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似人非人?裴宇心里虽说惊骇不堪,但更多的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整日忙忙碌碌,没时间照顾你。”
王雅可精神好了许多,幽幽地说:“你有什么事情不要自个儿憋在心里,好吗?”
裴宇捏住王雅可的手,心里经过一番剧烈思想斗争,才垂头丧气地把母亲患病的大致情况给讲了。谈起自己的家庭,裴宇素来都是自卑,但他善于把这种自卑转化为动力。
王雅可忙坐起身,紧紧抓住裴宇的胳膊:“你一直瞒着我,是因为害怕失去我?裴宇,你多傻。我们明天就去看望母亲,把她接到省城治病!”
王雅可打完点滴,坚持回去居住。客厅茶几上那个彩条纸盒让王雅可生出几分恐惧。那正是自己在楚韵餐厅门前被卷毛抢走的快件……王雅可十分震惊,看着那快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裴宇注意到王雅可的脸部表情,一摸后脑勺:“这事都忘记告诉你,我回家看到你的快件放在门外面,拿进了屋里。”
王雅可瞪大眼睛,那卷毛将快件按上面的地址送到家门口,有这种可能吗?二人边看晚间新闻,边撕开快件盒子上的胶布,最里层的那个小盒子装着一只纸鸽。王雅可拿出来,映着灯光左右细瞧。奇怪的事情眨眼间发生,那只纸鸽突然空瘪瘪地柔软下来,成为了一张纸。
眼前魔术般的瞬息变化,裴宇甚感奇怪,接过那只空瘪的纸鸽,那分明是一张乡村道士做斋画符常用的黄裱纸。上面用红颜色画着一双鞋,还写有几行朱砂小楷:穆家鞋,脉相传,莫独占,二十载,必遭难……
这分明是诅咒!又是穆家鞋,看得出,这快件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为何要寄王雅可收,难道就是为了告诫她,穆家鞋是穆家祖上传承的宝物,不能私自独占,否则被诅咒……裴宇心里不禁苦笑一声,穆宗尧兜了好大的圈子,也是为了那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赐鞋。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还得暂且向王雅可保密。
御用舞鞋
第二天,小两口起了个大早,准备坐头班动车去老家县城医院看望母亲。收拾停当,临动身时,王雅可突然接到青少年中心的电话。头儿在电话里说,中心将选送一个节目参加全市迎新年联欢晚会,即日起由王雅可担任主教练开始组班编排。
放下手机,王雅可定定地看着裴宇,显出无奈神情,欲言又止。
裴宇已听清楚通话内容,在她额头深情吻了下:“你去忙工作。单位领导让你担任节目教练,是上级对你工作能力的肯定,千万别错过机会。再者,我自个儿回去更轻便,向母亲解释一下,老人家定会理解。”
到了上班时间,王雅可赶往青少年中心接受任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然而,裴宇到达老家县城医院,医生却告诉他说,他母亲已于前天回家了。裴宇心急如焚,马不停蹄,连忙搭乘开往山寨的汽车直奔家中。到达老屋时已是下午,果真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前木凳上梳头。
医生说过,母亲的干细胞造血功能正在减弱,建议最好在近期移植干细胞。想着母亲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落得这种病,他心里非常难过。如果自己能够配型,他愿意献出所有干细胞,可他跟母亲的血型完全不合。裴宇早在路途思虑过,怎样向母亲探问穆家皇帝赐鞋的事情,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母亲听后非常惊讶,她可从未向儿子提及过此事。但母亲并没有否认,愣了半晌,迟疑道:“你也在打听那双鞋的下落?”
裴宇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想说:“娘,您儿媳是个舞蹈老师,要不是赶在元旦前编排舞蹈,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家看您了。”
母亲静静地坐在木凳子上,时不时打量裴宇几眼,嘴角抿着一丝微笑,似有许多话儿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在史书上查阅过,称古代皇宫舞女穿的那种鞋子,都是用灵性动物皮制作而成,具有鲜活灵性,才能给皇帝表演出优美的舞蹈,才能让皇帝尽欢。”裴宇像个受了委曲的孩子,向母亲娓娓道来,旨在打探穆家鞋的下落,“如果您儿媳妇能穿上那样的舞鞋,岂不是裴家烧了高香,前世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