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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玛纳斯出世

2014-01-11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在很久以前,那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年代。在美丽的叶尼塞河流域,有一个叫卡勒玛玛依的汗王治理着当地的百姓。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办事公道,无人敢来侵犯,在他统

在很久以前,那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年代。在美丽的叶尼塞河流域,有一个叫卡勒玛玛依的汗王治理着当地的百姓。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办事公道,无人敢来侵犯,在他统治的地方人丁兴旺,逐渐衍生出了四十个部落联盟。玛玛依汗王便给联盟部落起名“柯尔克居孜”(注1)。这就是柯尔克孜族的起源。

玛玛依汗王有五个妻妾,但没有一个能够生育。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多子多女的美丽寡妇,暗想:“她也许会给我生个儿子吧!”

玛玛依娶了她。果然这个寡妇为他生下了一个高大强健如青鬃狼似的儿子,取名波多诺。波多诺长到九岁时,病魔缠住了玛玛依汗王,他离开了人世。

四十个部落的人们举办葬礼为汗王送行后,聚到了一起,并请来了波多诺。智者加勒塔依巴斯力荐波多诺接任汗王。众人一致通过。波多诺不负众望,像父亲那样公正、有条不紊地治理着百姓,颇受爱戴。但好景不长,他只做了几年汗王就离开了人世。他的儿子波托依娇生惯养,不能像他的父辈那样治理叶尼塞,不能成为人们的依靠和希望,幸福之星就这样陨落,柯尔克孜人沙鸡一样蒙受着苦难。

转眼之间,十五代人过去了。期间,有一位叫喀拉什的汗王,他有一个惨无人道的嗜好:凡是见到有麻脸的人,总要斩尽杀绝。

结果他四岁的儿子也出了天花,本来英俊的面孔变成了麻脸,喀拉什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指令,他召集众臣商量,决定处死麻脸的王子聪明的丞相立刻站出来呈上自己的建议,请求汗王将小王子交由他来处斩。善良的丞相召集了一群少男少女,将小王子和这些孩子一起带到偏远的深山老林,并且一再嘱咐:“你们绝不能再回故乡,我给你们取名叫‘柯尔盖孜’(注2)。”传说这些人也是柯尔克孜族人的祖先。

生活在这些少男少女中的王子和一个美丽的姑娘结了婚,又诞生了子孙,后来,一个叫奥诺孜都的汗王生了十个儿子,其中的长子叫加克普。自加克普这代,出现了一个名叫阿牢开的恶魔,他统治着广阔的地域,喀拉克塔依、卡勒玛克都是他的臣民。他开始向叶尼塞河两岸进犯,对那些安居乐业的柯尔克孜人大肆掠夺,将奥诺孜都的十个儿子四处驱赶,给柯尔克孜人带来了空前的灾难。柯尔克孜人一夜之间沦为了卡勒玛克人的奴仆。

水深火热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天,柯尔克孜人所熟稔的卜书中显示了这样一行字:“柯尔克孜人中将要诞生玛纳斯!”玛纳斯将率领柯尔克孜人将卡勒玛克人逐出家园,收回被他们占领的全部领地。

而在同一时间,卡勒玛克人的占卜师也在卜书中得到了同样的占卜内容。他立刻将此事告诉了阿牢开:“柯尔克孜即将诞生一位天下无敌的英雄,他将会给你们父子带来灭顶之灾,他的威名将传遍世界,不要说卡勒玛克,就连克塔依人对他也要卑膝奴颜。”

阿牢开听了此话,心中一阵发慌,立刻将此事禀报给秦格什汗王。

英雄玛纳斯即将出生的预言让秦格什心神不宁,忐忑不安。他绝对不允许他未来的劲敌玛纳斯出生,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玛纳斯刚出生时就杀死他。他将柯尔克孜人五户为一组集中,并派驻一名卡勒玛克人作为头领负责监视。

受尽凌辱的柯尔克孜人听到英雄玛纳斯将要诞生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悄悄露出会心的笑容,他们仿佛在长长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阳光……我们再说奥诺孜都的长子加克普,他非常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不久,果真如愿以偿,他的妻子有了身孕。

卡勒玛克人不许玛纳斯诞生,无论谁家即将诞生婴儿,他们都派密探四处打听,以便及时杀死。加克普的妻子绮依尔迪有了身孕后,卡勒玛克头人立刻找上门来探询,并且每天在他家门前来回走动,进行监视。面对卡勒玛克人的严密监督,加克普每次都装得很高兴的样子,将成群的牛羊和上好的马奶酒奉给卡勒玛克头人。

一天,看到卡勒玛克头人喝得高兴的时候,加克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巩乃斯的草场已经放不下我的牲畜了,人的尊严就在于牲畜的数量,请允许我搬到适宜牲畜繁衍生长的布茹勒托海(注3)去。”

由于加克普平时对卡勒玛克头人的阿谀奉承,他的请求最终得到了应允。

此时绮依尔迪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她面容憔悴,不思饮食。

加克普每天陪着她,看她这样,心中很是焦虑,他问绮依尔迪:“你的身体瘦弱,面无血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告诉我实情。”

绮依尔迪难受得捂住胸口说:“我现在对任何食物都没胃口,我想吃的东西世间难寻,说出来你也找不到。”

加克普急不可待地问:“夫人,你到底想吃什么?说出来,就是到九霄云外我也要找到。”

绮依尔迪看着加克普着急的样子,回答说:“你既然让我说,我就直说吧。最近我时常烦躁不宁,总有一种冥冥中的美妙旋律,在我耳际萦绕不绝。如果天上凤凰鸟的眼珠能跌落到我的嘴里,我烦躁的心就会舒畅;我现在还最渴望能吃到虎心和狮子的舌头,只有这些东西才能消除我内心的烦躁。”

加克普听了绮依尔迪的这些要求,陷入了苦闷。老虎和狮子可以在原野上找到,只要不惜钱财,雇佣一些好猎手,他们定会将老虎和狮子送来。可是那种被称作凤凰的阿勒普喀拉神鸟(注4)到哪里去找?

这时,作为舅兄的巴勒塔拿出一个皮囊对妹妹绮依尔迪说:“这是乌鲁姆城的国王赠送给父王奥诺孜都的贡品,千真万确绝对不是谎言,这是凤凰神鸟的眼睛。父王交给我母亲保管,母亲将它缝在腰围内层,珍藏了整整一生,直到去世的时候,交给了我。神鸟是百鸟之王,眼睛无比敏锐明亮,今天就请你品尝。”绮依尔迪看到那神鸟的眼睛欢喜不已:“尊敬的哥哥你就像慈父一样,我终于实现了愿望!”

巴勒塔也是位先知,回到家中,他拿出那本红色的经书,仔细揣度,认定:“绮依尔迪怀的正是英雄玛纳斯。玛纳斯不是凡人,他的出生肯定充满周折。我必须去照应他。”智慧超群的巴勒塔打定主意,搬到了离加克普不远的牧村居住下来,随时可以得到玛纳斯出生的消息。

九月的孕期已经过去,绮依尔迪的身体浑圆到无法行动,分娩的日期已经临近。可是又过了五个月,孩子依旧没有出生的征兆,直到又过了若干天,绮依尔迪才开始阵痛。按照柯尔克孜的习俗:宰杀山羊羔,用热羊肺拍打绮依尔迪的头顶,借以驱逐邪气怪玻但是依然无法止住绮依尔迪的苦痛。加克普一共请来了五十多人,准备为绮依尔迪实施助产催生。

整整折腾了十五个日夜,孩子才艰难出生,但奇怪的是,没有传出婴儿落地的哭声。当人们低头朝婴儿看去时,看到的却是一只青色的皮囊,所有在场的人不由发出了一阵惊呼声:“哎哟,这是什么呀?”

加克普冲进去一看,立刻惊呆了,望着眼前的皮囊不敢抱进怀里,脸色蜡黄,浑身冒汗,但他故作镇静,火速通知巴勒塔。

巴勒塔将众人都赶到外面,悄悄对加克普说:“这是神灵的恩赐,他是裹在皮囊里的孩子。你立刻带上布袋出门,在牧村外面你会听到小狗的叫声,你把那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狗捉回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

按照巴勒塔的话,加克普出去捉回了两只白色的狗崽。看到加克普回来,巴勒塔立刻把青皮囊划开,皮囊中出现了一个婴儿,那婴儿的神情好像九岁的孩童。巴勒塔低头察看婴儿的手掌,只见他左手握着血块,右手紧攥着肥油,那神态显示出要征服世界的风采和力量,跟红色卜书上所说的一致。

巴勒塔将那两只小狗放入皮囊,又巧妙地将皮囊恢复到原先的无缝状态。这时,卡勒玛克的两个头人已经听说加克普家诞生了婴儿,立即赶了过来。巴勒塔当着卡勒玛克人的面将皮囊划开,皮囊中跑出来两只小狗崽。一只小狗向卡勒玛克人冲过去,其中一个卡勒玛克人吓得昏死过去,另一个卡勒玛克人吓得目瞪口呆,惊呼道:“这不是婴儿而是小狗,这太不吉利了!这狗崽会吞去我们的好运气。加克普的老婆居然生下这等怪物,真让我晦气!”两个头人逃也似的跑掉了。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巴勒塔、加克普和阿德勒别克三个人才展开婴儿的手掌,仔细观察。在婴儿右手的掌心——“玛纳斯”三个字清晰可见、赫然入眼。巴勒塔兴奋不已,说:“这是库达依(注5)给我们的恩赐,玛纳斯之名要保密,不可外传,我们暂时给他起个名字就叫冲金迪(注6)吧!”

奇怪的是,当巴勒塔为婴儿另起了名字后,婴儿掌心中的“玛纳斯”三个字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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