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现身
坐上长途车，方燕把乘客挨个儿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这才放下心来。吴兵也长出一口气，他拿出手机上网，想查查卡石的大概情况，——卡石这个市其实不大，但形形色色的人并不少，尤其是毛皮交易者最多。
几个小时后，方燕他们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他们觉得安全多了，因为这儿个个都是生面孔。他们找一家旅店先安顿下来，接着上街转了一会儿，简单熟悉了一下情况，正想回去休息，忽见身后一毛头小子紧紧跟着他们，看来看去。
方燕一惊，只见那毛头小子几步跑上来，笑道：“你是阿三姐的妹妹？我认出来了，刚来的？”方燕吓了一跳，弄不清咋回事，也不敢吱声。那小子又道：“放心，阿三姐对我可好了，这几天，阿三姐出差了，你们住哪儿，要不要我安排？”阿三出差了？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方燕越来越糊涂了，连忙笑一下婉言谢绝，很快摆脱了那毛头小子。
回到旅店，方燕问吴兵，自己像不像阿三。吴兵说有点像，可是他怎么说阿三出差了？方燕分析，也许他还不知道阿三死了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方燕他们吃过早饭，便开始行动了。他们来到卡石最大的毛皮贸易市场，挨家儿偷偷询问，要不要特殊皮类。可谁想很不顺，他们这样费尽口舌，大半天过去了，却不见半点头绪，老板们听了他们的话，几乎都不怎么搭理，只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吃午饭时，方燕向饭店的一个小伙计打听原因。那小伙计先是不言语，过了一会儿，他趁上菜的当儿，低声告诉方燕，这东西被一个叫哈尔的包了，最近听说风声紧，别说大伙不敢收，连议论哈尔都不让。哈尔？看来他是个线索，但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怎么联系，那小伙计却再也不肯说。
接下来，他们又白转了一下午。正要回旅馆，忽然一个中年人拦住了他们，并把他们请进一家饭店坐下，又点上一些菜，这才低声道：“问一下小妹妹，能不能看看货？”方燕怔了一下，忙笑着说不行。
听了这话，那男人冷冷一笑，点上一支烟，忽然火道：“耍人吧？你们根本没有货！到底是干什么的？”吴兵一惊，忙捏紧拳头，站起来护住方燕。方燕一摆手，起身道：“我看你也没诚意，咱们走。”那男人怔一下，笑道：“分明是心虚！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地儿，谁敢说我哈尔没有诚意？”
他就是哈尔？方燕不敢怠慢，忙冷冷道：“既有诚意，你会不知道规矩？我们是先来探路的，问好了行情，回去再取货。”哈尔可能觉得她说得有理，马上又换成笑脸，说价钱绝对最高，不过出于安全，他叫方燕先回去取货，吴兵得留在他这儿，他还保证让吴兵吃好喝好。但方燕很清楚，把吴兵留在这儿，是万万不行的，因为她回去也取不出什么货来。刚要找借口推托，不想吴兵竟糊里糊涂答应了哈尔，他大概是想深入虎穴，可他不知轻重，这儿太危险！
方燕暗暗叫苦，正没办法时，忽见那毛头小子跑过来，对哈尔说：“报告阿二，老板叫你回去一趟。”哈尔？阿二？他就是阿三说的阿二？这下，就更不能撇下吴兵了！但显然已经晚了，只听阿二临走时交代那毛头小子：“把这小兄弟带回去，好好招待！对，他要是不跟你去，多叫几个弟兄来。”待阿二走后，那毛头小子埋怨方燕：“他跟你姐不合的，你姐又不在家，我也没办法。”
方燕见阿二离去，便对毛头小子说：“我这兄弟没出过远门，不太懂事，我得交代他几句话。”毛头小子当然同意。方燕把吴兵拉到一边，悄声道：“你瞎闹什么呀！这个阿二可能就是杀阿三的凶手！你别不信，他那红胡子跟我床上的卷毛一模一样，你看他抽的烟，不正是雪莲牌吗？”此刻，吴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可是时间太紧，没说多少话，毛头小子就催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