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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虎(12)

2014-10-14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耳听得院内吆喝声不断,跟着有奔跑声传来。秦铁崖目光四扫,见西楼之上有一窄窄木楼,高出其他,很显然乃一嘹望之处,遂对巴捕头道:“巴兄上此楼嘹望,一旦发现疑凶逃向,马上示警。”

两人几步奔到木楼下,秦铁崖向巴捕头伸出双臂,巴捕头会意,握住对方双手。秦铁崖向上奋力振臂,巴捕头双足一蹬,身子箭一般冲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站到木楼走廊上。

巴捕头甫一站定,便觉劲风袭面,原来此间早有伏兵。巴捕头并不躲闪,挺胸硬受一记。一声闷响之后,巴捕头被撞到栏杆上。对方见一招得手,趁势进击,第二拳又至。巴捕头怒喝一声,也是一拳直击。

巴捕头出门从不带兵器,可见他对自己的双拳是何等自信。只见他一拳击出,砰的一下,就将对方打飞,哗啦一声大响,那家伙撞破雕花木隔断,挂在对面栏杆上。巴捕头跳过去补了一脚,将对方连人带栏杆一同扫下高楼,口中痛骂:“孙子!敢跟我对拳!”

秦铁崖助巴捕头上楼后,立即返身关上大门,捡起半截门闩,重新闩严,冷笑道:“你不是要打吗?那就痛痛快快打一场!”这一切还未做完,已有一二十名汉子冲到门厅,成包围之势站定。

高大过人的秦铁崖双臂略略张开,宛如一只长臂猿,不慌不忙转过身来,抬起下巴,倨傲地站定,目光灼灼地道:“我乃江淮总捕头秦铁崖,前来公干。”

对方一听,个个变了脸色:秦铁崖?撞上阎王爷了!倒霉!狗屎运!

在公门中,没有人不知道秦铁崖;在公门中,很少有秦铁崖这样的高手。因此,黑白两道都知晓这样两句话:“神捕秦铁崖,铁手揉豆渣。”

应该说,是六扇门成就了秦铁崖的美誉。干捕快这一行的,极少有人具备惊世武功;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极少有人愿意做捕快。真正的武林高手,要么做隐士,浪迹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么从流俗,到军队当教头,或者到深宫禁地当护卫;要么开武馆,安身立命,终老于乡梓;要么俗就俗到底,到大富之家当保镖。当然,从现实情况看,当一名好捕快,也无须有多高的武艺。捕快的职责是缉拿蟊贼、盗寇和凶徒,而绝大多数蟊贼、盗寇和凶徒,都非身负好功夫的高手——人往高处走,高手大多向往体面的生活,不屑当歹徒

一反一正之间,秦铁崖的身份就变得很特殊:歹徒遇上他,等于鸡蛋碰上石头,选择无非两项:一是乖乖地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二是负隅顽抗,被他打伤、打残乃至打死。

秦铁崖成名之后,不是没有机会当教头、当护卫、开武馆、当保镖,但是他都放弃了。他内心清楚,自己喜欢当捕头,喜欢破案,喜欢亲手抓捕凶犯。从十七岁当一名小小捕快开始,他逐步成长为天下皆知的名捕,更为难得的是,在此过程中,他从一名不懂武术的懵懂莽撞少年,慢慢修炼成一名鲜有敌手的真正高手,他很享受这一过程。

哪个男儿不想扬名立万?哪路豪杰不想名噪江湖?

秦铁崖大声道:“秦某不想杀人,但若有人违抗,嘿嘿,那就顾不得了。”他索性背剪双手,傲然道,“叫你们头领过来。”

一个中年汉子在二人护卫之下,转过墙角,缓步走来,面无表情,更不施礼,冷冷地道:“我就是帮主。”

秦铁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刚才叉脚站在门前的大汉,于是问道:“帮主高姓?”

对方道:“秦大人客气了,在下姓过。”

秦铁崖道:“过帮主,官府怀疑尔等与劫案有关,请你率众前往官府陈情。”

过帮主嘴角一撇,冷笑道:“眼下秦捕头是孤身一人,却要我率众投降?”

秦铁崖道:“正是。”

过帮主笑道:“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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