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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2)

2013-09-24 来源:故事会 作者:蓝色狮 查看评论

可他的父母究竟是谁?他们的坟又在何处?

径自出神,忽听见屋内煮茶的小风炉“扑扑”作响……

他微皱起眉,刚想唤“小七”,随即想起七师妹叶诺已去了开封,而此时家中无人,一切琐碎事情都得他自己打理。

他只得转身朝屋内走去……为了迁就他,大到桌椅,小到油灯,都是在固定的位置上,绝对不会有任何挪动。家中各种事物的方位他自小就熟记于心,自自然然抬脚就走,离六千五,停下脚步的地方身侧便是小风炉。

他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端在手上,轻轻吹了吹,茶香扑鼻而来,在这初秋的夜里,这香气沁人心脾,愈发显得温暖非常。

欲饮之际,突然听见外间传来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说来也奇,那鸟竟然毫不怕人,扑棱棱地就直冲进屋子里,在他手边的茶几落下来,“咕噜咕噜”直叫。

“说了多少次,让你停在外面的栏杆上就好,每次都飞到屋子里,弄得一屋子臭味。”孟离口中叱着,手还是探到茶几下面的小隔层里,抓了把小米出来。

还未等他放下小米,那鸽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头过来,在他手心上一啄一啄地吃了起来。

尽管被鸽子身上的味道熏得直皱眉,孟离还是耐着性子等鸽子吃完手中小米,这才把鸽子抱起来,解下它脚上系着的小竹简,从竹简中抽出两张卷起的信笺。

舒展开来,手在信纸上抚过,墨迹微凸,第一张信笺上只有寥寥几语:“二哥,小七出门了吗?我在京城等了半个月,怎么还没见着她?”

落款是五师弟李栩。

第二张信笺略要长些:“离儿吾徒,见字如面。”

——是师父,孟离怔了一下,师父可从未有过写信的习惯,手忙顺着笔迹往下抚去。

“你已到弱冠之年,我便可将你的身世告知于你。你并非是我捡来的,而是你母亲在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我……”

——是关于自己的身世。不知怎么的,孟离的手微微发着抖,下面的字怎么也摸不出来。十三年终于过去了,这件事沉甸甸地放在他心中十三年,这十三年间,他再也未曾问过。终于等到师父愿意告诉他的时候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又将手放回信笺上。

“……你父亲孟逸。本是镇守顺德的都督,二十年前因通敌叛国罪问斩。你母亲当时身怀六甲,连夜被送出顺德,路上又遇到追兵,被我救下。可惜当时你母亲身受重伤,只撑到在黎明时产下你后便断了气,事出仓促,为师至今不知她姓名。

“如今你已到弱冠之年,为师才能和盘托出,其中缘由,我想你自会明白。”

师父说他会明白。

是的,他当然明白,因为他也曾经听说过孟逸。

关于此人,孟离几乎没有听过一句让人称道的话,除了他不得不被人承认的出色姿容。可即使是这样,却还是因此给他冠上了妖媚朝堂的名号。

一个拥有绝色容貌的男人,却有着最差的名声。妖媚朝堂,纵情声色,通敌卖国,而后被当市腰斩——一想起以前听说过的那些话,孟离有些茫然,缓缓将信纸折起,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了许久许久。

吃完小米的鸽子甚渴,遂就着他手边的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啄饮着,不时偏头瞧瞧他,“咕哝咕哝”地叫着。

以前他也曾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是逃荒路上的穷苦人,因为太穷,因为实在养不起,又或者因为不小心,把自己丢弃在了路边。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世竟是会是这样——

孟逸,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不齿之人。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他的爹爹。

恶名昭着,又因通敌卖国被腰斩的父亲。

因逃走而难产至死的母亲,连姓名都不知晓。

这晚躺在床上,从前曾经听闻的片段反反复复出现在孟离脑中,思绪繁杂,一夜无眠。

姑苏,夜凉如水。

织造府里的绣楼之中,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姑娘还在绣架前埋头刺绣。

旁边的丫环生怕打扰到她,悄无声息地修剪烛花,让灯火更加明亮些,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候着。

远远地听见外面打了二更天的梆子,刺绣的姑娘直起腰来,望着绣架上已完成大半的百鸟朝凤,悠悠地长舒一口气。

丫环此时方才上前微笑着劝道:“小姐,该歇息了。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些时候,肯定来得及,您不必这般着急地绣,当心身子才是。”

她眼前这位小姐便是姑苏织造白宝震的女儿白盈玉,年初与洛阳司马家的司马岱公子定了亲,腊月过门,眼下她正是在绣自己的嫁妆。

白盈玉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也觉得双目酸涩,含笑道:“我是想着早点绣好,安心些……爹爹去了京城,也不知何时才回来。”

“老爷说要在京城置办些东西作为小姐的陪嫁,大概还得耽搁些时日。”

白盈玉微叹口气,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

丫环正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点心,却乍然听见外间有人疾步过来,两人顿时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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