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吕猫暗暗叫苦,他知道,眼前这位将军女儿为了那件事,还是不愿放他一马。
他强忍着又喝下了半杯。
“爸,你这五粮液是假的吧?”上官万仪边说边挟起一块骨头给吕猫。
上官昆仑说:“十年前四川宜宾五粮液公司的老总送了我一箱五粮液,只剩下这最后一瓶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上官万仪:“你看吕叔喝得愁眉苦脸的,那样子比孙猴子在八卦炉里炼丹还苦。”
上官昆仑:“这正合老子的一句名言:祸兮福所依,孙悟空没有八卦炉内的七七四十九天的苦炼,能炼成火眼金睛吗?”
上官万仪看了一眼吕猫,捂嘴偷偷笑起来。
陈主任在一旁直摇头,他感觉眼前这位司令员的千金在作践吕猫。这小子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上官万仪。
散席后,陈主任和吕猫在林间小道上散步,说道:“小吕,按理说,土罐子要离铁罐子远些,你从南城监狱放出来才几天咋就得罪了上官万仪?这丫头刁钻、泼辣、任性,是典型的‘太平公主’,喝了一瓶白醋,肚子里难受吗?”
吕猫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出来了。”
陈主任说:“我是闻出来的,那么浓的醋味。所以,我才端了一碗白开水给你喝,溶解醋的浓度。”
“谢谢老师的关心。”吕猫接着把那天邂逅上官万仪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这时,上官万仪叫着吕猫的名字从后面追赶过来。
吕猫回头迎住上官万仪说:“没大没小,你刚才在酒席上还一个劲地叫我吕叔,灌我喝醋,现在叫我的大名,太没规矩了吧。”
上官万仪把一粒药片放在吕猫的手里,傲慢地说:“你别臭美,那是看在你为我爸治病的份上,要不是怕老头子生气,我让你喝甲胺磷!”
吕猫指着药片:“这是什么意思?”
“本姑娘心慈手软,怕白醋烧坏了你的胃,这是芬必灵,你吃下去就没事了。”
陈主任笑了笑,同时对吕猫说:“小吕,爱之深,恨之切。万仪还是挺关心你的。”
上官万仪:“陈老师,我是您的学生,我知道您的汉语修为相当高。今天这句话,明显是张冠李戴了,什么叫爱之深,恨之切,用词不当。”
吕猫把药片吞了下去,他见上官万仪在后面跟着,心想这里是她的领地,别又跟我玩什么阴谋诡计吧。想到这里,在监狱里养成的痞气冒出来了。他故意大声对陈主任说:“我在饶州城碰上一个卖药的,他给我贴了一张狗皮膏药,至今揭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