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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迷案(10)

2017-08-17 来源:故事会 作者:佚名 查看评论

莫逸君等人分析下来,认为这可能是一条弄清蒋何为生前在哪里干活的线索。烟味儿重,说明干活的地方是储藏烟草的仓库,也可能是烟纸店,还有一种可能,那味儿来自送蒋何为回家的那辆马车。刑警曹正昌是个抽了二十年香烟的老烟民,便去找关二狗了解,着重询问那烟味儿的“生”、“熟”之分,听下来应该是烤过的熟烟味儿,便排除了蒋何为生前的干活地点是储藏烟草库房的可能,也不是烟纸店,因为烟纸店出售的香烟有包装,不至于有那么浓烈的味儿。剩下就是那辆马车了,如此,措施也就出来了:在全市范围内排查那辆散发着浓烈烟味儿的马车。

非载货马车是有牌照的,专案组便去市公安局交管处调取了全市马车车主的姓名地址,全组刑警、协防分头查看,要求每辆马车都必须见到。结果,全市二百一十九辆非载货马车逐一查看下来,虽然发现有七辆似有涉案嫌疑,可是一一调查后,又全部排除了。

这就奇怪了,难道之前的分析有问题?或者那辆马车是从郊区过来的?莫逸君跟老烟民曹正昌商量许久,一时难下定论。莫逸君正在考虑是否要扩大调查范围,把触角伸向郊区的时候,曹正昌却绕开马车,想到了另一个方向:关二狗闻到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烟味儿,竟连这个抽了四十多年劣质烟的老烟枪也觉得呛鼻?这一点似乎有弄清楚的必要。于是,曹正昌再去找关二狗,了解下来,认为关二狗闻到的可能是雪茄的气味。

曹正昌从没抽过雪茄,便向莫逸君提出,去弄一盒来请关二狗闻闻。当时哈尔滨市面上少有雪茄出售,曹正昌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一盒陕西出产的“冲锋”雪茄。拿去给关二狗闻,老头儿说好像不是这个味儿。曹正昌干脆点燃一支。雪茄的抽法与香烟有所不同,曹正昌第一回抽,被呛得连连咳嗽。关二狗却说“这回有点儿像了”,不过,蒋何为衣服上的气味儿比这更呛,还隐约有一股异样的香味。

专案组便去向制烟技师了解,得知具有那种异香的雪茄应该是海外产品,如古巴雪茄之类。这类雪茄目前市面上没有出售,哈尔滨解放前倒是有的。不过,雪茄的保质期有限,哈尔滨解放已经三年多,如果现在民间有人抽,必定要在保温保湿的环境里妥善储存,一般人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还有一条途径,那就是海外邮寄。调查市民自家保存雪茄的情况有难度,刑警决定先从海外邮寄上下手,到邮局调查。

哈尔滨是中国最早获得解放的大城市,新中国成立前,因国内战争的关系,进口物品需绕道苏联才能寄达。刑警向市邮电局调阅了海外邮包寄达资料,最后把目光投向一对吴姓父子。

八、水落石出

吴庆余,哈尔滨人氏,时年八十三,出身富家,清光绪年间中过举人,以捐官(即当时合法的出钱买官,但必须具备贡生资格)方式成为清廷驻英使馆二秘。任期届满后留在英国,经商有成,娶妻生子。其子吴凤鼎自幼聪颖,后入英国皇家医学院学医,获博士学位,供职于香港医院。1945年抗战胜利,吴庆余在海外度过八十岁生日后,生出叶落归根之念,遂携子、孙等全家返回哈尔滨,收回长期出租的祖业房产,修缮后作为居所。吴凤鼎辟出居所一角,在花园临街一侧破墙另置门户,设立了一家私人西医诊所。其妻张桂芬系华侨之女,毕业于护士学校,担任其助手。

吴庆余长期在国外生活,养成了喝洋酒、品咖啡、抽雪茄的习惯,回国后依旧如此。生在欧洲长在异国的其子吴凤鼎更是全盘西化,连日常伙食都是面包牛排火鸡烤鱼之类。父子俩吸惯了欧美雪茄,回到中国后哪里吸得惯国产雪茄,都是请国外亲友邮寄过来。这是专案组关注吴氏父子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吴家有一辆牌照为00171的私家马车。在之前排查全市的私家马车时,专案组已经以区政府税务科检查税务为名,对这辆马车进行过检查,篷厢里并无烟味儿。现在专案组要查明的是,吴家是否调换过马车。

5月23日夜间,吴家雇佣的专职马车夫侯顺风在回家途中被刑警截住,带往南岗分局。原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是否调换过马车,不料侯顺风不但承认了5月13日确实调换过马车,还主动提到5月10日夜间他驾驶那辆马车把喝醉的蒋何为送回家的情节。这倒不是他饶舌,而是蒋何为醉死复活后在医院又被暗杀之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侯顺风隐隐觉得这事儿似乎不对头,索性主动说出来。不过,侯顺风说他在那晚之前从没见过蒋何为,也没听说过这位匠人师傅。他是穷人,住在棚户区,根本不可能自己建造房子,更不可能请匠人来家干活,对于本市的瓦木工行业并无了解。在蒋何为醉死复活又被暗杀之事传进他耳朵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蒋何为连续几天在吴宅干活。他只不过是奉主人之命把醉瘫的蒋何为送回家而已。

专案组当即指派刑警将吴宅秘密控制,然后由侯顺风带路前往郊区一户人家起获了那辆带烟味儿的马车,并将这户人家的主人、自称是吴庆余表外甥的崔继浩拘捕。

5月24日凌晨三时许,专案组采取行动,搜查吴宅,逮捕吴氏父子以及吴凤鼎之妻张桂芬。搜查到后院凉亭时,发现亭子下面有一个地窖。这个地窖建得非常隐秘,敲击亭子表面的木质地板,听不见下面有空洞的声音,撬开地板,下面是木头龙骨,龙骨往下是碎石子和泥土。至此一切正常,并无可疑之处。搜查人员原本已经准备放弃了,正好专案组长莫逸君过来瞅瞅,随手把手中的钢钎子往泥土里扎下去,这一扎,就碰到了硬物。扒开泥土一看,下面铺着青石板,石板下面是地窖。

地窖里藏着七口木箱,根据箱子上喷印的日本文字,刑警怀疑是化学武器,立刻停止搜查,请示市局后火速调来驻军部队的化学兵(我军防化部队最早源于红军时代的1932年,1939年延安抗大设化学兵科目,解放战争时期各纵队基本都有防化部队,当时称为“化学兵”,建国后改称“防化兵”)。化学兵把木箱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是化学地雷、化学手榴弹、毒烟罐和毒气溶胶发生器——均为化学武器中的轻武器。

专案组连夜对吴氏父子等被捕人员进行讯问,终于弄清了此案的前因后果。

1939年9月3日,完成学业获得医学博士学位的吴凤鼎从伦敦飞抵香港。同日,因为德国没有听从英法就其须在四十八小时内撤出波兰的警告,英法向德国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戰爆发。吴凤鼎虽然并未加入英国国籍,但他从小在英国长大,对英国的感情颇深,闻知英国向德国宣战的消息后,非常激动,决定在医院工作之余投身支持反法西斯战争的活动。稍后,“军统”香港站将其发展为特工,利用其技术特长为行动特工研制毒药。

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由于吴凤鼎是中国国籍,未被关进集中营,得以继续从事药物研究,偶尔客串情报工作。其间,吴凤鼎一直领取“军统”发给的津贴和活动经费。抗战胜利后,吴凤鼎主动与“军统”脱离了关系。这于“军统”方面来说乃是求之不得,因为他们正着手进行特务复员安置,吴凤鼎的不辞而别,倒给他们省了一笔复员费。

不久,吴凤鼎随父举家迁返哈尔滨,自开诊所,以行医为业。原以为就这样把日子过下去了,哪知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病人,医患相见,均吃一惊,对方竟是吴凤鼎当初在香港干特工时的上级金干城。金干城认出吴凤鼎后,连说“意外”,脸露喜色。当日两人并未深谈,金说改日登门拜访。数日后,金干城派人送来一张便条,请吴凤鼎在“北国酒家”吃饭。吴凤鼎已经意识到不妙,又不敢不去。结果,这一去,吴凤鼎就上了贼船,虽然没有正式“归队”,但被迫答应“必要的时候,为朋友的工作提供一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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