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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焚沙·刺心(27)

2014-11-04 来源:故事会 作者:慕容无言 查看评论

夏洛生回到签房,众人正围着钱福、赵大力、杨玉琳边看着桌下边笑,乐得前仰后合。夏洛生凝神望去,只见杨玉琳右手指头上绑着一根丝线,丝线的另一头黏在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后背上,那纸人的形状歪斜丑陋,一看就是出自杨玉琳之手。

此时这小纸人抱着一把鞋刷子,正在杨玉琳的控制下,在桌子底下左摇右晃笨拙地给钱福等人刷靴子。

这操控之术分明是那司泰的得意手法,却被杨玉琳从他遗留的书册中学来,照方抓药、现学现用。

夏洛生奇道:“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杨玉琳忙摆摆手:“这操控术看似简单,却是博大精深,一开始只能以线驭人,到后来就是以气驭人,至大成时才能做到以意驭人,像那天晚上那样漫天飞纸人,我这连门边还没摸到呢!”

夏洛生支开众人,只留下赵大力、钱福、杨玉琳三人,敛神安坐,将纸人夜扰县城、自己试探马仵作、高主簿算卦、司泰真魂附体等等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三人越听脸色越凝重,待到夏洛生讲完,杨玉琳第一个开口道:“夏头儿,您是说今天中午回来的这几个人,都有被司泰附魂的嫌疑?那……那钱大哥也有可能?这是高主簿说的,还是您也这样认为?”

赵大力微微思索片刻道:“不对啊,这其中疑点甚多。首先,高主簿如果有这般神通,足可以封侯拜相啊,干吗憋屈在咱们这小县城里,当个月俸八两的主簿?

“其次,如果你怀疑那司泰、高主簿、马仵作都是南斗星君之一,天底下一共就六个南斗星君,咱们县城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三个,这事儿也太巧了吧。

“再者,如果是司泰与马仵作有私怨,干脆上来就突袭他家,直接拼命好了,干吗弄得漫天纸人乱飞,还在自己精力不足的情况下仓促出手?还有那几个劫镖银的家伙认识牛仵作,高主簿说他们又与司泰是一伙,那这几拨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谁是咱的朋友?谁又是咱的敌人?”

钱福是个有股犟倔性子的人,他一脚把擦鞋的纸人踢开,“哼”一声道:“我决不会被人附体!是姓高的想利用咱们!”

他言语中已经把平日的“高主簿”变成了“姓高的”,其敌意已然非常明显。

杨玉琳第一次与捕头坐在一桌参与讨论“大事”,很是起劲,他兴奋地伸开手臂比画道:“这分明就是一局棋么!一边是司泰和他所属的秘密组织,一边是高主簿与牛仵作,而咱们就正好是被他们相互利用的棋子而已!”

赵大力摸摸下巴,忽然道:“我怎么就感觉……感觉咱们就像是一条夹在两群打架的老虎中间的狗呢。”

夏洛生点点头道:“没错,你跟杨玉琳说的都对。眼下这形势咱们帮谁,谁就可能赢。但赢了的一方完事后,必定会翻过头来咬死咱们!因为咱们知道的已经太多,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在场四人想到马仵作那威猛必杀的刀势和司泰诡异凶狠的术法,不由得都面色一变。

杨玉琳看看对面三人,话音已经有些发虚:“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报官!调州府捕快、卫所兵马!”钱福这次倒抢着开口。

“哼,你说纸人成妖,府台大人信么?州府的人手赶到这来又要几天?再说了,放眼四边州县,还有比咱们兄弟更能打的捕快么?那卫所兵马除非有人谋反,否则就是府台也调不动呢。”夏洛生摇头。

“那……那要是咱避一避呢?”杨玉琳试探着说。

“得了吧!老婆孩子都在这儿,往哪儿避!再说了,你又能避到哪儿去?那司泰是咱们帮马仵作杀的,而高主簿、马仵作的底细咱们也都清楚了,两边都想要灭口,你还能往哪儿避?”赵大力踢了杨玉琳一脚,不耐烦地应道。

夏洛生走到窗前四下看了看,又屏住气昕了听四周,回身在桌上摆开三个茶碗压低声音道:“我有一计。”

赵大力等三人都压低了头凑过去,夏洛生推动茶碗用极低的声音道:“这边是两头虎,虽然他们装作彼此之间没有来往,但明显是高主簿在帮马仵作,往前支使咱们。那边虽只有司泰一头虎,却躲在暗处,咱们摸不着。而我们这群狗就在这两拨老虎中间。”

夏洛生用手按住左边一只茶碗道:“我们拿住一头虎,’让剩下两只虎去拼命,让他们两败俱伤最好。假如它们其中一方得胜,我们手中握有人质,至少可以谈谈条件;继便是需要咱们拼命了,咱们面对一虎也比同时面对三虎,局面要好得多。”

赵大力恍然道:“这叫……这叫反咬一口,驱虎吞虎?”

三人沉思片刻,纷纷点头。

杨玉琳看看三只茶碗,问道,“那咱们拿哪一个?”

夏洛生深吸口气,下决心般的把左手一只茶碗掀起来道:“当然就拿最弱的那一个!咱们先从高主簿那边下手,拿下了他,摸清楚口供,然后再作打算。此事不宜人多,而且兄弟们要是知道了动手拿官人,怕也有顾忌,就咱们四个,今夜子时!”

这夜,月暗无光,漫天星也被乌云遮掩得点滴不漏。四人备好了渔网、绳索、挠钩等物,又换上黑色衣装、无声的薄底靴子,准备奔扑后院。

赵大力点亮灯笼正准备前头领路,突然回头问道:“哎,老夏,你说高主簿会不会算出来咱们今晚要去拿他呢?”

夏洛生摇头道:“不会吧,我听说算卦的都是掐算别人很灵,到自己这就不行了,这叫天机不可测。不然都知道自己的生死运霉,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赵大力舒了口气,笑笑道:“也是,继便他能算出来又如何?他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还能拧过咱们哥几个的胳膊根?他跑起来都没我儿子快呢。”

钱福忽然顿了一顿道:“不过我晚饭时看见下人们往他家搬条凳,说是高主簿要的,把县衙里的条凳都搬他那儿去了。”

这话说得三人一愣,大家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暗自疑惑,那家伙要条凳干什么?搭台子舞狮子么?

夏洛生琢磨片刻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低声招呼大家:“老赵提着灯笼在前面,钱福第二,我跟着,杨玉琳压后,遇到下人问就说咱们巡夜。不要纠缠,直接去东跨院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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