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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迷案(5)

2017-08-1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刘老三还提供了一个情况。就在5月9日晚上,说完工程的事,两个人还闲聊了几句。蒋何为提到了东家的伙食,感慨说每天的那顿午餐太丰盛了,要是天天这样吃法儿,只怕胖成弥勒佛啰!临走时,蒋何为把刘老三送出家门,随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包“新生产”香烟塞到他手里。

“新生产”是沈阳卷烟厂出品的东北地方名烟,1949年5月19日《东北日报》公布的烟酒价格表上,该香烟的专卖价格为十二万元东北流通币,属于高档烟。刘老三不好意思接受,蒋何为硬塞给他,说是东家给的。蒋何为自己不抽烟,但既然东家大方,不要白不要,拿来送朋友也是好的。

蒋何为家属提供的情况与刘老三的说法吻合。对于自己这次给谁干活儿、干的是什么活儿、待遇如何,蒋何为三缄其口。这个情形跟平时截然不同。据其妻胡飞儿说,以往每次接到活儿,丈夫回家吃饭时都会念叨几句,诸如东家是谁、工价多少、活儿的难易等,有时喝多了酒,还会就某个细节唠叨个没完,听得家人不胜其烦。可是这次,胡飞儿随口问起丈夫到谁家干活儿,丈夫却是不吭声。再问,就不耐烦了,说外面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家少过问,做好家里的事儿就是了。如此,胡飞儿也就不好再打听了。

至于其他亲戚朋友,刑警了解下来,他们也都不知道蒋何为这几天接下了什么活儿。平时本就见面不多,大家各忙各的,这几天又不逢节日,相互之间没什么往来,就更不可能互通什么消息了。

市局资深刑警、专案组副组长纪森诺和临时配备的两个协防队员老郑、小周负责调查蒋何为临死前所说的“香子”的情况。跟蒋氏全家以及一干亲戚、朋友了解下来,被调查者都一致认为,蒋何为所说的就是他曾经的相好、日本女人香子。

四、香子出轨

香子那年四十挂零,她的身世有点儿复杂。其母陈氏系福建同安人氏,嫁给了在清朝台湾臬台衙门担任师爷的同乡罗某,婚后,陈氏便随夫赴台。甲午战争清朝战败,次年4月17日,中日签订《马关条约》,中国割地赔款,把辽东半岛、台湾、澎湖列岛割让给日本(辽东半岛后由清政府以三千万两白银赎回)。日本随即派兵进入台湾、澎湖列岛,清廷在台湾的各级衙门被迫撤离。由于运输船只紧缺,撤回人员无法预先知晓动身日期。陈氏信佛,这天前往寺庙烧香,不意忽地传来登船通知。罗某必须护卫官府文牍随行,遂把其妻托付给同僚,自己匆匆登船。哪知受托同僚还没见到陈氏,便奉上司之命上了稍后离开的另一条海船。

陈氏就这样被撇在台湾。原以为稍后可以搭乘其他船只返回家乡,哪知,进入台湾的日本人推出一条新法令,凡是留在台岛的原中国内地人员以及岛上的土著居民,一律都转为日本国籍,称为“新国民”。今后,“新国民”可以自由进出日本本土诸地,但前往包括中国大陆在内的其他任何地方则视为“出国”,必须申领护照。就这样,陈氏成了“日本国民”。1907年,陈氏嫁给一个在台湾从事税务工作的日本男子青木。次年,青木奉调返回大阪,陈氏随其去了日本。又过了一年,夫妻俩生下一个女儿,那就是香子,随父姓,叫青木香子。

香子在日本待到十八歲。从护士学校毕业后,因为自幼由母亲教会了流利的汉语,就被分派到“满铁”(即“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建立于1906年,系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大连设立的对中国东北进行殖民侵略的机构)附属医院当了一名内科护士。四年后,香子嫁给了“满铁”铁路技师天宫雄三郎。是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次年,即1932年,东北全境沦陷。天宫雄三郎奉命调往哈尔滨继续从事铁路技术工作,香子随同前往,在中东铁路中央医院(1935年改为满洲铁道医院)做了一名内科护士。1936年,香子生下一个儿子,出生三十三天即夭折。1938年又生下一个女儿,不久送回大阪交由其祖母抚养。

1940年,天宫雄三郎以高级技师的身份参加对北满铁路的技术巡察时,遭到抗日游击队的袭击,天宫中弹身亡,香子成了寡妇。起初两三年,曾有日本同事以及天宫以前的朋友等向其求婚,均遭拒绝后,其他求婚者便知难而退。香子原准备就这样一直过单身生活,哪知不久就遇上了蒋何为。

1943年早春一个飘着雪花的夜晚,香子下班经过医院附近的马路时,发现人行道电线杆下倚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人。那年头,冬天马路上经常出现“路倒”(即冻死的乞丐、烟鬼、酒鬼之类),香子是医护出身,早已见之不怪。但见那人身穿皮衣,不像寻常“路倒”,对其身份不禁好奇,就上前去看个究竟。

这个“路倒”男子正是蒋何为。那几天他被哈尔滨日本宪兵队后勤部门通过伪行业公会召去,为一个新调来的军官搞室内装潢,由一名伪满职员负责监理。那职员见蒋何为活儿干得好,就请他干完这边的活儿后去他家打一口立柜。蒋何为不敢得罪这些人,只有答应。那汉奸倒也识趣,跟日本后勤军官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把每日中晚两餐伙食搞得很好,晚餐还有白酒喝。蒋何为本嗜杯中物,寻思不喝白不喝,喝了是白喝,所以每晚都大喝特喝。这天,可能是白天活儿太累,再加上喝酒过猛,蒋何为回家路上有点儿晕晕乎乎,脚下打飘,越走腿越软,眼看支撑不住,便在马路旁的一根电线杆边坐下,背往电线杆上一靠,头一歪,就迷糊过去了。

这是“酒仙”蒋何为生平难得的一次当街醉倒。尽管已是早春,夜间的气温还是相当低,如果不是碰到香子,蒋何为这一迷糊过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当时哈尔滨日本军警宪特有规定,凡是军方的办公地点均列为一级禁区,军方人员及家属的居住区域属于二级禁区,进入一级禁区须凭军方证件,进入二级禁区也需要相应的凭证,根据居住对象的不同身份,凭证也有区别:一等的是特别通行证,在二级禁区里可以畅通无阻;二等的是普通通行证,可以进入大部分区域;三等的凭徽章,只能出入自己居住的那片区域。让蒋何为干活的那个宪兵军官的级别属于三等,所以人家就给了他一枚三等级别的蓝色徽章佩戴在左胸,当然,活儿结束了是要交还的。蒋何为拿到这枚徽章后如获至宝,一戴上就不愿取下来了,一是生怕丢失,二是佩着这样一枚徽章在外面行走,寻常日伪警察、特务见之就不会找他麻烦了。

此刻,香子走近蒋何为,一眼就看见了这枚徽章。于是,香子想当然地认为这个男子是“自己人”,至于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那就不清楚了。既然是“自己人”,香子觉得应该尽力提供帮助。她搭了搭蒋何为的脉搏,发现这人还活着,只是唤之不醒,据其浑身的酒气判断应该是喝醉了。不过,这人身材健壮,自己扶不起来。看看四下,偶有路人匆匆经过,却根本不往她这边看一眼,都是存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她干脆掏出一枚警察局发给日本籍医务人员的专用警哨,用力吹响。不一会儿,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巡逻警察疾驰而至,按照香子的要求把蒋何为送往她所供职的满洲铁道医院。

蒋何为其实就是醉酒而已,并无病症,到医院后输了液,睡了两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不过,以当时的天气,如果任他睡在外面,肯定就会成为一具冻僵的尸体。因此,香子此举就是救了他的性命,理应被他视为救命恩人。蒋何为继承了其山東祖辈知恩图报的性格基因,在医院苏醒过来后,打听清楚是何人救了自己,随即备了一份厚礼前往致谢。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当然,如果蒋何为不是能工巧匠的话,两人的关系也不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事有凑巧,一个月后,香子调换了住所。她自丈夫死后仍居住于原北满铁路局安置员工的公寓房内,住到1943年春,铁路局方面认为她独自一人不宜居住一套公寓房,就让她搬到另一处面积较小的平房居住。平房比较陈旧,入住前需要修缮。香子就想到了蒋何为,从医院的登记册上查到了蒋何为的住址,写了一封信寄去,说明短期雇佣之意。蒋何为视香子为恩人,自无二话,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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