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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茉莉死了

2013-05-18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摘要:星期天一大早,我接到一个声音慌乱的电话,一阵嗡嗡之后,我听清楚了三个字,她死了。谁?我一惊。我过来跟你说。手

星期天一大早,我接到一个声音慌乱的电话,一阵嗡嗡之后,我听清楚了三个字,“她死了”。“谁?”我一惊。“我过来跟你说。”手机挂断。我赶紧跳下床,蹦到马桶上,两分钟后,开始洗漱。很快,门铃响了,我跑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陈明,长头发铺在尖尖的脑袋上,像一具保存完好的千年古尸,可见他已憔悴至极。

坐定,陈明跟我要了一杯凉白开。因为身体有了水分,他开始流泪,后来哭声也冒了出来。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我拍了拍他肩膀:“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

“陈茉莉死了,”陈明因为眼睛被泪水浸泡的缘故,出现了失魂落魄的神情,“被人杀了。”

陈茉莉是陈明的前女友,一个大眼睛、尖下巴的小姑娘,以前我经常见到她,因为陈明常带着她跟一帮朋友吃饭喝酒唱K。她不是很漂亮,但她身体瘦削,干干净净,又年轻,还在上大学,所以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如果不是因为陈明,我也会喜欢上陈茉莉,看到她,就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身为男人,我算不得君子;身为朋友,我得装得像一名柳下惠。

“不是你杀的吧?”我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陈明恶狠狠地盯着我。但据我猜测,他的视线虽然冲我而来,但脑海里盯着的一定不是我,而是别人。他目露凶光,证明他体内在翻江倒海。只是我无法猜出,他现在眼睛里出现的是那个凶手,还是陈茉莉本人。

陈明跟陈茉莉认识时已结婚生子,但这个家伙不老实,管不住裆部那玩意儿,大学城的一次邂逅,就有了他与学生妹的一段风流韵事。原本所有朋友都认为,他所谓的这段感情,会像从前数不清的情事那样无疾而终,用陈明的话来说,他“喜欢她的小乳房和小屁股,摸着手感很好”,仅此而已,玩玩罢了,不会当真。然而出乎意料,陈明后来竟然来真的了,连公司都不太打理,放权给副总,自己隔几日便带着陈茉莉开车自驾游,有时还去一趟香港,坐一坐邮轮,飞一飞欧洲,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他亲口对我们说,“爱上她了”,我们问他,爱是什么滋味,“就这个滋味,一晚上不抱在一起就睡不着觉”,他声称这是人生第一次真情流露,也将是最后一次。不到一年,陈明就离婚了。因为愧疚,他把儿子和几乎所有家产都给了前妻,接近于“裸离”。陈茉莉也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住进了他剩下的唯一一套房子,每天在小区与学校间往返。

“她竟然真的死了!”陈明耷拉着头,用双拳敲打自己的后脑勺,我观察了一下,力度不算很轻,所以,出于朋友的关心,我握住了他的手。

陈明这话事出有因。与所有似乎跟因果报应有联系的婚外情那样,陈茉莉最后还是离开了他,距他离婚仅一年左右。我不知内情,陈明也一反常态,没有告诉任何人具体原因。我只记得他有好几个月处于崩溃状态,比今天的他更糟糕。他甚至一怒之下让自己的公司顺利倒闭,后来那些被迫下岗的公司员工,被他的副总一一召回,组建了一个新公司。那段时间,也就大半年前,他常常邀我去酒吧大喝特喝,埋单也慷慨,富翁的派头没有变,把我喝得既疲惫又不好意思,疲惫是因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好意思是因为我没有埋过一次单。酒后,他常常大吼,吼出的句子里充满了血腥,诸如“不得好死”,“我要杀了她”,“狗娘养的杂种”,等等。他甚至酒后驾车,拉着我狂飙到大学城,对着一栋楼喊“陈茉莉我要干死你”,学校没有保安走出来,但楼上扔下来一个矿泉水瓶,他捡起这个瓶子,拼命地砸车。我坐在车上时已两股战战,此时此刻更是惊恐莫名,左顾右盼,唯恐有警察溜到我们身边,但很幸运,我和他都平安无事,没有蹲监牢。

我给他又倒了一杯水,他没有喝,抬起头,眼神里终于有了我的影子,因为他目中的凶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悲伤。“我去过医院”,他说,“被人捅了六刀。”六刀,我幻想我是被捅的陈茉莉,一刀就已够冰冷,够我痛得撕心裂肺、喊爹叫娘,剩下这五刀,一刀刀下来,除了死,还会有什么结果?伴随着这样一种想象,我的背脊心仿佛出现了一块冰。

“怎么回事?”我尽量把声音放温和,唯恐一不小心触怒他的悲伤,刺激他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砍我。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人,失去理智的朋友,“朋友”二字都不会写。

陈明没有失去理智,应该没有。就像那几个月的狂喝滥饮之后,忽然有一天,陈明告诉我,他决定放下了,无非一个小女人而已,“一个该死的臭小三”。我问他,是不是打算复婚。他冷笑,“不会”,他说他不能败在一个小姑娘手里。他要报复她。怎么报复?那就是超大剂量地泡学生妹。我也确实隔几天就能看到他搂着一个小姑娘进家门,因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至于是不是学生妹,我并没有多问。他甚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隔三岔五地请朋友吃饭喝酒唱K,更不会跟朋友吹嘘他的艳遇,仿佛变得神秘起来。有时候,我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同情,心想不知有多少祖国的花朵被这个家伙糟蹋,并且想象着他与那些小姑娘巫山云雨的场景,而后我会咬咬嘴唇,摇一摇头,接着叹一口气。但朋友的状态变好,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偶尔聚一次,我们都会说,“死过一场的人终于活过来了”。我估计他甚至比以前更有事业心了,因为他的新名片上印了三个头衔,而且他扬言要“几年之内做到上市”。

但谣言--也许是谣言--不久就从其他朋友嘴里传入了我的耳朵。陈明这厮的新公司,全部招收的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而且无一例外地都与他有一腿,不论美丑、高矮、胖瘦。这让我内心涌起了万般滋味,同样,我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同情。一个人呆在家里时,我会想想陈明的事,安慰自己说,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年近不惑,看上去却还是年轻得很,人长得也不赖,壮实匀称,比我强多了,他的前妻就超过了我所有交往过的女人,可见他有美人缘,更有年轻女人缘。偶尔我会跟一两个朋友求证这个谣言的真实性,朋友笑而不语,说明他们也拿不准,或者也像我一样,心里万般滋味。几个星期后我便忘记了有关陈明的传闻,连想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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