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说：“我不愿开，你管得着吗？”
我说：“我来解释一下吧，毒品是有味道的，很容易散发在空气中。人在吸食K粉、冰毒等毒品后需要‘散寒气’，不能吹空调，否则马上患病，轻则重感冒，重则发高烧。我说得没错吧？”
我直接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有胸罩、内裤等东西，我也没有不好意思，继续翻找，马多丽有点慌了：“你干什么？别碰我的私人物品！”
我不理会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正房里一无所获，但我在洗手间的小壁橱顶上发现了吸管、锡纸和留有白色粉末的包装袋。
马多丽的脸唰地变白了。
我把吸管和包装袋取了下来，冲她抖了抖：“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吧？坐下！”
她站着没动。
我又吼了一声：“你他妈的给我坐下！”
马多丽坐在了床上，从枕头边上摸出来一幅墨镜戴上。老实说，她披散着头发戴着墨镜的样子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这真是一个性感的女孩。
“多丽，这是室内，你戴上墨镜装×呢？”
我的用词让马多丽有些意外：“对，你说得对，我就愿意装×。违法吗？”
我抬手就把她的墨镜摘了下来，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甲基苯丙胺，外观为纯白结晶体，形状与普通冰块相似，俗称‘冰毒’。‘冰毒’最大的特点是第一次使用便会上瘾，毫无办法解脱，人称‘毒品之王’。冰毒毒性强烈，对人体中枢神经系统具有极强的刺激作用，吸食后会产生强烈的生理兴奋，大量消耗人的体力和降低免疫功能，长久使用，会严重损害心脏、大脑组织甚至导致死亡。按国外的统计数据，吸毒者多数短命，一般寿命不超过四十岁。”
我注意到当我说到“吸毒者一般寿命不超过四十岁”时，马多丽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我说得对吗？”
“不清楚。”
“你是省艺的高材生，不是舞厅的白粉妹，学会溜冰了，不怕溜死你呀。”
“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你娘的头！”我的火气明显地上涨。
“我、我只溜了这一回。”
“放你的屁！你在这家宾馆里至少有30次以上的住宿记录。”
“我住宿也不必然意味着溜冰啊。”
“你每次开房间隔时间都是有规律的，你不会说是一种巧合吧。”
我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让马多丽没有了继续辩驳下去的自信。
“说说你和程军的事儿。你敢撒一句谎试试，别忘了我是搞什么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他睡了我。”
“程军强奸你了吗？”
“他睡了我。”
“程军强奸你了吗？”
“他睡了我。”
“操你妈的！他怎么睡你了？”
“这几天学校里吵，我在宾馆里开了一间房，休息一下。出门叫服务员时碰巧遇上程军了。他说要到我房里坐坐，我想都是熟人，就让他进来了。”
马多丽在撒谎。宾馆的监控录像我已经看了。程军上来时，是直接敲了她的门，根本不是碰巧遇上。
“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
“这家宾馆虽然不是星级，但是技防措施很扎实，每个楼层都安装了监控，你没注意到吗？”
“没有。”
我的话让马多丽明白了我是有备而来。
“案发之前，程军手机的通话记录中有你的号码。”
“是我叫他来的。”
“叫他来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
“上个月，程军往你的账户上打了3万块钱。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你知道，现在我吸粉，花钱如流水一样。我需要钱啊。我们上艺术院校是需要很多钱的，学费死贵，生活费贵，再说了，女孩子们在一起攀比起来……一般的家庭都支撑不了我们的花销。我是从农村来的。我的同学除了李然和我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家里有钱的。可我家里不是，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考上后，我爸妈就把房子卖了，给我凑学费。我爸妈偷偷地一个星期卖一次血，都不敢告诉对方，说是打工挣的。”她的情绪开始失控。
“你缺钱，程军就该给你吗？”
马多丽没理会这个问题：“我要是混不出来，对不起爹妈啊。为了钱，为了出名，我什么都可以做。”
马多丽的泪水如水般倒了出来，流淌在这一张小小年纪被生存所挤压得变了形的脸上。从U盘到车震，再从溜冰到强奸案，一点点地摧毁着她在我面前的自尊与羞涩。
“我可以为程军服务，服务是需要收费的。”她开始交代和程军的事了，“程军当初找我和李然陪酒、做节目的时候，说他是文化圈的，可以给我们上戏的机会。后来，他在我身上留了个记号，说会永远记得我，会出资让我上位。但他说话不算话，现在根本不鸟我了。我一定要报复他，我要让他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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