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坚定,一直到再与橙光重逢的那一天,才粉碎成了泡沫。
“你说在做婚庆,我特地把朋友介绍过来,还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熟悉的声音自前台传来,月白又惊又喜地扑过去:“橙光!”
激动过后,两人在客户招待室坐下。橙光看着她,突然问道:“狐狸精,你还在喜欢许悭吗?”
月白的嘴张成O型:“你怎么知道!”
“你那样孜孜不倦地找他的麻烦,可真成功了却一脸难受的样子。不要说我,连许悭那个迟钝的男人也都一清二楚。”
听着橙光饱含同情的吐槽,关月白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到了太平洋。她悄声说:“橙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抢你喜欢的人的……”
“胡说八道。从我跟他告白失败开始,我就放弃了。”橙光笑了, “这男人的心是石头,还是茅坑里的那种,我捂不热。”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月白一抹笑容挂在嘴角,却听见橙光问道:“你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主动追他的漂亮女生吗?”
……
执行阿容第六次探头往客户接待室看时,里面那两个女子终于站了起来。他暗暗嘀咕一句“女人真是话唠”,轻轻拉开了接待室的玻璃门。
先是那个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的是关月白。阿容微微皱了皱眉——月白的神色很不对劲。
“关小姐?”阿容忍不住唤她,“到了去浅花工作室的时间了……”
她抬起头望望他,低低地“哦”了一声。
泊好车,月白浑浑噩噩地走进浅花。习惯性地抬起头,那个男人依旧坐在二层的老位置上,修剪一枝七彩玫瑰。那双睫毛那么长,她记得睫毛下他明亮的眼睛曾经一点点染上的温度;那双薄唇微微抿着,她记得他朝她轻轻露出一个让她彻夜不眠的笑容;那双手那么修长有力,她记得它们挡在她面前,杜绝搭讪与骚扰时的力量。
她曾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他的心。
——“月白,我那时不甘心,花了好多时间查了他的事。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他奶奶当年年轻貌美,破坏了另一个圆满的家庭。后来那对夫妇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他奶奶便成了很多人口中的笑柄。他与奶奶在一起,自然也少不了被人嘲笑欺负,所以才变得今天这般沉默寡言。他一直无法认同他奶奶的行为,因此无法接受那些漂亮、外向、主动的女孩。”
——“那对险些被他奶奶拆散的夫妻?我想想……好像是姓关。”
——“嗯,关存,夏月珍,真的是这两个人。你怎么会知道?”
月白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朦胧。
——“阿月,你的外公,是我追回来的。当年他那么倔,连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说。我捂啊捂啊,捂了十年才把他的心捂热了。”
她的外婆,一生吃了很多苦,却没有享到多少福。她外婆的爱情,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死在这个人的奶奶手里。
——许悭。
“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双目聚焦,她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神色焦灼。
是在担心自己吗?
她涩然笑着,许悭的眉头皱起来,一把拉住她的臂膀:“你哪里难受吗?走,去医院!”
曾经那么讨厌自己的人,居然会主动碰触,居然会关心,居然会心疼。
关月白轻轻扬眉:“我难受,很难受。除非你亲我一下,否则我死都不去医院。”
她的眼神里有挣破什么的决绝与哀恸,许悭微微一怔:“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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