真是阴阳怕懵懂,不知对方的实力,瞎打一阵,居然镇住了对方。”

原来,就在胡琏部担任游击的同时,团村方向的第36军周浑元部,进入红1军团林彪部和红3军团彭德怀部的伏击圈;而红军的第5军团董振堂部负责截断团山通黎川的补给线,并以主力攻击团山之北,配合林、彭部,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周浑元部。正在这节骨眼上,5架敌机前来解围,一阵机枪扫射和俯冲轰炸,打开一条血路;再加上董振堂部不幸受阻于胡琏,未能赶来,周浑元在遭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死里逃生。

在这盘棋上,胡琏成了关键的一颗“卒”,既“别”了“马腿”,又挡住了“相眼”,阻止了红军和福建政府军队的联系,使之无法协同作战。想不到这样一次小小的战斗,竟起到了影响全局的作用,因糊涂得福。更为有趣的是,他面颊上的伤痊愈后,脸上落下两个对称的酒窝,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哪个美容院做的美容手术呢。

蒋介石对及时阻止红军与第十九路军的“合流”,未能酿成不可收拾的“巨祸”,十分满意。团村战役结束后,他问陈诚:“守东沅寨的部队是谁?”

“是第11师第66团,团长叫胡琏,是黄埔四期的,才26岁。”

“好!好!少年有为,是我的臂膀也,才堪大用!”蒋介石心血来潮,写下手令:“胡琏升少将团长。”一般的团长都是上校,师长才是少将。胡琏听说后,沾沾自喜,但左等右等,却不见命令。

一天,师长黄维将胡琏唤到团部,说:“你升少将的命令已到团部,但陈总指挥觉得你还年轻,还需历练,所以收回成命。”他压低声音道,“师参谋长叶佩高,还有另外两个团长王严和马励武都比你资深学优,怕摆不平啊。”

原来,黄维是黄埔一期的,又毕业于陆军大学,是个典型的“穿黄马褂(黄埔)、戴绿帽子(陆大)”的,也不过是个少将师长,他也不想让胡琏爬得太快,和陈诚一嘀咕,于是胡琏的少将军衔没了。

胡琏心里有数,但不想得罪上司,只好说:“若蒙师座栽培,往后的机会有的是,我当努力立功就是!”但他暗下狠心,一定要在战场上再比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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