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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焚沙·刺心(23)

2014-11-04 来源:故事会 作者:慕容无言 查看评论

夏洛生等人远远地看着,却不敢走近,他们知道对于眼前这两人来说,他们这帮捕快就像是旁观狮子打架的一群蚂蚁.随便哪一方的发怒,都会把他们所有人踩得粉碎。

夏洛生盯着黑衣人身上的变化,发觉黑衣人右臂一动,忽然起身高喊:“刀下留人。这位前辈请听我……”

他“刀”字刚出口,黑衣人反握几乎一人长的天王斩鬼刀,如切豆腐般轻巧划过葛袍道人的脖颈,看不出丝毫停滞。

“下”字刚喊完,系着道簪的头颅冲天而起,血光飞溅。

“留”字喊出口,道士的尸体已经栽倒在地,溅起片片尘土,只有道士脖颈处忽然青光一显,有一物小如珍珠,朝西南疾飞而去。

“人”字喊完,黑衣人运刀如笔在树干上勾勾画画写下一行字。

既然人已经死了,夏洛生后面半句说得便有些底气不足,此时也不知是该拿下黑衣人,还是先领着兄弟们后退到安全地带再说。

虽然说这黑衣人是自己敌人的敌人,但保不齐现在情况有变,黑衣人如果暴怒之下迁怒于人,举刀追杀过来,以对方的手段,绝对是如同卷席一般,一众兄弟谁也逃不掉。

正犹豫间,黑衣人手腕一挑,将一截桃木远远抛过来,低声道:“照这个立块碑,埋了他。”众人再转头看去,黑衣人似乎转头朝青光的去处望了望,接着拾起脚下的皂布将长刀裹住,胡乱用绳子绑了背在后背上大步远去。

杨玉琳将抛过来的树干捡起递过来。夏洛生接过来检视,只见上面用刀尖刻下了一行漂亮行书:度厄星君埋骨处,磨刀人立。

众人被那黑衣人的杀气所震慑,莫说去追,连话都不敢说出口来。

赵大力看着那树干舔舔嘴道:“要不,就埋了吧……咱追也追不上,追上了打又打不过……”

众人一时也为之气短,只有杨玉琳笑道:“夏头儿好运道,每到点子扎手时,就有贵人出来帮忙。”

夏洛生将树干扔给杨玉琳,打发他去埋人,自己却两手抱胸围着方才道人与黑衣人相搏之地踱步深思起来。

赵大力陪他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贼道士到底是什么来路?”

夏洛生摇摇头,索性蹲在地上,岔手为尺一点点量了起来。

赵大力随他蹲下看了好一会儿,叹口气道:“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夏洛生微微一笑道:“老赵,说说看。”

赵大力一指脚印道:“但凡高手相争,时时刻刻无不用力提防,功力运转处,周身如控弦,出手如发击。这黑衣人与那道土方才是性命相搏,因此将全身功力都激发出来,所以他在地上踩出的脚印深有半寸,间距一致,几乎不差分毫,而且是步步向前直指那道人,中间没有丝毫偏移。这人用最大的劲力走了一条最近的直线,只破对手的中路。这份眼界、功力与胆气,可称是高手中的高手!”

夏洛生笑道:“还有呢?”

赵大力又愣了愣,接着道:“那道人脚印肤浅,似乎功夫不怎样,全凭法术取胜,单看他脚印迷乱恍惚,似乎是受了什么伤,才因此一败涂地。”

夏洛生问道:“还有么?”

赵大力又想了想,继而摇摇头。夏洛生伸手轻轻点了点脚印道:“那黑衣人,他穿的是官靴,八寸二分的官靴。”

众人结群回城,大敌毙命,无需劳神,从方才生死攸关的时刻,瞬时转回到安静舒服的小城生活,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知足与满意。

于是坐车的横躺斜卧,骑马的伸着懒腰,还有人哼起了小曲来。只有杨玉琳拿着一本从道人身上翻出的书本,坐在车上专注翻看,读得津津有味。

“城南走七里啊,水边的刘家庄,树下站着谁家的好姑娘……”小曲在马蹄声中飘来飘去,软绵绵地缠在众人身上。

一夜的激战,加上一早晨的紧张,这时候疲惫像游丝一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在身上穿来穿去的,一时间众人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只盼着早点回到县衙,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

众人在县衙门口分了班值,便一哄而散,赵大力挂记着自己的婆娘与孩子,与夏洛生打了个招呼,回家去了。

夏洛生看着众人离开,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却拉马上鞍,直奔粮库而去。

他先在粮库里小坐了片刻,与守库的小吏们聊了小半天,又转到驿站看了看,快到中午的时候,这才回到了县衙,却随身带了一小坛酒、一包切好的卤肉、一小捆鲜灵灵的嫩葱。夏洛生带着这些东西,径直去到了马仵作住的小院。

马仵作天生好酒,一见夏洛生进来,目光便牢牢地锁在了酒坛子上,眉开眼笑地收拾桌椅,还用自己油腻腻的袖口给夏洛生擦了擦椅子。

用不着什么酒具,两个小碗足矣;也无需什么爽口的佳肴,就是一口卤肉、一口鲜葱。

江湖人的生活本来就是这么简单,活的时候快意痛饮,明天的生死到明天再说,今天要把握的就是让自己痛快。

两人拉拉杂杂说的都是些陈年的旧案,还有身边谁人的可笑之事。

不知不觉间酒去了大半,两人喝得都有些恍惚,马仵作更是脸颊泛红。夏洛生伸手抓葱,不料抓了个空,他哈哈大笑着起身两手去抓,胳膊肘一不小心将酒坛子碰倒在地。

“啪嚓”一声,坛碎酒洒,马仵作心疼得一个劲嘬牙花子。

夏洛生将葱扔回桌上,对马仵作笑道:“牛大侠,你心疼了?”

马仵作一愣,眼神迷离地瞅着夏洛生问道:“你说啥?”

夏洛生眼神一凛,脸上酒色全无,他正色道:“那道士我已经让兄弟们埋了,碑也按您的要求立了。但此事该如何善后,还请您不吝赐教。”

马仵作盯着夏洛生半晌不语,夏洛生不急不恼、不惊不惧,就这样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马仵作哈哈一笑,两臂一展,挺腰而坐。他这一展腰背,刹那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眼中精光四射如电,身子也仿佛伸长了数寸,肩胛腰身的姿态,犹如庙里的金刚韦陀不怒自威。

“小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洛生微微笑道:“您早晨在桃园一战中,留下的脚印是官靴。我上午在县城里察了一圈,凡是穿靴的人都见到了,就差您一个,而且您的鞋码就是八寸二分,这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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