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船上,果真没有廷子析的身影,湖中不住冒出串串水泡,我不假思索跳下水,听到身后的花向也跟着下了水,待我们协力将廷子析驮上岸时,他已没了呼吸。
“渡……渡气!得给他渡气才行!”我慌张道,作势就要对上他的嘴。
花向在一旁质疑地瞅了半天,突然一把推开我,道:“慌什么慌,你会渡气吗?我来。”
周围围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花向的脸一寸寸地接近着廷子析的唇,就在即将贴上的最后一刻,原本昏迷的廷子析一抬手,结实地挡住了花向那张俊脸。
花向坏笑一声:“瞧,这不醒了嘛。”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试探性地慰问他:“你没事吧?”
廷子析淡然扫了一眼一旁忍俊不禁的花向,冷言道:“花兄神力,子析瞬间就灵台清明了。”
6.
我担心廷子析一路再遭人追杀,于是决定将他们父女俩护送回龙首山再回幼儿园,我们与花向在城门口分道扬镳。
城门外,我问廷子析:“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有巫陵的圣物魔莲?”
廷子析望着远山,道:“茵茵自出生起就带了娘胎里的胎毒,我才知道,我夫人生产前曾中巫陵的梨花毒,这毒只有巫陵的魔莲可以解。”
这便解释了十年前廷子析独闯巫陵取魔莲的因由,原来刚出生的茵茵也被我连累了。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看向廷子析,道:“所幸现今母女都平安,廷兄还是早些回天虞山跟夫人团聚吧。”
廷子析一怔,转而呵呵一笑:“看来你误会了。天虞山的洛海棠不是我夫人,当年许她留在龙首山只是为了有人能照看茵茵,毕竟我去闯巫陵,未必有命回来。”
说罢,他不说因由便马不停蹄地带我绕一条山路,行了半日,停在一处墓前。我揉了揉眼睛,原来他竟将我领到了赤望丘,眼前的墓就是当年我为自己挖的那处,只是我立的那块木牌已然不见,想必当年花向救我时也一并取走了。
他望着墓幽幽道:“这才是我夫人。”
我试探性地问他:“魔教的人害死了先夫人,廷兄你应该很痛恨魔教吧?”
廷子析低低道:“她没有死。我找到这里时,墓就是空的。至于你说魔教,还好吧,只是当年我夫人总爱表现得有多反感魔教似的,我为了配合她,也总得做做样子。”
我呛了一呛,他走上来拍拍我的背,替我顺气,我心虚地朝他笑笑。
回龙首山的路上,我思索了一路,既然他当年没有娶洛海棠,而他看来也没多仇恨魔教,那是不是说明,我们一家三口还有机会再续前缘?花向说得没错,不能让旁人捡了便宜。我暗暗下了决心,打算到了龙首山,等他恢复精神,就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真相都告诉他。
可惜这个时机还没来得及找,我便出事了。
廷掌门多年不回龙首山,派中弟子乍一见到,纷纷夹道欢迎,所幸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掌门一次,皆感动得痛哭流涕。洛海棠从人群中兴奋地跑过来,她没有梳妇人髻,廷子析确然没有娶她。她见到我时,脸一下子便绿了,她只愣了一瞬,便发疯一般大嚷道:“魔女!她是巫陵的魔女林骠玉,快把这个魔女抓起来!”
龙首山的弟子们可没有他们掌门这么开明,一知道我是魔教中人,顿时个个使出看家本事,势必要将我制伏。
我只记得最后,廷子析漠然看着我,无声一叹,冷冷道:“把她关起来。”
半夜,廷子析没有来看我,来的人却是洛海棠。她冷笑着说:“当年你既然走了,如今又为什么要回来?你丈夫和你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的。哦,对了,子析托我带给你一句话,他说,他最痛恨魔教的人了,他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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