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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案 恶僧淫尼案 下

2013-05-02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这一日,振公暗挑好汉,外穿长衣,内穿绑身小衣,暗带兵器,跟随施公左右,好捉凶僧。自下高桌两边,坐着两溜和尚,接打法器;尼姑那边也照样办理。振公也照施公

这一日,振公暗挑好汉,外穿长衣,内穿绑身小衣,暗带兵器,跟随施公左右,好捉凶僧。自下高桌两边,坐着两溜和尚,接打法器;尼姑那边也照样办理。振公也照施公行事,专坐在七珠背后;台上也跟随两人伺候。只等施公那边动手,这边也就动手。内外埋伏停当,专等号令,一拥而入,并力捕获。

且说二差去庙中,拿十二个响马。二役走至庙中,两个小和尚一见带笑道:“两位穷大哥,你们不打扫佛殿,往那里去来?”公然说:“你有所不知。昨日听见城中吴乡宦家放堂,打量去赶个早儿,那知给了点子稀汤。”小和尚笑盈盈道:“你们运气不好,我们给你们送菜,找你不得,到晚上吃罢!再烦二位上楼打扫。”二役大喜答应,正好趁机打听响马消息,便好下手。随即取了苕帚、簸箕,上楼打扫。渐渐天晚,点了灯烛,十二强盗聚会上楼饮酒。将到三更时分,都吃得有几分酒了。因等九黄回家再饮,商量要去打劫人家。二公差趁空将蒙汗药浸在樽中。二公差又耍哄小和尚取酒菜,以戏法为由,把小和尚绑个结实,棉花塞口。

二公差转身叩门,又到厨房。众僧个个贪杯,一见二人,说:“穷大哥,与我们张罗,再谢。”英公然、张子仁同说:“使得。”出厨房至楼下,听上面还有人声,就知药性尚未行到。二人暗急曰:“此时县内还无救应,如何是好?”

且说县里施食台上僧尼之事。九黄舒展喉咙,声音响亮,吐字真切。台下僧配法器,虽然配着法器,个个看着僧尼。堪堪三更时分,施公看棚里外埋伏兵役甚多,专等号令下手。施公一看,就洋洋得意,暗送眼色。快头心下明白,就知凑空叫动手了。又送眼色与壮丁、马快、兵役。快头不敢怠慢,走到凶僧背后,把九黄连腰抱住,滚在台下。各人各持铁尺短棍,乒乓一阵,把九黄两肘两腿打伤,难以转动,绳捆结实。振公那边,见众人大乱,也就动手。七珠方散施食,正在闹热间,忽听人声,尼姑正在暗惊。守府站起,忙使饿虎扑食的架式,把七珠后腰一抱。七珠复用力挣扎。二人一齐跌倒尘埃。七珠用解法要跑,两个快头扑上。手持铁尺,当肩一下。七珠空手,难以躲避,打得二目发昏,跌倒在地。振公趴起说道:“好厉害!淫尼力大。”叫兵役捆住。即时皆捆起来,守府这才放心。

淫尼满口混喊,守府令人打了一顿嘴巴,淫尼不敢喊叫。其余僧尼也不敢转动,令人看守。

二人会同,带领兵役,开北门,灯笼火把,照如白日,直到莲花院庙内。公差等得心急,只见远远一片灯光,就知城内人马来了,说道:“我们快去迎接!”二人往前紧跑几步,迎着跪下报名。施公带笑问道:“你二人办的事情如何?”二人见问,随即将事说明。施公一听大悦,叫声:“振阿哥,你我先守住山门。叫他们二人带了兵役进去,将强盗拿住。其余众僧全行捆绑,一同回衙。”守府答应,随吩咐公然、子仁:“带兵五十名进庙,将强盗与众僧捆绑,抬进城去,重赏尔等。”

二公差领兵一拥而进,直至玉皇阁。十二寇被蒙汗药治住,俱被擒了。又领至厨房,余僧醉卧,登时被擒。二役报明,二公下马进庙,廊下坐定。灯火照如白日。吩咐带上众寇与僧等问话。公然说:“众寇被药酒所迷,尚未醒来。小和尚明白。”施公说:“带上来!”二役走至空房,掀开棉被,把口中棉花挖去,解开脚下之绳,提到二公前。施公用手一指,喝道:“你休得胡言!九黄已经被擒,若不实说,立取你狗命!”

小和尚听见九黄、七珠被擒,知道不好了,说:“老爷不用动刑,我们实说了。”就将从前怎生进寺,如何作恶,如何奸淫,夫妻如何避雨,诱女进庙内,乱棍打死他男人,把妇人养在庙中,尸首现在庙后一一说明。施公一闻,就说道:“既有妇人,衙役跟去唤来。”

不多时带到,施公一看,那妇人泪眼愁眉,形容憔悴。施公问道:“你是那里人氏?丈夫到那里去了?”那妇人口叫:“老爷,小妇人丈夫,姓杨名进宝,被和尚害死;将小妇人强占在寺。”施公说:“为何不替你夫告状?缘何夫死从僧?”那妇人说:“关在空房,万难脱身。”施公说:“也该一死全节,何忍偷生,不顾大义?本县不便细问其故。”那妇人说道:“小妇人住在罗文路,名叫罗凤英。丈夫贸易折本,无奈投亲。只因大伯住在江都城内十字街前生理。小妇人同夫投奔到彼,还可度日。不料至此下雨,暂在山门避雨。适遇恶僧无故用棍把夫打死,将奴身藏住宣淫。小妇人无奈,只望拨云见日,替夫伸冤,叫大伯领尸入土,小妇人纵死九泉,也可闭目。”施公一听,意甚悯切。天已大亮,施公吩咐:“你且起来,随本县进城,自有公断。”又吩咐将十二寇并一切人等带着,留兵看守庙宇。分派已毕,二公出庙,上马进城。大街两旁之人,观看拥挤不开,议论纷纷不表。

施公吩咐先带凶僧听审。公差答应,立刻带上,一齐呼堂施威。凶僧并不下跪。施公大怒,骂声:“凶徒,快快实招过犯!”九黄大叱:“贫僧,如来佛教之下的弟子,谨守规法。原是请办佛会,为何拿我?大清法严,凭什锁擒?”施公见他一派不忿之气,用手一拍:“本县给你个对证!”叫两个小和尚上来跪下。九黄一见,骂道:“小秃驴来此何干?”小和尚说:“你的事情犯了!你不如早些招认罢!免得驴脚吃苦。”施公道:“你的凶恶,本县已访真切。”吩咐把凶僧带下去,将莲花院众僧带上来。青衣答应,把八个僧人,带上公堂跪下。施公反带笑脸开言道:“你等实说,本县定然轻恕。”和尚们一听,叩头回道:“求老爷只问九黄,则人命盗案,登时就明。”施公吩咐带下去,又把十二寇带上。一齐跪下,相貌狰狞。此时众寇药酒都醒,知道被擒。施公说:“本县有一言,与你们好汉商议。目下九黄、七珠被拿。本县颇有好生之德,你们实言讲来。要替九黄、七珠瞒昧的,反误自己。不但自家受了罪过,还不知性命如何,你们想想。”强盗一听施公吩咐,个个感化,不约而同口称:“老爷,小人们不敢不招,方才宪训煌煌。只求老爷把九黄叫来,好当面对词,即见清浑。”众寇说完,又说:“叩祈老爷超生!”施公听罢众寇之言,说道:“少时即唤问凶僧。你们报名上来,本县好分别结案,以便开脱。你各说了姓名,再叫九黄到堂面对。”众寇一听,都报姓名,说道:凤眼郭义、上飞腿赵六、宽胳膊吴老四、快马张八、抱星鬼周九、铁头刘五、活阎王乔大、独眼龙王三唤、小银枪杜老叔、朴刀赵二、单鞭胡七。挨次报名已毕。

施公吩咐将名记了。又叫这一班人带下,另在一处,勿与九黄见面。

忽地,前来告状。施公坐堂,看那告状之人,身穿绸绫,生得清秀,年纪四旬有余,面貌慈善。看罢,施公道:“报上姓名来,有什么怪事?”那人说:“小的姓王,名叫自臣,住在东关。父母亡故,只有妇室。小的在东关作典当生理。家之对门,有座地藏尼庵,女尼在内。昨晚小的回家稍迟,月明当空,约三更时分。小的来至家门首叫门,忽见庵门之上,挂着两个男女人头,吓得小的魂魄俱无,急进家门,将门关上。直到天明,不敢隐瞒。今早尼庵中女僧老尼,反来怪人。不得不报。”施公闻言,心中暗想,真正奇事都出此地。除非如此办法想罢,吩咐衙役,跟王自臣传了庵主来。该值答应,随同而去。

不多久,庵主带到。王自臣与尼姑,跪在下面。王自臣道:“老师父,当家师,我是多年邻居,你自说昨晚山门挂人头的,今往那里去了,你说实话。”施公听了大喝道:“好奴才!上堂混闹。自有本县裁处,你先下去!”王自臣随即下堂。施公说道:“女僧你不必害怕,这事依本县想来,你若欺心,庵中把人害死,岂肯将头反挂在山门?必是你早晨开门,看见了心中害怕,藏起来也有的。”

尼姑一听,心中发颤。施公看他如此,又叫:“女僧不用思虑,只管说来。本县自有开脱你的道理。”尼姑口称:“老爷,小尼祖居本县人氏。父母俱亡,自幼出家,谨守清规。今降大祸!小尼并不知有什么人头,恳求老爷恩典。”

施公听罢尼姑之言,故意带笑说:“女僧,适才王姓诬证了。”再问王自臣道:“王自臣,你见人头挂在庵门,你来主报。这里尼姑反说没有。”王自臣说:“老爷,小的与尼姑,往日并无仇恨,岂敢生事赖人。求老爷用刑严问。如若无有此事,情甘认罪。”言罢叩头。施公吩咐把尼姑拶起来。青衣答应上来,拶起尼姑,左右把绳一摆,“哎呀!”吓得浑身打战,说道:“老爷,小尼招了。小尼开门,见了两个人头,挂在庵门,一时心中害怕,叫老道抛在野外,给他纹银五两,是实。”

施公听了尼姑之言,说道:“好大胆的恶尼,见了人头,就该来报才是。权且下去!”青衣答应带下。吩咐把庵中老道拿来对词。公差答应而去。不一时拿到,战战兢兢跪下。施公问道:“老道人,你将人头抛在何处?从实招来!”老道说:“小的今年七十五岁,一身孤零,栖身庵内。那日图银几两,包送人头,恐人看见,抛在隔墙一家院子以内,即回庵中是实。”

施公一听,说道:“好个迷徒!”吩咐公差,同他到那一家,把人头取来。倘无人头,把那家主带来。公差答应,出去不多时,带了一人上堂跪下。公差回道:“小的同老道到了那家,原是广货铺子后院。小的问他们人头一事,那店主与众人一口同声说:‘没见人头。’小的就把店主带来了,请老爷定夺。”

施公听罢,叫声老道:“你把人头果然抛在他家院子里吗?”老道答应:“是的。”施公就问那店主说:“老道将人头抛在你院中,你见过?只管直说,此事与你无干。”那人叩头说道:“老爷容禀:小的祖居山西,今到江都贸易。三间门面广货铺子,到后房共有五层,买卖作了十有余年。小的姓刘名叫君配,今年五旬,铺中伙计十多人。小的墙内,未见人头。

若说是有,焉敢无因诳哄老爷,况且人多目众,谁人不晓?求老爷明察。”

施公听罢,吩咐再把他店中伙计叫一人来。公差答应,去不多时,带一人上堂跪下。

施公见此人衣帽随时,年纪不过四旬。就问道:“你是刘君配的伙计么?”答应:“是。”又说:“那地藏庵内老道,说将两个人头抛在你家后院之内,快些说来!”那人口叫:“老爷在上,容小民细禀:小的祖居山西,与店东同府。姓王名公弼,今年四十五岁。有个表弟,昨日早晨往后院去,如今未回,不知去向,也无踪迹。正在愁烦,老爷使差查人头之事。小的全然不晓,只求老爷台前恩赐,速找小的表弟。”言罢痛哭。

施公说:“奇了!正追人头,又出怪事。”思忖良久,心生一计,何不如此这般,事情对景。想罢,叫声:“王公弼,你的表弟往后院一去,就不见了?”王公弼说:“正是。小的那日听见财东说:‘表弟到后院跳出墙口,随即就找不见踪迹。’”

施公听了,心内明白,吩咐王公弼:“你且下去伺候。”答应退下。

施公吩咐:“把老道夹起来!”众役发声一拥而下,抬过大刑,摆在当堂。那老道人吓得魂飞天外。

众役扳倒老道,拉去鞋袜夹起。施公吩咐:“拢起!”

老道发昏,用水喷醒。口称:“青天!小的原本抛在后院是实。”

施公说:“松了夹棍,抬在一旁。”又叫:“刘君配,那老道所言,你听见否?你若不招,本县要来夹你了!”刘君配说:“小的真正没见。”施公大怒,吩咐夹起来再问。众役上来,将刘君配夹上。一拢,昏迷过去。用水喷醒,又问不招。吩咐敲起几扛子。刘君配受刑不过,说:“招了。”施公说:“官法如炉,不怕不招。快些实说!”

君配招道:“那日微明,小的肚痛要出恭,就至后院。忽然一响,看见却是男女两个人头。小的即至院外一看,并无一人。心中正想,王公弼的表弟开门,也到后院。他看见人头,与小的要诈银洋;若不依他,就要告状。因此小的忽起杀人之意,哄骗允他。哄他至坑旁,使他不防,当头一棍打死。小的把那两个人头,俱埋在此坑之内。铺内无人知晓是实。”施公一听,吩咐写供。又叫人知会捕衙,立刻去起验人头,对词结案。不多时,捕衙回署。施公见有男女人头,放在当堂。公差把胡登举传来。登举方要打躬,见有人头,上前细看,说是父母的头,双手捧定,一阵大哭。施公道:“胡贤契,这就是令尊、令堂的首级么?”胡登举含悲道:“正是!”口称:“老父台,速拿凶贼,替生员父母伸冤,感恩不浅。”施公说:“贤契稍待,以便结案。”胡登举立在一旁。

施公吩咐带九黄和尚听审。不多时带上凶僧,昂然站立。

施公大怒道:“你这囚徒,事已败露,还敢强硬。夹起来再问!”

众役发喊推倒,把刑一拢,九黄“哎哟!”昏绝。用水喷醒。

他叫道:“老爷,小僧照实招认定供。”施公吩咐把小和尚带来对词。衙役带上跪下。施公道:“本县先问你,杀死胡翰林夫妇,为何将人头挂在尼庵门上?快说,饶你不死!”小和尚说:“老爷若问,小僧深知。那九黄在庙饮酒,小僧常时伺候。他与七珠原系通奸。城中胡乡宦,本是庵内施主。那日翰林同夫人小姐到庵内焚香,看破了淫尼,甚属不堪。翰林催了夫人、小姐回家。七珠羞愧。九黄替他报恨。那日酒后,跳墙过去了;一个时辰,手提两个人头回来。七珠心中大喜。”施公又问:“如何挂在尼姑庵门呢?快讲!”小和尚说:“老爷,那九黄是色中饿鬼。那日进城,从地藏庵门口过,见一个美色尼姑,把他魂引去。因不得到手,九黄回庙,愁思无门可入。若将人头挂在庵门,必将庵主锁拿进县,得空他好飞檐走壁,夤夜淫骗。倘若不允,用刀杀死。”施公听罢,吩咐将小和尚带下。施公又问九黄凶僧:“小和尚之言,可听见否?”凶僧一听,就说:“罢了!应该命尽。老爷不必再问,小僧招了。”

施公带笑对胡登说:“贤契,方才九黄、七珠等对词,都听真了?”胡登举含悲说:“门生听真了。叩求老父师严究候结。”施公道:“祸因自招,才能生事。令尊当朝半生,身居翰林;贤契也读孔圣之书。嗣后莫招三姑六婆之人。令堂不到尼庵,焉有此灾?以恩作怨,七珠、九黄才下狠心。这首级,贤契带回府去安葬,专等回文斩贼。再劝你免悲伤。”胡登举听毕跪叩,说:“多谢恩师指教之恩,今与门生报仇,来生衔环。”言罢叩首站起,退至旁边,脱下衣服包好,抱在怀中,下堂出衙回家不提。

再说施公不免叹息,又叫把刘君配带来,与王公弼地藏庵的道人上来对词结案。差役答应,全带上来。先问尼姑说:“祸因你起,听本县判断:见头就报,焉有此患?带累多人!财买老道抛去首级,迷徒图银,忘却残生;人头抛在人家后院,那知移祸与人,暗有神明。君配就该当官来报。事可逢巧,又生祸端。遇公弼表弟,心生不良,见头讹诈银子五百。刘君配疼银,又生拙志,棍打顾生,埋在一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问:“老道,你是那里人氏?”老道说:“小的河南人氏,名叫吴琳。只因家贫流落江都。”施公说:“尼姑给你五两银子呢?”吴琳向腰中取出。公差接过,放在公案。又问尼姑:“你隐藏人头,移害与人。拉下去重责十五大板!”放起下去。又叫:“王自臣此事算你有功。老道之银五两,赏你去罢!”又吩咐将老道收监,取有回文发落。又往下叫:“王公弼、刘君配,你二人听我吩咐。”公弼说:“叩求老爷,替小人表弟报仇。”

施公说:“本县作文具报,但等回文正法。你将表弟速速埋葬,随时传你,报仇伸冤”公弼听罢,叩首谢恩。施公又叫:“君配,当日见人头早报,焉有今日?因你起了亏心害人,应当抵命。本县详文回来,再行判定。”施公叫人解押刘君配回铺,算清帐目,交了买卖,带回入监。

公差押刘君配下堂,回铺交代。及至铺内,交代了王公弼,以后进衙入监不提。

且说施公吩咐行文,报明上司。又见衙役下跪回话,说:“被盗去财物强奸女儿的海潮带到。”施公说:“叫上来!”不多时海潮上堂跪下。施公道:“你告盗骗失女。众凶已被本县拿住,少时叫你结案。”吩咐先把九黄、七珠带下去,再把十二寇带上来。众役答应,立刻带上跪下。施公叫:“海潮,你认认十二人之内,见过那几个,好与结案。”海潮答应,上前挨次看了一遍,跪下口称:“老爷在上,容小人禀明。那日晚上眼花昏迷了,叫女儿上前来认罢!”施公说:“使得。”

海潮叩首而去。不多时同女儿上堂,跪在一旁。施公见他愁眉不展,两眼含泪,见人惭愧。施公看罢,道:“海潮,叫你女儿上前去认。”答应:“领命。”走下来至寇盗面前认盗。

海潮说:“那晚就是这些个贼,把我口中塞紧棉花。那个用绳子捆我的,打我的,登时吓得我二目昏花,认不真切。因此叫吾儿认真切记。”女儿认罢,上堂回明。

施公带怒,叫十二寇说:“你们偷盗人财,罪难轻恕;见色强奸,罪上加罪,快些实说!”十二盗各自招认。施公吩咐海潮,领女回家。详文到时,再领贼赃。谢恩而去。

且说施公只见二人上堂跪下,呈签回话:“小的将失物的李天成带到。”施公说:“李天成,本县拿获十二寇在此。你既失盗被害,你必认识。且把你伙计丧命之由说来,本县与你结案。”李天成答应,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施公听所说与诉呈相符。施公道:“你休要伤感,本县判断公平。”又叫众寇上前跪下,问:“你们在南北两路打劫事情,从实招来,免受苦刑。”

众寇一听,共说:“小的等作恶,原是不假,情愿治罪画供,求老爷免刑。”施公闻言大悦道:“你等顺理,本县岂无好生之德?”遂叫:“李天成,你可听见了?这强盗都招口供,你事可结案,先回收殓你伙计尸首,再听传领赃物。”李天成答应,出衙而去。

且说施公又问众寇:“那海潮、李天成二人之赃,现放何处?”众寇说:“两家财物,银钱花费一半,下剩在莲花院内。”

施公一听,吩咐将招单拿下去,叫众寇画押呈上。施公带笑说:“你们听我吩咐,我这里行文,详报上司。少不得委屈你们,在监候着喜信。本县但有开脱生路,无不尽力。”众寇认作好话,个个心喜,一齐答应。施公叫禁役收监,吩咐小心。禁子答应,把十二寇带去收监,多加防范。

施公又叫小和尚上来,说:“你们再把凶僧之过,说与本县听听,好结此案。”小和尚遵命,自始至终,又说一遍。施公听罢,与招单相符,又提僧尼,画押呈上。立刻吩咐:连十二寇共作移文,详报上司。回文一到,以便正法结案。又吩咐禁子,当堂给九黄钉了脚镣,又把七珠打了三十大板,打个死去活来,这才同收监内。又把施食的十二个和尚带来跪下,施公说:“尔等内有莲花院中僧人否?”众僧回道:“我等十人,各庙居住,他俩是莲花院的。”施公说:“你们十人,既不是九黄庙中之僧,与你们无干。从今以后,你们谨守清规,本县今日开放你们,去罢!”众僧一一谢恩,叩首起来,下堂念经出去,各回本庙而去。施公又看二僧,面貌慈善,都有年纪,不象行恶之人,说:“你二人同这小和尚回庙,焚修去罢!”三僧谢恩,叩头起来,回莲花院。余僧俱跪下。施公看去,腰粗膀大,凶眉恶眼,个个都是不法之人。不问情由,抽签掷下:每人打三十大板,一面枷在江都县路口上,一月示众。问:“情愿还俗,即发回家为民!”

又叫施食的十二尼姑跪下。一看,就认出不贤惠的有四个尼姑,吩咐带在一旁。向那八个尼姑说道:“你们听本县吩咐,你们各回庵去。七珠自作自受。从今你们须守清规。那七珠的观音庵内,每人轮流照看焚修。但有风吹草动,本县查出,定不宽恕。去罢!”八尼一齐答应,叩头而去。四个尼姑都担惊怕。施公说:“你们四人作的坏事,你们自己明白。还有什么辩处,快快实说!本县好结此案。”四尼不敢强辩,个个叩头,口称:“老爷,小尼心邪。不料老爷的神目如电。小尼等岂敢虚言强辩,只求老爷看佛面。小尼以后改邪归正。谨守清规了。”

施公听了四尼之言,大笑道:“国法难免,把四尼推下,每人重责十五大板。”皂役答应,齐喊拉将下去,登时打完。断离尼庵,还俗配人。施公放了四尼,又吩咐知会四老爷,亲到莲花院,清查财物。传海潮、李天成领赃;再叫他等文书回来,看立斩众盗,以解心中之恨。公差答应下堂去,知会四尼,传海、李二姓,跟去莲花院查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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