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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2)

2013-03-0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整个人像是从血缸中染出一样!身子摊成“大”字形躺在地上。手掌旁边依旧有字,这次是一个“苟”字,苟钟的“苟”。龙臻见状,对苟钟冷冷地笑。苟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不言一语。

数人围着尸体默默无语,相互质疑,等了半晌发现不见佘舞,数人忙分开找,良久归来聚首,均见到对方眼神中冷瑟震惊的神色,他们都意识到一件事:佘舞失踪了!

人一下子少了三个!可路还要不要走?黑沉沉的前方,鬼神难测。粮食与火把将用尽,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还没找到宝物,数人就要饿死在洞中。

龙臻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唇,沙哑地道:“此洞过于诡秘,前面尚藏有什么杀机犹不能知晓,如今粮草也将告罄,不如大伙先暂且退出去,养精蓄锐之后再来!不取得宝物救出总舵主——誓不罢休!”余下数人闻言,颤抖的心一稳,不由钦佩他临危不乱,犹能语调从容,划分计谋。

当下众人收拾好涂图的衣物,草草掘土埋了他。旋即众人火速往外赶,事关性命,何况原路的机关已拆除,知无凶险,自是奔如疾雷。一个时辰后竟快接近洞门,远远看见门沿泻进洞外的阳光,光线虽细小却在极大的程度上刺激数人加速赶来。

门越来越近了。一百步!一箭之地!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数人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得苍冷惊骇,仿佛在隆冬腊月里给人当头浇了一大桶冷水一般。

门!关闭了!门居然关闭了!

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去关闭这门?

——佘舞如已逃出去,不可能从内往外关门。那么,是开启这门的符石关闭的?可他还留在洞内,不可能连自己也害吧?难道是那在匿身在暗处,摸不清、看不明的……敌人?

符石抢先上去,双手对着门大擂大捶,虽打得砰砰作响,门却丝毫未移离半分。

那石门的缝隙,讽刺又诱惑地射进门外花花世界的大好阳光,那一丝丝光线,现在对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奢侈!

符石拳头都磨出血来了,兀自不甘心,虚展双臂似要抱门,恸哭不已!余下几人,面无表情,各有所思。

路,还是要赶!不过是回头路而已。

几人听从龙臻的想法,趁还有精力,猛探深洞,若能得到“力量”最好,也许还能潜龙脱困,否则困在这儿也是死路一条!

路,好像无端无终般,绕了又绕,小腿都细了几圈了还没走到尽头。好在路上已没机关了,似乎设计机关的人认为前面设计的机关已足够阻挡入侵者了。粮食一天天减少,符石一顿可食头牛,对此窘境也不得不缩减自己的食量。

终于,粮食,全部,吃光!

几人一脸饥色,那符石身高体壮,苟钟色迷迷又凶狠狠地盯着他的身子,不住地咽口水。

马谦质问苟钟:“苟老五你不是自称什么‘盗墓圣手’吗?为何我们会陷此困境?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他积累多日的怒火,终于在这困窘之时爆发出来了。苟钟脸色惨白,不想发怒,免得浪费体力,冷冷地道:“鬼知道!”气得马谦鼻孑L喷烟!

走着走着,数人竟兜回埋葬涂图之处。莫非凶手有意安排他们走到此处,好一一击杀之?此处是他们葬身之所?

数人早已神伤心倦,走到此处,看到涂图之墓更是心神一震,疲倦之意潮卷而来,几乎一躺下就昏睡过去。间或清醒过来,玩弄身上携带的天地会令牌,疑惑自己入会行侠是对是错?天地会的主旨是救苦救难,可如今自己这般苦,这般难,谁来救自己?倘若没进天地会,就不会有今日之厄吧……

数人思忖未了,被一阵“吧唧吧唧”的声响震醒,几人于极寂静之际听到这声,无疑雷打耳边。几人悚然,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把火把汇聚到声响处一瞧……

……浑身邋遢的苟钟,匍匐在地,嘴巴大开大合,对着一具褐色的尸体使劲地咬嚼,嗞嗞有声,引人背脊发凉……

符石定睛一瞧,惊骇不已,饥不择食的苟钟竟将涂图的尸身拖出来啃食,怒得他双步一错,铁拳大挥,就要给苟钟一顿教训。

苟钟进餐后恢复体力精神,符石一拳打在他驼背上,不过是给他挠痒痒。他一个“懒驴打滚”滚开后,跃身而起,手中洛阳铲恶狠狠拍过去,将符石拍得撞向旁边一石柱。

那石硅上掩盖的破布脱落,露出嵌人中间的玉雕的小塔。

玉塔上有上二下五一共七个令印。

“慢着!别打!”龙臻嘶声大喊道,“到了!宝物在这儿!我们天地会的宝物在此。”这几句无头无尾的话本来是凌乱不清的,可是话中“宝物”二字还是令苟钟与符石两人罢手。

马谦持火把走近照明,道:“原来如此!总舵主给我们令牌原来另有妙用。”好在当时掩埋苏业尸身时又拿回他的令牌,当下从涂图尸身上搜出令牌,将七人令牌分别按进那玉塔的印模上。

洞中传出一阵“咔啦啦”艰涩的齿轮转动声,几人却觉此音美如玉旨纶音。“啊!”一声惨叫很不谐调地喊出,原来是苟钟将洛阳铲深深地插进符石的后背,手腕一抖铲柄后,再狠狠地掏出来,铲上是一颗尚在跳动的心。

血腥的气息在洞中撩拨每个人深藏在身体里的野性。

符石回首一顾,浑身抽搐,无力反击,凄然倒地。苟钟嚣狂地道:“世间之巨力是我的!”面向马谦,阴沉一笑,迈步就要走近。

马谦倒吸一口气,对着苟钟的背后一叫:“佘舞?”

苟钟心神一惊,急忙回顾,扭头但见身后黑漆漆一片,却猛觉腹部一痛,痛得他脸部扭曲,血色全退,苍白如雪。马谦斜斜后退着,手上匕首鲜血淋漓,他嘲讽道:“当日耻笑我娘亲,可想今日之灾?”

苟钟惨然倒地,嘶嘶呜咽,良久方绝,令人心酸。马谦看着他断了气才回头对龙臻讨好似地道:“龙堂主,叛徒已解决。”扬手示前,“请进!”

“请透?进阴曹地府吧!我前面一走,你后面刀子就往上一捅!”龙臻嘲讽道,“你这内奸,不要以为我不知是你走漏总舵主行踪,使他身陷囹圄。”马谦脸色一变,随即一缓,从怀中掏出丹药往嘴里送:‘这‘亢龙丹’的后遗症虽大,但只要此刻能灭了你就行。”话完,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药效正发挥作用。

马谦向前一步,视龙臻如囊中物,直言不讳:“哼,我不妨告诉你真相,让你做个明白鬼。佘舞是我杀害的,已暗中埋藏,为的就是要大家相互猜疑。不然——嘿嘿,不然刚才会有七把令牌钥匙?”适才众人见寻到玉塔而心喜,竟忘了怎么会出现失踪那个人的令牌这一问题。龙臻闻言,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阴冷,针尖对麦芒地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苏业是怎么死的?门是怎么关的?”

马谦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地悚然:“是你!一切是你谋划的!”他身体微微战栗,一股不能控制的冷意爬上背脊,“你盗佘舞鞭杀苏业,故意留下‘龙’字,看似陷害自己,实则为自己开脱。”

龙臻鼻子一哼,张狂地道:“苟钟说得没错,我是要害你六人,好让自己大权独握。我先下毒迷倒大家,布置苏业死局,让大家先相互生疑心。那大门与指南针是同种材料,会随着时间慢慢移动关闭,只要大家帮我找到‘巨力’,我自会从密道离开。”

“如今我将得到巨力,能覆载天地,震动乾坤,六合八荒间,何人堪敌?”龙臻猛地身子一挺,状如巨灵,精神熠熠,哪有半分倦态?紧接着双臂鹰张,铁指朝前一戳,破喉穿心,轻易了结了马谦之命。可怜马谦机关算尽,空丧性命。

龙臻斜身入门,门内是天下传闻的神力。

火把一亮,在室中幽暗一扫。他睁大眼:竟然是——列代诸子百家名集!

龙臻喉咙不由发涩,哭笑不得。他机关算尽,就得到命运这么残酷的一个玩笑吗?莫非冥冥中真有神灵在监视这一切,为一切因果作出相对应的赏善与罚恶吗?

生有涯,而学无涯。

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是时光下的——俘虏!

火把落地,洞中漆黑一片,浑如开辟天地之前那般寂寥深邃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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