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么一说,冯明礼感动得眼泪差点都掉了下来。百日孝期一过,冯明礼就娶了语嫣当了四太太。
新婚之夜,冯明礼摸着的语嫣的脸颊说:“语嫣,本来,我是想过两年再娶你的,可我怕夜长梦多,把你放在县城我不放心!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语嫣轻轻低下头来:“二爷,我的命是您给的,我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
冯明礼将语嫣拥在怀中,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娶你吗?”
语嫣不解。冯明礼叹口气说:“因为,我年轻时,曾经爱过一个和你长相非常相像的女人。”
说着,冯明礼讲起了他和云为裳的往事。语嫣想,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么?
“二爷,您对她那么痴情,那个云为裳也不枉此生了。”
“砰砰砰!”两人说着话,外边突然传来爆豆般的枪声。
“语嫣,别害怕,有土匪!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要出门!”冯明礼放下语嫣,操起匣枪闯了出去。
冯家是此地最有油水的大户,自然是土匪们垂涎的肥肉;可冯家四周修了炮台,壕深墙厚,再加上训练了一批百发百中的炮手,小股土匪只能畏而远之。这次,土匪虽被打退,炮手们却损失了好几个。从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土匪那儿得知,他们是医巫闾山野狼沟的绺子,新来了两个枪法好的弟兄当了炮头,所以敢来打他们冯家的主意。
这两个人是何来路?看来,不能小视这股土匪的实力了。
四
初夏的一天,语嫣和丫头小环去堡外的柳堤上散步。望着远处的芦苇荡,芦花想起了养父。养父经常带她到芦苇荡里捕鱼捉虾,现在,养父已经整整离开她三个年头了。语嫣又想到了混子哥和锁子哥。如果没有混子哥和锁子哥,她怕是早在冰窟窿里冻死了。不知混子哥服用了虎骨和老酒没有。
可自打和混子哥分别后,每天晚上,混子哥都会走进她的梦里来。不知今生今世,还能不能与混子哥和锁子哥再见上一面了。
“四太太,来了个卖丝线的。”丫头小环指着不远处一个挑担子的汉子说。
那汉子一边吆喝着“针头线脑儿,日用百货”,一边将担子放在语嫣面前。
“这位太太,我这儿有新来的丝线,还有日本产的牛角梳。太太,您随便挑点什么吧!”汉子说着,从荷包里掏出烟锅装上了烟丝儿大口地吸了起来。
语嫣挑了把牛角梳,汉子吐了口烟说:“这位太太,您要是用了这个梳子,再用块榆树皮,您的头发保管像缎子似的。”
语嫣笑了。货郎看看她,笑了笑走了。不知为什么,语嫣发现,货郎打量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四太太,买东西哪?”千里眼走了过来。
语嫣对千里眼没什么好感,她觉得这个人神秘兮兮的。因为他是大爷那儿的红人,所以,包括二爷在内,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语嫣冲千里眼点了点头,和丫头回宅去了。语嫣回头,远远地看见,千里眼和货郎在讨价还价。语嫣想,仅凭两瓣嘴儿就在冯家站住了脚根,这人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