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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好宴(15)

2016-07-02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嚯!你以为你是成龙啊!高竞真想回敬一句,但又怕再说下去郑恒松会发火,因为后者已经在向他瞪眼睛了。

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

高竞跟郑恒松对视了两秒钟,终于把目光移开了。

“还有谁没来?”他问郑恒松。

“赵杏兰。”

“她?”高竞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女人,跟她一起吃饭,真是倒胃口,“她也是嫌疑人?”他问郑恒松。

“她当然是。她参加了那次行动,是她发现李耀明的尸体的,她也是最早知道行动计划的人之一。”郑恒松道。

高竞疑心顿起。

“怪了,她很少亲自参加行动。每次都是别人带队,她后来才赶到。”

“我也觉得奇怪。”郑恒松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

看来郑恒松对赵杏兰也充满了怀疑。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吃个饭还要迟到,她怎么还不来?”高竞没好气地问。

“呵呵,她是为了表明她是副区长的夫人,而不是我的下属。”郑恒松笑着说。

莫兰在网上查到松鹤楼的地址后,便计算了下路程,按理说打的过去最方便,但现在是6点半,她家在市中心,附近有很多办公楼,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小区门口叫到车,所以她最后决定乘地铁。虽然地铁也很挤,但地铁够快,三站路外加步行一小段就能在20分钟内到达目的地。

她可不想在家门口傻等出租车,她曾经有过半小时都没叫到车的惨痛经历,每当这时,她都特别希望自己也有辆车。她相信有了车,她就不会因为迟到而经常被人骂了。可她也知道,就算有车,爸妈也不会让她开,尤其是老爸,每次跟他说她想学开车。他都朝她瞪眼睛。

“学什么开车?让别人替你开车不是更好?”老爸总是那套话。

“可是我们这里出租车很难叫,上次我等了半小时呢。”她不服气,她很羡慕会开车的女性,觉得她们特别帅。

“叫不到车就乘地铁。要不就晚点到,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老爸自己也是老迟到,所以才会这么说。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年轻时他们约会,老爸也总是迟到,而且从来不道歉,还总是编出一大堆理由,最经典的理由是,“我在政治学习,他们觉得我思想觉悟不高,派了个出身好的小姑娘来给我上政治课,不过,除了毛主席,我最爱你,所以我看都没看她一眼。”莫兰觉得老爸还真会哄人。

不过,说到开车的问题,妈妈的意见跟老爸空前一致。她总是对莫兰说:“兰兰,你去看看那些交通事故的报道,司机总是首当其冲。所以,你还是乖乖做乘客吧。让别人服务不是挺好的吗?”

莫兰被妈妈说得也怕起来,所以至今没学过开车。她挎着包急匆匆朝地铁站走,迎面不断遇上从地铁里走出来的上班族们,她心想,如果我现在还在杂志社上班,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有时候,她还真的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如果不用每天早上打卡,如果老板又不是那么讨厌的话,她觉得上班也未尝不是件愉快的事,至少不会被人骂是无业游民。

人潮不断从地铁口涌出,莫兰小心地退到旁边,正当她快要接近地铁口的时候,一个穿黑色滑雪衫的男人迎面朝她冲来,莫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脸上一凉,好像被溅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她闻到一股浓烈的辣椒味。

“啊!”她本能地惊叫起来,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她脑子里飞过,浓硫酸!有人向我浇浓硫酸了?浓硫酸是什么味?哎呀,中学化学课没学好,老师教的都忘了。不过,电视里好像播过,有人被浇了浓硫酸,脸上会像被火烧似的,剧痛无比,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稳定了下情绪,壮起胆子,从包里掏出纸巾(我还有力气掏纸巾,是不是说明不是浓硫酸了?)她哆嗦着用纸巾向脸上抹去,柔和的纸巾碰到脸部没有什么感觉,辣味也在几秒钟之内消失殆尽,她拿着纸巾走到一家便利店门口,借着里面的日光灯,低头一看,纸巾上一片红色,她又把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的确是辣椒味。

怎么回事?有人向我泼辣椒水?

“滴铃铃……”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打开手机,她发现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

“喂。”她道。

“你是莫兰吗?”是一个带点娘娘腔的男人声音。

“我是的……你是……”莫兰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

“呵呵,认识高竞吗?”对方好像在笑。

“你是谁?”

“先回答我的问题,莫兰。”那人叫她名字的时候,故意拖了个婉转的长音。

莫兰握着电话默不作声。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几句话来:他知道高竞!他知道我!他知道我跟高竞的关系!他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也许,还是他向我泼的辣椒水!想到这里,莫兰禁不住四下张望起来,打电话的男人会不会就在附近?

“莫兰,莫兰,怎么不说话?”那个男人好像很喜欢叫她的名字,他的声音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没在附近发现可疑的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话上。“我认识高竞。”她道。

“哦,那么,就是你,莫兰。”那个男人喜滋滋地说。

就是你,莫兰。这句话的潜台词应该是:我要找的就是你,高竞的女朋友莫兰。

“是你浇了我辣椒水?”莫兰直言不讳地问道。

“辣椒水?哦,我没想到是辣椒水,我以为是清水,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吧?”

“嗯哼,可想而知。我的白衣服上面沾了一片红色。”莫兰假装抱怨道,她穿的其实是褐色的短大衣。

“你运气不好。今天不该穿白色。”那人幸灾乐祸地说。

看来他应该不在周围。莫兰松了口气。

“是你向我浇的辣椒水?”莫兰再次问道,现在她已经基本恢复平静,开始有心情跟他攀谈了。依现在的情况,她确定应该不是这个人干的。

“NO,我不干这种事,我干更高级的事。”那人说。

“更高级的事?比如什么?给我打电话?”

“不,更高级。”那人好像远离了听筒,莫兰听见他在焦躁地叫嚷:“芭比!回来!笨蛋!”过了好一会儿,他软绵绵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在电话那头,“抱歉,我在跟我的情人说话。好吧,既然确定是你,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有人要我通知你,这次是清水,哦,不,这次是辣椒水,下次可能是硫酸……对不起,我只负责把话带到。”

不出所料。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威胁电话。

这个人应该跟警察局内奸的案子有关。

她没答话。

“别担心,莫兰,只要你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是不会这么干的。”这个人好像在安慰她。

“他们是谁?”

“他们会找你的。我只负责打电话,我说了。当然,这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更高级,今天给你打电话,纯粹是我工作之余的消遣,我窝在家里的时间太久了,想出来透透气。”这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个漂亮女人说说话。不介意吧?”

漂亮女人?他是随便一说,还是看见过我?

再说,他又不在我身边,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

难道他有我的照片?

“你有我的照片?”莫兰问道。

“是的。”

“哪儿来的?”

“这是个秘密。”那个男人低声笑道,“我还知道你为什么叫莫兰。你本来叫莫悠然,上小学时因为你常迟到,总被老师罚抄自己的名字,你一气之下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呵呵,为了这件事,你那个当中医的老爸劝了你好几天。其实,莫兰,我觉得还是原来的名字好听。悠然,多好听的名字。如果以后我有孩子的话,我就给他取这个名字,男女都可以用。”

连这个他都知道!他已经把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莫兰觉得浑身冰凉,握着电话的手都麻木了。

“你老爸在泰安堂看病是不是?听说他擅长诊治疑难杂症,什么时候,我也找他看看?我常失眠。”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只是想找个漂亮女人说说话,我周围都是丑女人,以我妈为首,都很丑,大暴牙,可怕,还好,她已经死了,不然她会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可是,真奇怪啊,我以为她死后我就能过自己的生活,我是指再也没人管我了,我可以重获自由,但结果呢,我却白天黑夜把自己锁在家里,锁在那个我跟她两个人生活了23年的小屋子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忧伤地叹了口气。

莫兰很意外他会向她倾诉这些。

“那,那是因为你对人际交往缺乏自信。你感到把自己封闭起来会更安全。”她不明白,自己在被浇了一通辣椒水后,怎么还会有心情当这个罪犯的心理医生,但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也许,你应该适当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就像现在这样,经常给人打打电话,交一些朋友。或者,你还可以写信给一些周刊的情感专栏,有些专栏作家很擅长替人排解苦闷。”

“我写过,但是他的回信纯粹是屁话。文笔可真好,可读性很强,可我看了十几遍,也看不出它对我有什么帮助。我得出的结论是,生病的时候找作家,只会是死得更快,因为他不会告诉你怎么活下去,只会告诉你,死有多美。”

“你不是还有芭比吗?”莫兰试探道。

“她,她很自我,我觉得跟她在一起,仅仅是我需要她,她并不需要我……”那人停顿了好久,才说,“好了,莫兰,我已经把话带到了,他们会找你的。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通话,也是最后一次。我用的是公用电话,别企图找到我,拜拜。”

莫兰还来不及说再见,就听到咯嗒声,对面的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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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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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我想我是喜欢上了司徒雷。
2016-07-15 16:4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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