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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蜜更甜

2013-11-20 来源:故事会 作者:吴昂 查看评论
摘要:接到张长宏和杨翠萍邀请我参加他们第二次婚礼的来信时,我高兴得彻夜不能入眠。

接到张长宏和杨翠萍邀请我参加他们第二次婚礼的来信时,我高兴得彻夜不能入眠。我穿起衣服,打开箱子,从箱底找出一个珍藏十一年的纸包,剥开一层层包装纸,最后找出一把明亮的、长约八寸的匕首,坐在沙发上,对着台灯,翻来覆去地看着,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你在干啥?”爱人忽然从床上跳下地,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刀,睁大双眼,吃惊地问:“你为啥要寻短见?”

我把她扶坐在身边的沙发上,把她一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说:“你摸摸,我高兴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怎么能想到不活了呢?”

“那你拿着刀——”她闪动着动人的双眸,疑惑不解地望着我。

我一手紧紧握着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一手拿过那把匕首,深深望了它几眼,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唉!这把刀是一对情人真爱情的见证,也是血淋淋的唯成分论的罪证。”

爱人从斗柜的暖水瓶里给我冲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把台灯的罩子往下压了压,避开强烈光线的刺激说:“是怎么回事,能讲给我听听吗?”

我呷了一口茶,忆起这把匕首的由来——

一九六九年春天,我被当做有海外关系的臭老九送到中条山里双泉大队监督改造,这村子坐落在林密水清的沁河旁。虽说离城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却也风景秀丽。我这个在城里待惯了的“臭老九”背着行李,手提网兜,步行了两天,才来到这个村南的圪梁上。翻过圪梁,进入河谷,就算离村不远了,我放下背包,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喘了两口气,想下河去洗洗脸,忽听到一阵“???”的锣声,由远而近。这锣声不紧不慢、有气无力地响三下,就有一个沙哑而疲劳的声音传了过来。以那几年的经验,我敏锐地感到这是一种不祥的兆头。我本能地回到石头旁,朝前望去,从山坳转过来小小一队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长着一张秀气的圆脸庞,黑黑的眉毛,圆圆的大眼。虽说正值年华,却没有丝毫如春的光彩,眼色忧郁,头吊在胸前,一件洗得发了白的卡叽布学生装,补了不少补丁,裤腿挽在膝盖上,赤着一双黑脚,一拐一拐地走着,仔细一看,脚被石子磨破了。她左手提着一面破铜锣,右手拿着一根短木棍,走一截路,用颤抖的手慢腾腾地敲三下。身后,紧跟着她的是一位六十开外的老汉,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满脸的皱纹像蜘蛛网似的,身上穿着一件又破又脏的粗布上衣,下身穿着一件破黑棉布裤子,两只又黑又瘦的脚,在地上缓缓移动,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纸板牌子,上面写“走资派杨畔顺”。等姑娘敲完三下锣,老汉便有气无力地喊一句“我是走资派杨畔顺”。一看就知道这是游街示众。旁边还跟着一个看押走资派的人,这人三十五六岁,歪戴着鸭舌帽,眼睛上架着副墨镜,嘴上叼着根纸烟,还背着一支苏制半自动步枪,臂上挂着造反派红袖章,一手拿根树枝,一边吹着口哨,一边骂着:“她娘的,快敲锣!”“死啦!快喊,不喊老子揍死你这走资派!”看着这撕心的景象,我连忙低下头去。

“干什么的?过来。”

我以为这喊声是斥责那几个人的,没有回答。忽然,那几个戴袖章的人走了过来,拿树枝戳了戳我的脸,骂道:“王八蛋,没听见?”

“啊!什么事?”我从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故意招惹我。我心里头辣辣的,真想骂他一句管得宽。可是我还没开口,他又歪着脸,用树枝拨拉拨拉我的头发说:“喂,老子问你是不是臭老九高学书,来这儿监督改造的?”

啊!他早就知道了,难道他是双泉大队造反派头头王酸臭?我来的时候,县革委会主任、造反司令刘久赖开的介绍信,就是叫交给他。我忍住满腔怒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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