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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案 老鼠流衣案

2013-05-03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一日,施公用饭已毕,在灯下开看古今书籍。天交二更时候,耳内忽听唧唧鼠叫。施公往下细看,拿灯一照,只见地下跑过二个水鼠,咬在一处。看见施公,两个

一日,施公用饭已毕,在灯下开看古今书籍。天交二更时候,耳内忽听唧唧鼠叫。施公往下细看,拿灯一照,只见地下跑过二个水鼠,咬在一处。
  
看见施公,两个老鼠一齐立起,前爪儿拱,口中唧唧的乱叫。

施公心下自疑,说:“这也奇怪,往日鼠见人必躲,今日为何大胆,竟不怕人,莫非他也来告状么?”想罢,取灯细看,两鼠齐往房外而去。

施公秉着灯烛随去,找到书房门首,即不见了;地上只有新瓢半片。施公拾起来,转身将灯放在桌上,坐下细想这瓢片、水鼠之故,不觉自叹。忽见施安送茶进来,站在一旁。

施公手内拿茶,暗想为官那得清闲,晨起晚眠,我想显显威名,岂知官司烦难。又听衣架上衣服掉落,施公闻声,即叫施安拈起,搭在架上。连掉几次。施公心内就明白了:明早升堂,这般断法。想罢宽衣上床而寝。

次早,净面更衣吃茶,吩咐伺候升堂。登时鼓响梆敲,升了公堂,众役呼堂。施公想昨晚之故,伸手抽签二枝,高叫:“徐茂、郭龙。”二役答应,上前跪下。

施公吩咐:“徐茂,你去把瓢鼠限五日拿到。郭龙,你去把流衣限五日拿到。若过限日,重责不饶。”

二役答应,接签为难,无奈下堂出衙而去。

且言奉命拿流衣的公差郭龙,他爱吃一杯,吃了个大醉,一走出店来,唧唧嚷嚷的骂人。

耳内听见有人谈论,只道浑身发热,肚子胀大,访医调治。又一人说道:“有异人,此人姓刘,由南关来的,不想是个高人。我的病症,是他治好。看好就谢国手刘医。”

郭龙闻得此言,立刻酒醒。“刘医”二字,管他是与不是,拿来搪塞免打。忙行几步,赶上那人。

郭龙问:“刚才你说刘医,但不知他住在何处。我有要事求他,借问一声。”

那人说:“郭爷,刘医生大夫,是我街坊。跟了我来,到他家去。”

差郭龙,跟那人去带大夫刘医。转弯抹角,登时来到。那人用手指道:“这门里就是,你叫罢!我有事不能奉陪。”一拱手回头而走。

公差闪目观看,果然门上有板牌,黑漆大书“国手刘医”。看罢,郭龙上前用手击门,高声叫道:“里边有人么?”

不多时,里边走出一人,摇摇摆摆慢慢走出。手中拿扇,长袍短褂,体面不过,年纪四旬上下。郭龙一见,不容分说,伸手扣住。刘大夫气得大声嚷叫:“你是何人,为什么揪我?”

郭龙说:“你事犯了。”哗啷拿出锁来,套在项上,拉着就走,不表。
  
且说公差徐茂,一连几天,并无题目。这一日入茶铺消愁,明为吃茶,暗暗留神。

只见又来几人,内中一人,大怒说道:“我自吃茶,不用了。他瓢老鼠如今长大混充财主,忘记他父卖瓢——瓢半片,即是他父外号。”

徐茂正访瓢鼠,听见提“瓢老鼠”三字,心中一动,正打主意。外面又有一人,吵吵骂骂的。徐茂说:“不吃茶。”起身会钱,出铺观看。但见五短三粗,凶眉恶眼之人打架。徐茂上前说:“列位闪开,让我走!”余人退后。

徐茂说:“你先不用打,事犯了!”

那人闻听,话截心病,登时变色,说:“罢了!跟你去见老爷,回来再说。”

徐茂点头,拿出无情锁,套在那人项上,扣上疙瘩,拉了去了。

来到衙门,徐茂郭龙二人跪倒回话:“小的徐茂,奉命将瓢老鼠拿到。小的郭龙,奉命将大夫刘医拿到。”

施公说:“此二人音同字不同。”吩咐:“带上来!”答应。

不多时,带至跪在左右,公差退下。施公闪目观看,问:“瓢姓,你实在叫何名?从实说来,本县好放你。”

那人见问,不敢撒谎,说:“小的是本县穷民。小的父亲在日,卖过瓢,所以诸人取笑叫瓢半片。”

施公闻听,对了那晚鼠拉半片破瓢之故。

那人又说:“小人本姓毛,名叫毛老儿,顽笑人叫瓢老鼠。小的无过犯,公差锁拿,不知何故?”言罢叩头。

施公又问:“大夫,你叫流衣么?”

那人回答:“小人名叫刘凤。因大夫二字,称名“刘医’。小人分外守法,不知为何锁拿?”

施公心中有些为难:无据为证,怎么动刑?坐下思维,心生一计,说:“有了。”往下叫声:“徐茂,把他暂且带下,不许作践。拿住对头再问。”又叫郭龙近前,附耳低言说:“把那城隍庙内十日限期,如此设机,不可泄漏。”

郭龙奉令下堂,同着徐茂,同往庙内用计。

徐茂、郭龙两人先带瓢鼠、刘医二人,出了门,往城隍庙而走,二人一边用计说话。不说瓢鼠、刘医两个私谈所行之事,不觉一齐来到城隍庙门首。

只见老道门首站立。他一见公差锁拉二人来到,道人满脸带笑,口尊:“二位上差何往?进小观坐坐吃茶。”

徐、郭二人闻听,带笑说:“好说。道兄,我二人特来扰茶,恐当不便。”

道人笑请相让,一同进了城隍庙的角门。

刚越灵官殿,来到配殿,徐茂叫声:“道兄,今日午间,老爷到你观中问事,少不得茶水早早预备才好。”

老道回答:“有现成的。”

五人又进西殿,看了看,原是一座子孙殿。徐茂把瓢老鼠、刘大夫,一边一个,锁在小鬼脚上。

郭龙带笑,望着郭、刘二姓说话:“你们弟兄两个,也无用发迷了,听我告诉。你们哥儿两个自把主意拿正,若是见了我们老爷,只管响唧唧的回话。古人云:‘越怕越有鬼。’实告诉你们罢,我们终日跟着老爷,深知他欺软怕硬。”

二人回答:“多谢上差的指教。”言毕,公差与道人出了殿,仍用锁把殿门锁上,三个人说说笑笑。耳闻其音,都往后边去了。

瓢老鼠、刘医见两名公差,锁了殿门,与道人往后去了,配殿就坐他二人。迟有顿饭之时,不听人声。他二人闪目细看,只见正座供着九位娘娘,下面两边都是众神,紧靠着那边,一口破木柜,余外并无别物。满殿尘土,厚有指许,蜘蛛结网。瓢老鼠看罢,先就长吁短叹。

又迟一会,忽叹不止,瓢老鼠对刘医说:“谁能知我的这宗事情。除你,外人不知。家兄有病,请你看脉吃药不效;家嫂原系风流,彼此招情。家兄在时,不能称心,因此才起谋害之意:商议用砒霜毒死病兄。家嫂守寡,与我通奸事情,作的安妥,邻居亲朋不知,平平安安载余,与嫂嫂暗里夫妻。何故今日拿咱两个,莫非你口齿不紧呢?”

那刘医听了说道:“你我既作的亏心,谁敢口齿不稳?人命关天,非同儿戏,岂肯老实告诉与人?依我猜来,一定是你嫂子又续了人,追欢之间,信口说出,别人听在腹中,人后对人乱讲。当差的闻风禀到县尊,因才拿你我。少时县主判问,咱们拿个主意,趁此无人,早些商议。”

刘医又说:“咱们两个,舍出下身不要,万不可招。如若招出来,决然抵命;挺刑不招,还得活命。必须改过前非,学作好人。”

瓢老鼠闻听点头说:“刘先生,你的主意不错。”

二人正自私语,打定主意,忽听痰嗽之声,吓了一跳,并未听准声音在那里。复又细听,多时不闻人声。

瓢老鼠又忍不住,叫声:“刘先生,刚才是你痰嗽?”

刘大夫回答:“我无有病,为什么痰嗽呢?”

瓢老鼠听说:“我无痰嗽,外面又无人影,这就奇了。殿中就只你我,都没痰嗽,可是怪呢!”

瓢老鼠思想多会,说:“是了,刘先生不是你我胡猜,这一定是上面的娘娘,闻之不顺,痰嗽一声,拦住咱们。”

刘医闻听,低低回声:“老鼠你了不得了!你竟吓得满嘴胡说。刚才我听的声音,象你身后,缘何赖娘娘呢?阿弥陀佛,也不敢当了。”

瓢老鼠闻听,扭项一看,自己身后,就只有顶破木柜,自己颈子锁在小鬼腿上。

二人讲够多时,复又说:“是了,一定是鬼大哥见怪。”言罢,吓得他回身冲着泥小鬼跪倒磕头,祷告说:“鬼大爷,鬼祖宗,饶过我们罢!”吓得刘医也没脉了,登时发怔。

且说施公坐轿出衙,来到城隍庙里,公差道人在道旁站立,等侯迎接。三人跪下通名,门子一旁喝道:“起来。”

二人答应站起。施公下轿,迈步进庙,至灵官殿坐下。问郭龙、徐茂:“事情委办妥么?”

二人回答:“小的们遵照老爷吩咐所行。”

施公说:“带瓢鼠、刘医问话。”公差答应,忙叫道人拿钥匙开锁,推开门,把二人拉出殿来,跪在公案之前。

当下施公说:“尔等把所犯过恶,快快实招,免得受刑!”

二人见问,叩首说:“老爷在上,容小的奉禀,二人江都良民,并无犯罪。”

施公闻听,微微冷笑,高声往殿里问话:“有了没有?”

殿内有人答应:“回老爷,定然有。”施公吩咐差人去把殿中那木柜抬出来。众役立刻把柜抬出,放在对面。

施公吩咐开柜。道人答应,上前用钥匙开柜。开了柜门,自里面跑出一人,手拿纸笔,走到公案,放在桌上。施公闪目一看,心中明白。惟有瓢老鼠、刘医一见,只吓了个魂飞胆裂,浑身打战。

“头里听见痰嗽之声,我尔胡猜,原来柜内有人。”

施公说:“瓢鼠、刘医,谅你二人无可巧辩,跟本县回衙定案。”

二人闻听,泪眼愁眉,不敢张言。

施公吩咐:“搭轿回衙!”众役答应,施公起身。

公差领定瓢鼠、刘医跟随,登时进衙升堂。施公吩咐:“带瓢鼠、刘医结案。”衙役立刻带进,跪在堂下。施公微笑说:“你二人还有辩处没有?”二人见问,叩头求恕,情愿领罪。施公叫人立把瓢鼠嫂子拿到,当堂跪倒。

施公提笔问话,那妇人一一承招。即时判断:瓢老鼠毒兄图嫂,本应立斩。梅氏通奸谋夫,即刻处决。刘医图财卖方,毒死良民,应当充军烟瘴。判毕拿下,来叫恶人画花押。施公过目。

又叫把男女三人重责三十大板,传禁卒收监。立刻作稿,申详上司,等回文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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