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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疑案(34)

2017-04-03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众武师又轰然叫好。

陈仪见势头不好,忙大声道:“众位且听我一言,现在将近三更,一天闹下来,新人也乏力了。再说,这要真的是一醉方休了,可怎么能像妖精那般打架啊?”说到这里,众人大笑。陈仪忙说下去,“弟兄们都知道,少庄主向来不善饮,今日大家硬要他喝,若惹恼了他,到时候,可没大家的好果子吃。”

众人不依:“照你说,他是不领大家的情了!那咱们来闹新房,岂不太丢脸了?明儿还是卷铺盖走人吧!”徐滨知道这些爷儿们惹不起,赶忙拦住。

陈仪又道:“少庄主刚才席间已喝了不少,脸也红了;但不喝也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这样吧,就让百合姐姐拿桌子上的两个酒杯,斟上三小杯‘女儿红’,让一对新人陪你们喝。如果你们不尽兴,也可把你们带来的一瓶统统喝光。喝完大家走人,让他们安歇。大家说可好?”

徐滨怕有人还要胡闹,忙接口道:“徐某从命。”

于是百合上前斟了六杯“女儿红”,众武师一起站着,陈仪大声叫“第一杯”,一对新人干了,武师们则自己用酒瓶海饮。然后是第二、第三杯。大多数武师均喝完了自带的一瓶。陈仪见时光不早,便催众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见人家新婚,可熬不住了,我也得到自家床上打架去了!”说罢,带头往外走。陈仪是个精怪人,知道这是让这些醉醺醺的武师离开的最好办法。

四十来个人总算闹闹嚷嚷地出了门。百合与王妈妈忙着收拾,洗酒杯,清理空酒瓶。徐滨与白箫这才相扶上楼。两人都已有酒意。徐滨忙又脱了吉服,见白箫有点发呆,便给她也脱了,说了不少情话,她才略有点反应。谁知这时,楼下又有人声。这次徐滨理也不理,道:

“不管谁来,咱们玩咱们的。”说完搂紧她不放。

“少庄主、少夫人,林姑娘和大爷、三爷来闹新房。你们快下来吧!”

又是王妈妈那不容商量的话。

“这些该死的,都来了!”徐滨一向随和,他好不容易引得白箫动情,自己也蓄足了劲,谁知三更半夜,又弄出这群人来,气得他不禁口出恶言。

白箫听到同门到来,知道躲不过,何况人家闹房是好意,如果不下去,以后见了有得取笑了,光谢剑云一张嘴就够受的。于是她拉着徐滨起身穿衣,悄声道:“他们就要走的。滨哥,下去吧!”

在白箫的劝说下,徐滨意兴阑珊地携着她下了楼。

一进客厅就见四人手里各捧一瓶酒,其中三瓶白色的一看便知是烈酒,林清芬的那瓶花哨得很,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林清芬袅袅婷婷地越众上前,一身紫色艳服,满头珠翠围绕,好似要与新娘比个高低。她满面笑容,向徐滨、白箫道:“表哥、表嫂,大喜呀!小妹特携家酿陈酒一瓶,敬你们一杯,小妹陪饮一杯。百合,拿三个酒杯来!大一些的!表嫂,你今天真美,羡煞小妹了!表哥,你艳福不浅呀!”

两人只得随意客套几句。

百合拿了中号杯来,斟了三杯递上。林清芬笑道:“我先干为敬。”

一仰脖子喝了,随即酒杯见底。徐滨、白箫只得也干了,只觉得酒味醇美,异香扑鼻,的确是好酒。林清芬笑吟吟的。看他俩干了,谢了一声,退向一旁,一双明眸打量着新房。

“二师兄大喜!小师妹大喜!今日洞房花烛夜,明年喜获双生子。

我虽无佳酿,不能与林师妹的酒相比,但也是珍藏多时,咱们也干一杯。

百合姐姐,请拿酒杯来。”谢剑云道。

百合看着徐滨,徐滨点点头。于是如法炮制,小夫妻又饮一杯。

这酒颇烈,两人已觉不胜酒力。谢剑云又说了些戏谑之言,才退下。

最后是展鸿飞拿着酒瓶踉踉跄跄走上前,这次他受师命,担任伴郎,为新郎新娘挡了不少酒,此时早已烂醉。他拿着酒瓶,傻笑着说:

“二师弟、小师妹,酒……酒……可是个……好……好东西!我……

我最喜……喜欢,我只有……这一瓶了,你们只能喝……喝一小杯!

不喝不行!多喝也不行!我……我要留着……自己喝!喂……那个丫环,拿小……小杯来!”

听着他七颠八倒的醉话,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百合见他直呼自己“丫环”,气呼呼地去拿了三个小杯。百合替他倒了三杯,他却把两个小杯哆嗦着递给小夫妻,自己把百合倒的那个小杯随手一扔,眼看要掉在地上跌个粉碎,却见谢剑云一跃而起,抄手接住。徐滨自是十分感激,要不然新房摔杯可不吉利。众人再看展鸿飞,抱着酒瓶全灌了下去,不一会儿,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了地上。

徐滨皱眉道:“大师兄今晚代我喝了不少,害他醉倒了。我让徐永背他回去。百合,去叫徐永。”

百合道:“徐永他娘子生病,把他叫回去了。那时庄主刚走,客人也没来,他估量没事,和王妈妈说了声就先走了。”

徐永的娘子就是过去服侍过白箫的云香,两个月前,她因有孕便告假回家了。听说云香病了,白箫自是十分关切,“云香得了什么病?”

她问。

“来人没说。”百合道。

谢剑云道:“何用徐永?我就能把他送回去。”

说罢,架起展鸿飞就走,口里道:“二师兄、小师妹,打扰了,快入洞房吧!”哈哈笑出门,又招呼林清芬,“一起走吧!”林清芬笑着点点头,然后向一对新人看了看,道声“得罪”,才翩然而出。

这一拨儿总算走了,王妈妈、百合赶紧收拾。这时已过三更,大家都很疲倦。徐滨与白箫再次上楼。不知怎的,两人都没了激情,无精打采地倒在椅子上,连外衣都不想脱了。

过了一会,徐滨猛然惊醒,自己今日是新郎!便站起身来,想去温存新娘。不料,脚步不稳,竟差点摔倒,踉跄了两下,才坐倒在椅子上。

白箫见徐滨这模样,想过去扶,却连站也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又听到楼下有人声。

徐滨有气无力地瞧着呆呆的白箫道:“又有人来闹房了!咱们走下去太累了,让他们上楼闹吧。”

白箫点点头,不作声。

一会儿,又传来王妈妈急促而沉重的叩门声。这次与前不同,似颇有几分惊慌。徐滨摇晃着去开了门,只见王妈妈脸色慌张,禀道:“少庄主,丁二来传话,说庄主在花厅跟人一言不合,动了手,庄子中的武师都赶去了。庄主请少庄主快去,徐庆在门口等着呢。”两人朝门口望去,见一个人影在门楼处晃过,看身型,的确是徐庆。

徐滨一听父亲有难,人立时清醒了一半。他急忙走到白箫身边,还未说话,白箫就挤出笑来,无精打采地说:“你快走吧,小心点!”

徐滨见她人软软的,似生了病一般,他自己也是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他强打精神,捧起她的脸,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两口,又在她耳边轻声说:

“明天成亲也一样,你多保重。”

这时,王妈妈早就不好意思地下楼去了,白箫用尽力气站起身,扑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抱,这时丁二又叫:“徐庆叔等不及了!”

两人只得分开。

白箫眼睁睁地看着徐滨步履不稳地走向门楼,跟着徐庆走了。她走到窗口想送送他,谁知竟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楼下的王妈妈、百合急忙上楼,把她扶到床上,给她脱了吉服、绣鞋,扶她躺下。盖上锦被时,她们见她双目紧闭,想是因丈夫花烛之夜离去受了刺激,或许是酒喝多了吧。当时已近四更,王妈妈本要去禀报文蕙夫人,但想到花厅上有争斗,详情又不知,只得守着白箫,等天亮再说。

过了一个多时辰,徐永回来了,进门就叹气,说是被人耍了,二更天奔到五更天,白白遭罪受,老婆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

王妈妈道:“没病就好,难不成你要你老婆有病!咱们这里倒是真的有人病了——”

“谁?少庄主吗?”徐永问。

“庄子里情况还太平吗?”王妈妈不答反问。

“有什么不太平的?你先说,谁病了?重不重?”

“庄子里没发生什么事吗?这事可有点怪。”王妈妈看着百合说,百合也点点头。

“你们打什么哑谜?快说明白。”

于是,王妈妈把昨夜徐滨走后的情况一一说了。

徐永深觉可疑,忙让王妈妈在新房看护少夫人,自己则去找徐庆问个明白。

此时天已大亮。

再说那边厅堂,徐氏夫妇、林氏夫妇各自落座,他们面前早备下了佳果美点,只等着新人来行礼,谁知左等右盼,哪有踪影!文蕙脸露怒色,文兰微笑,要看她儿媳的笑话。两个男人假意不知情,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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