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松林叹了一口气。每次回家经过闫家寨时,不知怎的,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也许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那种故乡情结吧。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地方只不过是少年时期一点模糊的记忆,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多太深的印象。说也奇怪,每次到这里,他只要下了车,点燃一支香烟,遥望着这个并不富裕的村庄,和那些依然十分平常的土地,心中涌起的那种起伏不安就会像退了潮的大海,渐渐归于平静。
这一次,车子还没有到达闫家寨,不知怎的,闫松林心里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燥、焦灼,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他急忙让司机停下车,站在路边的一道小高坡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口,长长地喷吐出去,看着浓浓的烟雾在仲春的山风中转瞬即逝,他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就在他准备上车赶路时,前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哎呀,一个人头!”
“怎么这个骷髅头里有一根簪子啊?”
“这肯定是一起谋杀案……”
众人七嘴八舌,引起了闫松林的注意。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拨开人群一看,原来这是一座位于新拓宽路面下的坟墓,棺材已经腐烂,从里面滚出来的白茬茬的骷髅脑后明显地插着一根银簪,拨出一看,足足有三寸多长。这是妇女别发髻用的东西,怎么会插在死者的头上呢?很可能死者是被人害死的,是一桩人命案啊!那么,究竟是情杀、财杀、还是仇杀?闫松林顿时来了兴趣。
正在这时,有人喊来了闫家寨乡派出所李所长。李所长一下车就看到了闫松林,连忙上来吁寒问暖。他们是老同学了,今日相见,分外高兴。李所长说:“松林,听说你的老家就是这个闫家寨,在部队你也当过侦察兵,怎么,今天有没有兴趣和我查一查这个银簪骷髅案?案子能破了,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闫松林笑着说:“功劳不功劳无所谓,关键是你以为这案子一下子就能破了吗?我可还要回去看望奶奶呢!”
李所长说:“这不简单吗?一问这家坟主是谁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你就别急了,帮帮我,中午为你接风洗尘,咱哥俩也老长时间没见了,好好叙一叙。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看望老人家,如何?”
话说到这分上,闫松林也没办法。李所长就让那些民工们继续忙活,自己取了这根银簪,和闫松林一起到村子里打听。
坟的年代太长了,村里人都不清楚。李所长正要作罢,村长说:“我们去问一下‘老八路’吧,也许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