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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恩仇

2013-07-15 来源:故事会 作者:菊韵香 查看评论
摘要:自投身马帮,杜五就把脑袋拴上了裤腰,明知前面是鬼门关也得闯。闯过去,赚的是票子和信誉;闯不过去,大不了一死。

1.遭厄鬼风渡

行船走马三分命。自投身马帮那天起,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杜五就把脑袋拴上了裤腰,明知前面是鬼门关也得闯。闯过去,赚的不光是票子,还有信誉;闯不过去,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投胎托生还吃这碗饭。仗着这股子不要命的拼劲,札五硬是在双蛇山一带打出了响当当的杜家帮名号。不过,这年深冬,杜五栽了,栽在了心狠手辣、全然不讲道义的山匪“海东青”手里。转眼半月过去,旧伤未愈的杜五再次站在了冷风如刀、积雪没膝的双蛇山下。

继续前行,拐过山口就是双蛇山中地况最为复杂的鬼风渡。鬼风渡,夺命路,鬼魂到此也会哭。早些年,盘踞此地的匪首还是“笑弥勒”。“笑弥勒”和杜五多少有些私交,每次借路都通畅无阻。但在半年前,素无名号的“海东青”带领几十个亡命徒横空杀出,夜袭双蛇山,从此强占了“笑弥勒”的老巢。占山为寇,多为图财,上次,杜五便备足礼金登山拜访,想和“海东青”拉拉关系。孰料,收下礼金,“海东青”阴测测一笑,翻脸冷哼:马帮照抢人照杀,一个不留!

再到伤心地,杜五脸色凝重,眼望着白雪皑皑的山顶正自出神,掌管冯家帮的冯老大走到身边,期期艾艾:“杜三指,咱们就剩这几个兄弟了,还是走大青口吧。”

杜五的右手缺失了小拇指和无名指,因而在道上得了个绰号“杜三指”。他深知,冯老大说的是实情。半月前与“海东青”一通打杀,杜家帮元气大伤,仅有几个兄弟侥幸逃过死劫,却也伤的伤残的残,再没了胆气走双蛇山。按帮中规矩,兄弟死难,理应厚葬,可为了赔偿货主的损失,杜家帮已掏空家底,最终连几口像样的棺椁都买不起。就在焦头烂额之际,又一票生意找上了门。货主自称姓金,名满仓,是个生意人。金老板开的价奇高,要求同样不低:10日内,必须将货送到数百里外的腰甸县城。这批货非同小可,杜五本不打算接手,可想到兄弟们至今仍停尸冰冷石窟,无钱安葬,便咬牙接了单。民间走镖,有两种方式,一是私家帮,二是拼伙帮。杜家帮已散,只能联手冯老大的冯家帮一同押送。送货到家,五五分成。眼下行至双蛇山,若想平安无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绕开鬼风渡,取道大青口。而这么走,至少要多出五六天脚程,万难如期抵达腰甸。

“冯老大,马帮最看重的是信用——”

“讲信用也得分时候。脑袋要没了,信用有屁用?”冯老大的嘴巴比茅坑还臭,不骂人不开口。回头瞥一眼,又故意提高了嗓门,“再说,自们是贱命,不值几个钱。可她要出点啥事,让海东青那王八蛋给祸害了,你担待得起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杜五打断冯老大,也看向马帮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女人叫茉莉,是货主的表妹,人长得白嫩娇柔,脸蛋儿也不错,只是身子骨太单薄,风大了都能吹倒。交货那天,她执意要跟随马帮回腰甸看望父亲。劝说无果,货主只得多付了点钱,托付杜五多加关照。这一路,茉莉倒也乖巧,不声不语像极了哑巴,几乎没多说过一个字。

稍加思忖,杜五走上前,问:“茉莉小姐,你敢不敢走鬼风渡?”

茉莉定定地看着杜五,说:“我离开父亲已有4年了,我只想早点见到他。”

听得出,茉莉不想绕远。鬼风渡窝的是人,不是夺命瘟神,索魂厉鬼,况且上次交手,“海东青”也死伤惨重,未必这么快就重整旗鼓。借着夜色的掩护来个硬闯,并非毫无胜算。打定主意,杜五命马帮就地休整,午夜闯山。但让他做梦都没料到,只是一闭眼的工夫,他手下的兄弟跑了,冯老大也跑了,还捎带脚偷走了全部四箱货。更要命的是,随着喊杀声起,“海东青”带着五六个悍匪冲下了山!

“兄弟们,快抄家伙——”

喊声未落,杜五顿时叫苦不迭。放眼四望,黯淡的月光下,偌大的雪地上只剩下了他和弱不禁风的茉莉,外加那匹追随他多年的老马白蹄乌!

2.避难孤松岭

深山雪夜,杀机重重,想活命,唯有豁出命!

眼见悍匪愈逼愈近,杜五左手紧握马刀,右手拽起茉莉,撒腿就跑。尚未奔出几步远,已吓得花容变色的茉莉仓促收住脚,拼力挣扎:“杜三指,站住啊。你想死啊?”

“不,我暂时还想活着。”杜五沉声同道。他的右手虽仅有三根手指,却跟铁钩般有力,死死攥着茉莉的手腕不放。恰恰此时,一个山匪纵身扑来,举刀就劈。杜五将茉莉往身后一带,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踢中了山匪的裤裆。趁他倒地哀嚎的当儿,杜五又逼退两个家伙,拖着荣莉快步冲向鬼风渡。

绝地求生,这招棋显然大出“海东青”的意料。在他看来,置身险境,势单力薄,杜五本应该往相对安全的大青口逃,而不是舍命硬闯鬼风渡。

“跳山虎,快,快拦住他——”

晚了,杜五如困兽出笼,硬生生杀出一条路,奔进了鬼风渡。白蹄乌也踢翻拦路山匪,紧跟而来。只要通过这个胜似老虎嘴般的凶险隘口,便是极为平缓的山坡,凭杜五的脚力,想追上他绝非易事。

“老伙计,去孤松岭等我。谢了。”在抱起茉莉送上马背的同时,杜五用力一拍白蹄乌的屁股。白蹄乌撒开四蹄,一阵风似的跑远。没了累赘,杜五稍稍放了心,挥起马刀从山道旁砍了几根杂树枝,边后退边清除留在厚厚积雪上的脚印。不消片刻,人已消失在双蛇山的茫茫夜色中。

天色放亮,满身挂满雪屑的杜五出现在了孤松岭的半山腰。

孤松岭,是双蛇山的一个山头,岭如其名,光秃秃的荒岭之上只长着一棵千年古松。此前,杜五经常从这儿走,后来和双蛇山匪首“笑弥勒”有了交情,也便不再绕远。

举目远望,没瞅到茉莉和白蹄乌,杜五不由心头一“咯噔”:昨夜,货丢了,人要再丢了,我这杜家帮可就真毁了。不,不会的,白蹄乌极通人性,跟了我那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它藏起身不露面,定是觉察到了危险。念及此,杜五深吸口气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哨声乍起,杜五瞅得真真切切,数十米远处的一个雪包动了动,一绺黑丝探了出来。

是茉莉。杜五飞奔过去,三下两下拖出了莱莉:“茉莉小姐,你没事吧?白蹄乌呢?”

“白蹄乌它,它跑了。”茉莉抖落满身的白雪,心有余悸地说,白蹄乌驮着她刚跑到这儿,几个山匪又打着火把追来。她慌得要命,不慎摔下马背崴了脚。白蹄乌扬起蹄子一通刨,很快将她埋进了雪窠。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没看到。

明摆着,白蹄乌藏好茉莉,随即调头引开了山匪。它既聪明又老到,应该不会出事。心下想着,杜五从腰间解下酒囊,说:“喝口酒暖和暖和,等白蹄乌回来,咱们就上路。”

“上路?那我表哥的货呢?”茉莉急问。

那批货,马帮中只有杜五查验过,是短枪弹药。时下,关东军正全力清剿藏身山林的抗联战士,一旦走漏消息被查获,即便有九条命都不够毙。若非走投无路,杜五绝不会接这个足以致命的“烫手山芋”。

“你说话啊,那批货怎么办?你就这样带你的马帮啊?”茉莉又气又急,连声质问。

杜五紧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人,马,货,三者俱在才配叫马帮。关键时候,人可以死,马可以亡,但货万不可丢。货在,信用就在,名号永远不倒。

“杜三指,你看我干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见茉莉涨红着脸不依不饶,杜五笑了,一字一顿地回道:“茉莉小姐,你要的货,我押的货都还在。走吧。”

“你,你什么意思?”茉莉站着没动,满眼狐疑。杜五再没同答,一把抓住茉莉的胳膊开跑。茉莉直被拖得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张口正要骂,余光里却瞥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糟糕,“海东青”的手下阴魂不散,又循迹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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