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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旧梦若星(2)

2010-11-20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二、昔日情人

在陆添彩要好同学的指路下,王老师到了陆添彩的家门前。这大概是上世纪80年代什么机关单位所建的宿舍楼,陆添彩家住在三楼。因是第一次到这里家访,又因为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王老师敲门时胆气不是很足。他轻轻敲了几下,接着又是几下,门才开了。开门的是陆添彩。见是王老师到来,她一愣,不知是让王老师进来好还是不进来好。王老师在她犹豫间,挤进了门。

陆添彩让王老师在客厅落座,自己站在一旁。王老师看出她的局促,温和地问:“你怎么不去学校?”

听不见回答。王老师又问:“是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陆添彩低着头,还是不回答。王老师说:“你家里人呢,不在家?”陆添彩说:“我妈在家……”王老师说:“她在忙?”陆添彩说:“不……她病了……”王老师似乎不感到意外,说:“看来,你不去上课,是因为你妈生病?”陆添彩点了点头。王老师问她,可不可以看看她妈妈?陆添彩又点了点头。

王老师随陆添彩走进她妈妈的卧室。一位病妇躺在床上。这是一位中年妇女,大热天身上竟盖着毛毯,只有头脸露出毯外。王老师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且在梦中似曾见过,细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张脸虽变得蜡黄憔悴,可那鸭蛋形的轮廓,那好看的丹凤眼,不是她——文茹,还会是谁!

怎么会是她呢?!他做梦也想不到,文茹会是陆添彩的妈妈!她不是已随老公调到双江市去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呢?他怎么也想不到,25年后,他会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合见到她!

王老师胸腔中似乎有什么在冲激、涌动,他哆嗦着嘴唇说:“文茹……”

床上的文茹动了动,双眼缓慢而呆板地转动着。王老师又叫了一声,文茹的双睫一扑闪,眼中闪射出王老师过去曾熟悉的光芒。

“习文……是你吗?”王老师耳畔传来文茹的声音。王老师说“是我”。文茹转动上身,想起来。陆添彩扶起她靠在床头。文茹颤动着双唇说:“习文,你怎么想到……来看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王老师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看了看陆添彩,说:“是……添彩带我来的,她是我的学生……”

文茹脸上慢慢现出少有的活气和喜色,说:“你是添彩的老师,你给她上课,这……我就放心了!”又说近几年,亲朋好友几乎都不上她的家门了,而习文还记得她……他们已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今天难得一见……“来,到客厅好好聊一聊!”说着,挣扎着要下床。王老师劝她在床上坐着,她不听。添彩上前,把她扶下床,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对文茹,王老师心里有团团疑问。坐下后,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调到双江市去了么?怎么病在这里?你患的是什么病?你老公呢?”

王老师的提问,似一把匕首刺进文茹的心里,她脸上刚浮现的活气和喜色转眼间一扫而光了。她蹙起眉头,欲言又止,随后无限伤感地叹了一声。

王老师说:“文茹,我猜你十有八九是受了委屈……你能告诉我,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文茹又一番欲言又止后,最终还是悠悠地向王老师谈起这些年她生活的遭遇和波折。

当年,文茹和王老师热恋时,家中正为她哥哥就业的事东奔西走。哥哥高中毕业后长期待业在家,一直找不到工作,且已年近三十,找了几个对象,都因为没有固定职业而吹了。哥哥的工作问题已是不能再拖了。当时,适逢县城新建成一家果品加工厂,正在招收职工。父母亲托人找新任厂长,被厂长拒之门外。又筹备礼物,托人找县劳动局局长,局长收了礼物,态度却模棱两可。家里人都以为这事无望了。正在等待和失望之中,竟等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媒婆。媒婆是局长家里人指派来的。原来局长有一个儿子,是文茹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外号“空心萝卜”,无心向学,却过早地把心思用在对女同学的评头品足和追求上。文茹当时被男同学捧为“校花”,“空心萝卜”对她的迷恋简直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一番又一番地在文茹面前试探、挑逗,却碰了一鼻子灰。后来,文茹考上了大专,“空心萝卜”虽考不上大学,却凭父亲的关系轻而易举地进了某局机关,捧上了“铁饭碗”。如今已是数年过去了,想不到那“空心萝卜”还一直忘不了她。当得知文茹的父母为文茹哥哥就业的事托人求他爸爸帮忙时,他顿生邪念。于是,他如此这般地把心思对母亲说了,并通过母亲在当局长的父亲耳边吹风,媒婆便上了文茹的家门。媒婆当着文茹和她爸妈的面,咄咄逼人地说答应了这门亲事,文茹哥哥的工作易如反掌,且日后还可望调换好岗位甚至提干、擢升,反之则工作无望了。面对局长家的逼婚,文茹的父母束手无策。他们已知道文茹与王老师相好的事,想起儿子的工作,只有唉声叹气。而哥哥则试探性地对文茹说,陆局长家条件不错,局长的儿子他见过,个头也不错……言下之意是要文茹考虑,答应这门亲事。哥哥说罢,向文茹投过求救甚至乞怜的目光,这使文茹深感歉疚和不安。读书时,文茹成绩比哥哥好。哥哥对文茹说:“妹,我不是读书的料,你专心读书争取考上大学,我支持你。”高中毕业,哥哥放弃了升大学考试,一心支持文茹读书、升学。可那年头,县内几乎没什么私营企业,就业门路非常窄。哥哥屡遭碰壁,一直找不到事做。后来爸爸又下了岗,一家人靠母亲那点微薄工资省吃俭用,又东挪西借,好不容易才支持文茹读完了大专。在一位好心亲戚的帮助下,文茹凭文凭进了甜香糖厂。可哥哥呢……她只有这么一位哥哥,文家也只有这么一个男儿,她没有理由因为自己而叫哥哥找不到工作,叫哥哥没有饭吃。果品加工厂属县办企业,听说规模、待遇不错,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她不能不顾及哥哥。且在当时情况下,只有她能帮助哥哥。没有别的法子可想,文茹经数番犹豫,终于作出痛苦的抉择:与王习文割断情丝,违心嫁给“空心萝卜”。当她在春光公园的榕荫路上把这一决定告诉王习文时,王习文仿佛遭遇了雷击,一时间人几乎瘫倒了。文茹知道一切解释和道歉都无济于事,她泪流满面,掩面而去。

就这样,文茹无奈中成了陆家的媳妇。她知道王习文怨恨她,又为减少烦恼和伤心,婚后一直不敢与王习文联系,把深深的内疚和思念藏在心底。几年后,“空心萝卜”凭父亲的关系调到了双江市劳动局,文茹随之进了双江市化工厂。几年前,“空心萝卜”靠投机钻营,居然爬上了科长职位,而化工厂因为经济效益不佳而下了马,文茹随之下岗。此时的文茹,已是一个有了十多岁女孩的母亲,人渐步入中年,少女时的光彩和姣丽已不再,“空心萝卜”对她早就腻烦了,换了地位后,也想“换”夫人——提出与文茹离婚。文茹又惊又恨,她与“空心萝卜”本就没有感情,愤然同意离婚。“空心萝卜”把原在县城的一套已办房改手续的住房划给文茹,把双江市的住房及多年积蓄留给自己。文茹不与他计较,带着女儿添彩回到县城居住。也许是因为气郁所致,几个月前文茹发现身体不舒服,检查后吃了一惊——她竟然得了肝硬化!十多年前,她曾发现自己得了肝病,后经诊治已不碍事,想不到如今竟然患了肝硬化!文茹本就囊中羞涩,为治病,很快就囊空如洗……

王老师听到这里,转身看添彩,说:“我明白了,你那天之所以在公园里出现,是想通过……换来一笔钱,医治你母亲的病?”添彩点点头。文茹却似乎不明白其中蹊跷,说:“彩,你要做什么?你到公园里做了什么啦?”王老师看她好像还不知道添彩要做的事,也不想多加解释,说:“添彩,别再做傻事了,你妈的病,我来负责医治。”添彩见她妈对王老师的态度和两人谈话时的神态,已看出王老师跟妈的关系不一般,心中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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