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状子送到乡里的那一天,鲁秋生的那片地上有鞭炮响,张黑子一打听,原来是王定山准备建房。张黑子知道,如果王定山把房子建了,也就意味着黄玉芳会顺顺当当成为王定山的婆娘。于是,张黑子带着张老五来到王定山的建房地,只见地上画有白色方块,每个方块的四角钉了木桩,牵了红线。
张黑子大吼一声:“谁同意你们在我地上建房?”
王定山说:“哪里是你的地?”
张黑子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地吗?”
王定山说:“不管是谁的地,反正不是你的地!”
张黑子指着王定山说:“停下!”
王定山憨憨一声冷笑,说:“我建我的房,你凭啥让我停下?”
张黑子用命令的口气说:“我让你停,你就停,这块地我换了!”
王定山说:“你简直说混账话,我家的田都换给鲁秋生了,咋说你换了?”
张黑子一挥手,让张老五动手拔了木桩扯了线,并将几个帮忙的人推得东倒西歪。
王定山知道,既然张黑子带着人来捣乱,必定来者不善。为了把事情弄明白,他找来胡巩,叫来了鲁秋生。
鲁秋生说:“黑子,人家建房,你拔桩干啥?”
张黑子说:“这地是不是我和你谈好了?”
鲁秋生说:“你要换可以,我前面还有一块地,答应换给你。不过,现在人家建房你不要干涉,因为这是没有道理的事。”
张黑子说:“哪里的地我都不要,就要这块地!”
王定山从一个工人手里接过锄头,怒视着张黑子,说:“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次又一次地让你,你却一直得寸进尺。今天真要给我为难,我就拿这条命和你拼了!”
张黑子毫无畏惧地从腰间拔出刀子,指着张老五说:“他王定山这憨包要拿这条小命拼,你就先把他灭了!”
张老五有些怯战,说:“黑哥,我们一齐上吧!”
胡巩猛地跨上去,站在王定山和张老五中间,说:“谁敢动手,我就立即报警!” 鲁秋生也制止道:“黑子,你不能这样闹事,听我的,快走吧。”
胡巩瞪了鲁秋生一眼,说:“村里现在出现这种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指挥,这是破坏社会安定、社会和谐,是犯罪行为。我马上就到乡里报告,不然村里发展就要受到影响。”
鲁秋生说:“你也别吃鱼带刺,那就去乡里汇报,让上面来查谁在破坏吧。”
张黑子指着胡巩说:“就是你在破坏。王定山建房,就是你在背后指挥。”
胡巩说:“我是一村之长,我不指挥谁指挥?你想抢夺这片地,破坏人家建房,没门的事!”
张黑子说:“他敢建就试试看。”
王定山对几个工人说:“都开始挖,看谁敢阻拦,我就和谁拼了!”
张黑子抽出腰间的刀,一声怒吼,伸出自己的胳膊,用刀尖划出一条刀印,只见鲜血慢慢从刀印上漫出来,滚落到地上。
这亡命之徒的行为,使大家惊呆了。王定山手里的锄头,一下子落在地上,对几个工人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再挖了。鲁秋生扑上去,将张黑子的伤口一把捏住,说:“不能这样,要出人命的,赶快去诊所包扎一下。王定山,这地我不换了,你也别想在这里建房。” 胡巩一句话也不说,拔腿就往乡政府跑去。
刚到陈乡长办公室门口,胡巩就听到里面有罗书记的声音:“全乡十八个村,还没有哪个村集体告状,我早说过,胡巩是有问题的,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个问题,事情就会越闹越大。”
陈乡长说:“我不这么看,胡巩这人虽然办法少点儿,但还是一个敬业的人,现在没有村支书,他一个人挑着村里的事,就凭社会治安问题,都够他累的。我敢担保地说,这状子十有八九是鲁秋生写的,胡巩收回了池塘,他怀恨在心,所以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