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安是重犯,知府大人有话,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见!”牢头一脸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着玉春藻。
玉春藻赔着笑,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总算是走进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大牢。
“喏,就是那间,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啊!”牢头指了指最里面一间牢房便离开了。
牢房里,郑世安蜷在门旁的稻草堆里,身穿囚服,紧闭着双眸,似是睡着了。
玉春藻鼻子一酸,想要走近些看清他,却听郑世安轻轻叹了一声:“春藻!”
脚下陡然便是一僵,原本已经扶向牢门的手像是被烫着一样缩了回来。
这呆子如今与他,委实再无半点干系。就像管家说的,他那样神憎鬼厌的性子,闯出什么祸来是迟早的事啊!
可是,玉春藻知道的,他其实是善良的。
纵使他负过全金陵的人,但对他玉春藻是再好不过的。甚至,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和他玉春藻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从前并不是会酗酒闹事的人!如今,躺在这稻草堆里,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玉春藻不自觉地从牢门的隔隙里伸出手,想替他将皱巴巴的囚衣扯平,却听得有脚步声传来,立时像被烫着了一样缩回了手。
他是郑老爷唯一的儿子,他爹必不会让他有事的。倘若连郑老爷都束手无策的话,他玉春藻又能做什么呢?
思及此,玉春藻终于起身离去。
原本蜷成一团的郑世安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从怀中摸出那条腰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吧?”
9.永不相见
三月初九,洛家的花轿吹吹打打将洛三小姐送至玉家。玉春藻一身大红喜服,与洛姗梨拜了天地后,又回到宾客席上轮流敬酒。待敬到临窗的一桌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玉少爷今儿个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韩晏自人群中站起来,“我今天不请自来,除了沾沾玉少爷的喜气之外,还是受人所托,带份贺礼给你!”
玉春藻接过锦盒的手有些发抖,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条素色的腰带,当日在那荒宅里,拿来替郑世安包了伤脚。没想到,郑世安还在这腰带上嵌了两块玉如意的玉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韩晏说着学起郑世安的语气:“他说,这种身外之物害了爷一世,留着也是枉然。正好拿来放在你这里,让你时不时见着了添添堵!”
郑世安的官司在四天前就结了案。郑老爷耗尽万贯家产,知府也不可能轻饶他,最后被充军发配边疆已经算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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