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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的女人(7)

2014-05-11 来源:故事会 作者:许开祯 查看评论

女人仿佛又往紧里靠了靠,仿佛没有,但鹿见喜却觉跟女人是黏到一起了,借着乱草隙中喷薄而进的阳光,他看见女人的脖颈是那样红润。细看像一片望不透的云彩,更像西天极美处的晚霞,惊艳无比而又不能尽收眼底。女人的红晕从脖颈处冉冉升起,向上四下散开,粉嘟嘟的脸蛋儿染上一层水彩色,轻轻一碰便会碰出水来。红晕飞过脸颊在鼻翼四周打着旋,那里便是格外的粉红,衬托得鼻梁上那颗黑痣有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动美,仿佛瞬间活蹦乱跳起来。女人此时最红的还是耳根,犹如云彩游走了一圈后在那儿停下来。那密集的红使得女人的耳朵越发白嫩,脆生生的馋人……

女人的眼是轻合着的,它关住了里面的风情,但让女人有一份微醉。就像即将怒放的雪梅在羞答答、娇滴滴地跟处子时光作别。更像走进洞房新娘,期待着新郎掀开盖头的那一瞬……

鹿见喜彻底地沉醉了,就像一头饥饿而又被人追打的牛跳进菜地一样,满眼的黄花绿菜让牛把一切危险都丢到脑后,贪婪地享受起眼前的幸福来。

鹿见喜想,多好的女人呀,她那个短命男人咋不知道好好疼惜?孤儿寡母,那么大个牧场,空荡荡的山野,空荡荡的泥巴屋,女人真不易呀。如果不是向西,他真想留下来,像守住阵地一样守住女人。

女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微闭着眼,暖暖地靠在他的怀里。她一定是不忍打碎这份甜美,或者也掉人同样的梦里,不肯醒来。

山是静止的,风是静止的,天空也是静止的。战争瞬间远去,成为一本尘封的旧书,谁也不想打开。

唯有这洞内的惊涛骇浪,是世界上唯一的声音。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搏杀呀,两个人谁都被另一种声音呼唤着,只要女人一转身,他们立刻会被另一场熊熊的大火焚烧。可女人没敢,男人居然也没敢,他们宁可让自己的火烧着,宁可跟自己厮杀着,也没敢连累对方。

直到夜色吞没一切。女人才从一场亘古的梦中走出来。像婴儿离开母体那般艰难,那般痛彻地从男人怀里缓缓直起身子,冲洞口深深吐了口气,方才轻轻地说,走吧。

鹿见喜仍然痴迷着,双脚钉在地上一般不肯挪动。

女人又说:“走吧,路还远着哩。”

女人伸出手,想拽,手却被牢牢捏住了。

女人情不自禁地歪过头,痴痴地贴在鹿见喜的胸口,身子震颤了一会儿,蓦地转身,走出洞口。

鹿见喜摸住胸口,仿佛摸住刚才震颤的女人。心里跳动着女人那句话,他不知女人指的是哪条路。红军在古浪打了恶战,马五被杀

地窖没挖以前,鹿见喜躲在羊圈里。

从小山洞回来,女人突然一反常态,又变得凶起来。

“你欠我一条命,得还了再走。”女人说。

“咋还?”鹿见喜问。

“你是哑巴!谁让你说话了?”女人突然恶起声来,像是鹿见喜惹恼了她似的。

鹿见喜怔怔望住女人,一脸不解。这难道就是小山洞里那个女人?

“望啥望?没见过女人呀?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我可马上要当姨太太了,你少动歪脑筋,二团副的枪子儿可不是好吃的……”

一提二团副,鹿见喜火了,腾地转起身,朝西走去。

“回来!”女人扯了声叫,见鹿见喜站住,女人又喝:“起粪去,把羊圈粪给起了。”

羊圈在离泥巴屋不远的山坡上,鹿见喜扛着铁锨走进去,机械而又重复的动作中,开始想大部队,想西边。他想的时侯,心里的泪一次次漫上来,是血泪,战士们的血,当然也有姚兰的。 僵场戎马纵横十年,想不到今几个成了光杆司令,为活命还得装聋作哑。马家兵这帮龟儿子,等老子到西边,见了徐向前,一定再杀他个回马枪。杀!杀!杀——鹿见喜一阵乱舞,手中的锨风风作响,空气被他劈得支离破碎,仿佛马鸿飞的灵魂让他劈成了羊屎蛋。杀着,杀着,鹿见喜突然扔了铁锨,一屁股蹲羊粪上,他真是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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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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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写的太好了!历史上真有这件事吗?
2017-03-15 1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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