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山庄同乾元门从未有冤仇,顾门主今日将我捉到这里又是为何?”我质问道。
被我道破身份,顾怀生却并未惊诧,神色间镇定自若,只轻飘飘扔下一句“暹星圣女的辟珠,这可不是你们归藏山庄消受得起的宝贝”,便离开了牢房。
我被他话里的暹星圣女、辟珠搞得摸不着头脑,却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二。在那中年男人也要离开之时,我脱口而出道:“蔚弦因是我娘。”说不定他是我娘的旧识也未可知。
谁知中年男人听了我的话却身体一僵,面色阴晴不定。“怪不得,你这张脸和她几乎一模一样……”他低声呢喃着,手居然就要往我脸上摸来。
我大惊,然而还没等我惊呼出口,他又猛地将手缩了回去,脸上的神色夹杂着几分恨意,还有其他一些我看不透的东西。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忽然仰天狂笑,又阴恻恻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的心头渐渐弥漫起不好的预感。
(四)此中情
奇怪的是自从那一日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只将我撂在这里,一日定时派人送来三餐,只是那小喽?口风极紧,我套了好多天话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得干着急。
就这般过了好几天,这一日我正坐在地上发呆,忽然听见脚步声响起,似是带了人进到了我旁边的地牢。
我抬眼看去,这一看却惊得我从地上跳了起来,只因为我见到了一个做梦也不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师奉雪。
“小舅舅!”我飞扑到隔开两间牢房的栅栏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师奉雪依旧是一身平日里最爱穿的玄色衣裳,纤尘不染,笔直地站在那儿,身上也并未有锁链,正微笑着看着我。
他的笑容有神秘的力量,让我焦灼了好几天的心蓦地就平静了下来,然而还是忍不住惊惶:“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奉雪虽还算不上武林泰斗,然而一身武功也是独步江湖鲜有人敌,他怎么可能也被抓住?
师奉雪却只是走过来,像平常那样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温和笑道:“小舅舅想你了便来找你,不成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师奉雪也不过淡淡说起受人暗算故而被擒,我看着盘腿而坐气定神闲的他,伸手拽着他的衣角转了转,嘀咕道:“我本来还在等你来救我,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师奉雪转头看我,我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
从高窗洒进来的一点点阳光正好落在他的额角,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他原本就清俊的眉梢眼角愈发显得温润起来,我不由得一时失神。
他却只是握了握我拽着他衣角的手,声音低和轻柔:“他们若是要我们的性命,又何必大费周章将我们囚禁在此。再说……”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小舅舅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你还怕什么?
是啊,有他在,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一直紧绷着的心松了下来,我反握住他想要抽离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歪头问道:“你今天怎么不自称为师了?”
他窒了窒,随即若无其事道:“这里黑,怕你吓得哭鼻子,我姑且顺着你一回。”
我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谁哭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的脸上仍然是浅浅的笑意:“你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我的心里却忽然有无名火窜起,鬼使神差般,我猛地抓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气鼓鼓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看。”
空气仿佛忽然滞住,黑暗中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只能感觉到他的手僵硬无比。
然而还未等我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他便用力将手挣开缩了回去,头也别开,只低声呵斥道:“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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