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悟已经面色狰狞,一股杀气,破口大骂道:“妈的,我当是谁,原来是仇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兄弟们,把他给我拉出去,毙了!”
二爷爷昏昏沉沉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说:“女婿啊,慢着,他是汪二,是个好人呢,我上次就差一点误会了他啊!”
昏倒在地上的二爷爷,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一看,正是上次险些要了他命的花脸妇女。
原来那花脸妇女和已经十六岁的女儿,在确定亲人都已经全部遇害的情况下,为了能够报深仇大恨,就投奔了秦明悟,并把女儿嫁给秦明悟做了压寨夫人。
生性野蛮的秦明悟,居然买了丈母娘的面子,就改口说:“俗话说,债有主,仇有头,既然他不是汪和尚,就死罪可饶,但是活罪难免,谁和汪和尚有仇的,就把汪二痛打一顿吧,然后拖下山去。”
牛奎一绝望地凄然一笑,说:“成者王,败者寇,要杀就杀吧,不要侮辱老子!”
二爷爷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黎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满山鸟语的茅棚里,温暖的被窝与阵阵新鲜的空气让他感到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而自己没有完成的目标,又让他感到过去的没有过去,而且必须要在自己的命运里得到一个该要的继续和结局。
和他躺在一起的是猎人运忠,感觉到了他在动。连忙坐起来,有些喜出望外又怔怔地望着二爷爷,憨厚地问道:“二哥你醒了?你的伤痛得好些了吗?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很好的,是我家的祖传。”
二爷爷本来和运忠邻村而住,他的父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双亡,他就孤独一人以游猎为生。二爷爷大难不死,又逢故人相救。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话:“运忠啊,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得好吗?”
运忠似乎因为有人跟他说话而无限激动地说:“好着呢,二哥,我几乎天天都有猎物的收获,我放枪又放套,大的有野猪,小的有野鸡,有时候还能搞得一头大熊呢。”
二爷爷就被他说得美丝丝的,说:“运忠弟啊,二哥的命还不如你呢,天天都有属于自己的收获和惊喜!”
运忠也不谦虚,憨憨地说:“是啊,是啊,二哥你饿了吧,我这就给弄吃的去。”
几天的时间里,二爷爷就吃住在运忠的茅棚里,就着运忠的草药疗伤休息。感到差不多了,其实没有全好,那些伤痕还看得见。就告别了运忠,投奔水利湖张虎仪老庚那里去了。
其实水利湖这个地方,因为有张虎仪这支地方武装,偶尔也和土匪们干一仗,过去了也就安静了,这里的人们该干嘛干嘛,显出一份难得的和平的景象。
张虎仪一见到二爷爷这般模样回到水利湖,大吃一惊,迫不及待地追问二爷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伤痕累累,这不明摆着要我张老子去剥他的皮吗?”
面对张虎仪的追问,二爷爷就把别后的经历一一如实叙说了。把张虎仪这帮血性如虎的汉子气得青筋暴跳,义愤填膺了。于是,二爷爷就道出了此次来的目的。张虎仪他们当即拍板答应,就这么着。不仅愿意去攻打牛家棚,还愿意出一千块大洋,去买动十集坪的王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